志祺七七
2020.01.13

法國無限期大罷工,百萬人上街抗議的原因竟然是「反年改」?| 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1:19 法國也有「年改」爭議?
02:43 為什麼馬克宏政府要改革?
03:50 人們為什麼不買單政府的方案?
05:58 我們的觀點
07:56 提問
08:23 掰比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從去年 12 月初開始,法國工會發起了「無限期」的大罷工,全國也因此陷入嚴重的交通癱瘓黑暗期;而這上看百萬人的罷工抗議,原因竟然是為了要「反年改」?

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關心法國這場 25 年來規模最大的罷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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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 12/5 是這場大罷工的第一天,內政部統計有 80 萬人參加法國各地的抗議遊行,而工會則是統計有 150 萬人上街。一直到目前為止,全法國地鐵有超過一半都處在停止行駛的狀態;上班族們為了上班,必須在寒冷的冬天長途跋涉、騎腳踏車、溜滑板車當作通勤,至於選擇開車上班的巴黎市民,則是必須面對從市郊到市區整路塞車回堵 630 公里的窘境。

不過,這次出來罷工的,除了交通運輸人員之外,還有老師、護士、律師、警察、郵政員工等等各行各業的勞工,他們寧願捨棄聖誕節也不願意放棄的,就是要爭取「應有的退休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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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也有「年改」爭議?】

前面說到「反年改」,大家可能馬上會想到的是,台灣針對軍公教族群的退休優惠所做的「年金改革」;那這邊我們要先簡單的名詞解釋一下:其實政府發放的「年金」有很多種,「退休金」只是其中之一。

只是剛好我們跟法國,都是在退休金的部分引起爭議,所以大致上還算可以互相套用,但接下來,為了用詞精準一點,我們會用「退休金改革」,來描述法國政府這次的政策。話說回來,台灣的年改想要削減的是特定族群的特定福利,不過,但法國的改革範圍可不只這樣,總統馬克宏是打算要把全國「所有」職業類別中的 42 種退休金制度,全部一次整合起來,讓每個人都適用同一套退休金的計算標準與給付趴數。

大家可以想像,這種會影響到幾乎每一個人的政策,反彈的聲音一定也會很大;而事實上,這次的抗議確實就被稱為是法國繼 1995 年之後,25 年來規模最大的罷工。但更值得一提的是,25年前法國之所以有那麼多民眾上街抗議,目的一樣是為了逼迫當時的政府撤回退休金改革。那一次,在幾乎癱瘓全國運作三週之後,執政政府選擇了放棄改革,而法國工會與勞工則是獲得了「史無前例的光榮與勝利」。但,當初沒有共識的問題,過了25年,還是又重新浮上了檯面⋯⋯。

【為什麼馬克宏政府要改革?】

那麼,法國的退休金目前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呢?

首先最主要的,是財務危機。根據改革派人士的說法,法國每年的退休金支出,佔了全國 GDP 的 14%,是全球最高、負擔也最沈重的國家之一;如果現在不進行改革,那麼等到 2025 年的時候,法國年金系統就會出現 170 億歐元的虧損,而且從此以後就會更難透過制度的改變,去脫離「越老越窮」的命運。另外,因為現在法國一共有 42 組不一樣的退休金系統一起在運作,所以制度非常複雜、也很沒有效率。還有,對那些不是在同一間公司一待就待到退休的人來說,每轉職一次,就要換一套退休金計算方式,有時候也不是很公平。

基於這兩點,總統馬克宏在上任前就一直將退休金制度改革當成他最重要的政見之一;而事實上,法國的民意一直以來也都有7成左右,認為這套制度確實需要被改善。

那,既然這麼多人支持改革,又為什麼大家都要出來抗議?
根據我們的了解,大概有兩個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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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為什麼不買單政府的方案?】

首先,是大家不滿退休年齡被迫延後。

目前法國的法定退休年齡是 62 歲,但是新的制度上路後,如果要領到原本預期的退休金額,那就必須要工作到 64 歲才能拿得到。上任前,馬克宏曾經有承諾過會在「不改變退休年齡的狀況下,進行退休金改革」,所以現在的狀況,等於是有點違背了他當初的承諾;再加上,新制度上路後適用的對象,包含到的不只是剛出社會的人,也包含到已經工作將近三十年的人,對很多人來說,這個改變跟他們原先的期望落差實在太大了。

至於第二個會有這麼多人一起出來抗議的原因是,對幾乎大部分人來說,新的退休金計算方式,都會讓他們以後可以拿到的錢,比現在還要少。法國現在的退休金計算方式,是把一個人工作職涯中,薪水最高的 25 年拿來平均而得到的一個數字;但是新的制度強調,他們看的是「你出社會後每一天的努力」,正面來說,就是「工作一天、就累積一天的退休金」,但反過來說,就是「只要一天沒有工作,就一天沒有錢拿」。

所以,一個人職涯中不穩定的期間,例如剛畢業、中年失業、轉職、或者因為各種因素而無法工作的那些日子⋯⋯也都會被平均到退休金的計算裡面;對大部分的勞動者而言,新制度換算下來的退休金一定會比現在更少,而根據許多媒體的計算,這個減少的幅度大約有兩成這麼多。

另外,像是國鐵員工、警察、空服員這些高風險職業的從業人員,在之前的制度下,政府承諾會給他們更多的退休金,以及可以提早十年退休的優待,可是一但退休金制度整併起來,他們原本的福利就可能在一夕之間消失,而他們損失的幅度,更是比一般人高很多。

整體來說,馬克宏與政府想要改變目前 42 種退休金制度複雜、沒效率又不公平的地方,希望這樣能夠幫助到某些職業比較特殊或弱勢的族群,同時解決國家的財務危機;但是,他們提出來的改革方法與制度,卻反而讓絕大多數的人,都覺得自己未來的處境變得更差了。

【我們的觀點】

為了瞭解法國的退休金問題,我們也才發現,原來全世界幾乎都有「退休金制度改革」的趨勢,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來自於全球的「人口結構老化」,白話一點也可以說就是「高齡化社會」。

例如在 2010 年的時候,歐盟中年輕勞工與退休勞工的比例是 4 比 1,但根據計算,到了 2060 年的時候,比例就會剩下 2 比 1。世界經濟論壇就指出,如果各國不做退休金改革,那麼到了2050年,美國、英國、荷蘭、日本、澳洲及加拿大這六個先進國家,再加上新興國家中國和印度,全球將會面臨 400 兆美元的退休金短缺。

那,針對這樣的狀況,世界銀行就建議各國,他們的退休金制度應該要從「社會保險體系」,轉變成「多層次年金體系」。所謂的社會保險體系,就是把退休金當成是國家保險的一環,大多數都靠著稅收來支撐,跟國家財務運作關係比較密切;而多層次年金體系,則是把退休金的來源分散在政府、勞工、企業三者身上,降低政府的壓力、也分散風險。

不過,雖然這種「分散風險」的做法聽起來很合理,但也有人指出,這其實是一種「遠離福利國家」的政策。
就像前面說到的,馬克宏政府希望用「做一天算一天」的方法來實踐「平等」的概念,不管你是公務員、上班族、個人工作者還是農夫,未來都可以換取到相等的退休保障;但是,當政府把更多責任回歸到個人身上的時候,實際上卻也更容易讓社會上原本處境就很困難的人,少了被支持的力量,或者增加他們退休後成為「貧窮老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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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的提問想要來問問大家,如果政府遇到了結構性的問題,必須要刪減原本答應人民的保障的時候,你可能會怎麼做呢?
A. 出門抗議
B. 默默接受
C. 其他。留言跟我們分享你的想法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法國 25 年來最大罷工的原因」,
此外,也可以點擊這個地方,看看「年金改革釋憲,大法官怎麼說?」以及更多的「國際新聞系列」!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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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 BBC|法國罷工致交通癱瘓 馬克龍養老金改革受阻:https://bbc.in/308KVAI
→ 法廣RFI|反退休改革大罷工持續 法國政府面臨嚴峻挑戰:http://bit.ly/2Tboaem
→ 關鍵評論網|法國「無限期」大罷工登場:一天245場遊行、80萬人上街頭,直到馬克宏撤回年改:http://bit.ly/2R4Zf9o
→ 地球圖輯隊|法國全面大罷工!抗議馬克宏「42合1」退休金改革:http://bit.ly/2QEOYll
→ 轉角國際|鏡頭背後/法國反年改大罷工:癱瘓馬克宏政府的改革危機?:http://bit.ly/36QeRo9
→ 轉角國際|當公平不等於正義?法國跨世代反抗的馬克宏「退休金新制」:http://bit.ly/2QIypFj
→ 轉角國際|一言不合的國家改革?馬克宏大辯論與法國的「年改爆彈」:http://bit.ly/2QHvkFw
→ 《變革的力量》書摘|法國年改的衝擊!馬克宏:今非昔比的社會中,要怎麼保證每一個人的立足之地?:http://bit.ly/35DokNZ
→ 東亞資本主義與福利國家:日本、韓國與臺灣年金制度的比較歷史制度分析:http://bit.ly/36FfqB5
→ 維基百科|退休保險 (德國):http://bit.ly/308f7fF
→ 整理各國年金制度做為臺灣的借鏡。--《年金制度與社會保障--臺灣與世界主要國家制度的介紹:http://bit.ly/2FNnzaR
→ 全球都在吵!走向高齡化 年金改革勢在必行:http://bit.ly/39UHBhh
→ 工商時報|年金改革的國際軌跡:http://bit.ly/2QEPAYb
→ 自由報電子報|談年改問題 林萬億:不只有台灣 各國都在面對年改!:http://bit.ly/36FMDMF
→ 笨蛋,問題在制度!——我們需要甚麼樣的年金體系?:http://bit.ly/2N7l3jF
→ 台灣與澳洲退休金制度之比較:http://bit.ly/36FI4Sv
→ 這些國家的退休年金最慷慨:http://bit.ly/36Hm4qa
→ 退休金大騙局(台灣的退休金制度):http://bit.ly/36RBND6
→ 年改委員會:http://bit.ly/39UHRgf
→ 法國反年改罷工持續 耶誕假期交通恐大亂:http://bit.ly/2T92LCr
→ 法罷工交通停擺 巴黎、市郊阻塞630公里:http://bit.ly/2FBf2rh
→ 法國罷工示威持續 觀光客別去艾菲爾鐵塔:http://bit.ly/2TaqJxe
→ 退休制改革事務高官辭職 法國罷工持續周二再上街:http://bit.ly/35zXJkU
→ 少繳、早退還月領12.5萬 難怪法國這批人罷工反年改:http://bit.ly/36BxcF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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