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0.10.15

又見超級大騙局?被譽為「特斯拉2.0」的美國Nikola電動卡車公司,如何騙出近三百億美元的市值?|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前導
02:06 主打氫燃料電池的Nikola
04:18 想改變美國運輸業的Nikola
06:07 股價衝天的Nikola
07:51 興登堡研究的報告
10:28 Nikola的回應及後續
11:22 我們的觀點
12:47 提問
13:00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還記得我們之前曾經講過「瑞幸咖啡」被踢爆造假的事嗎?
那今天我們要來聊的是,美國公司裡面也有一個,被做空機構踢爆造假的「電動卡車」公司,這家公司的名字叫做Nikola。

今天,就讓我們來聊聊成功騙到一大堆人的「Nikola電動卡車詐欺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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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剛剛說到,這家被踢爆造假的公司叫做Nikola,這個名字的來歷可不小,跟電動車公司Tesla一樣,是來自尼古拉‧特斯拉這位,被稱為「交流電之父」的天才發明家。那特斯拉先生的姓呢,被外號「鋼鐵人」的馬斯克拿去創了Tesla這家以電動車為主要產品的公司,而特斯拉先生的名,也被拿去當作公司的名稱了,也就是Nikola這家公司,而他們的主打產品呢,也是電動車,不過是更小眾一點的領域:「電動卡車」。

那也因為Nikola跟Tesla這兩家公司,他們的名字,都來自同一個人,而且經營的業務也都是電動車,甚至連創辦人的風格,好像都有一點像,所以自從Nikola成立後,他都一直被媒體們冠上「特斯拉殺手(Tesla Killer)」或是「特斯拉2.0」這樣的稱號。但這個Nikola公司,卻在9月初,股價正高的時候,被做空機構出了一份報告指出,這家公司幾乎徹頭徹尾都在詐騙。那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出來後,Nikola股價大跌,沒過幾天創辦人甚至就請辭了,非常狼狽。

那整件騙局呢,真的是蠻精彩的,我們就先來介紹一下,大家可能比較不熟悉的Nikola這間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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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打氫燃料電池的Nikola】

Nikola這家公司呢,2014年在美國的猶他州成立,創辦人叫做彌爾頓。他在創辦Nikola之前,曾經創辦過另外兩家小公司,賣警報器以及經營線上廣告商務,但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成功。那接著他又成立了一家,主打「天然氣燃料」的公司dHybrid,那就在這個階段,他們與卡車運輸公司展開合作,也開始接觸到卡車運輸業的各種問題,但這間dHybrid沒多久又陷入了訴訟爭議當中,而失敗了。

那彌爾頓又與他的父親,一起創立了另一間名字很像的dHybrid Systems公司,並且成功地把公司賣給另一間上市的「沃辛頓工業公司」,那最終呢,就讓彌爾頓,帶著資金以及對產業的知識,成立了今天講的Nikola公司Nikola公司從創立以來,主打的就是「零碳排放」的卡車,不過他們採用的,是比較少見的「氫燃料」電池。

這邊我們要先稍微解釋一下,以大型交通工具來說,像是卡車啦、火車、飛機這些,他們需要的動力功率比較大,那如果要讓這些交通工具都變成電動的,就會需要很多、很重的電池,但這反過來就會影響這些交通工具的載貨能力還有續航力。但Nikola他們提出的「氫燃料電池」的卡車,就沒有這個問題,因為即使卡車經過長途運送後,燃料用完了,他不需要停下來等充電等很久,只要簡單補充氫氣就好,整台車子的重量可能更輕、也可以載更多的貨物。

另外,因為它是靠著氫跟氧的反應來產生電能,所以唯一會排放出來的,只有「水」。那在外界看起來,由彌爾頓創辦的Nikola,好像就是因為創辦人以前曾經對卡車運輸業、還有新興的能源都有研究,所以才提出這樣子漂亮的解決方案。不過,氫燃料電池也是有蠻多潛在的問題的,比方說生產成本比較高,又或者是儲存氫的危險性比較高等等,所以一直以來,不管是研究氫燃料、或者是實際運用氫燃料的電動車,都比其他再生能源來得少。

但Nikola之所以會引起市場的興趣,成為一家很多人矚目的新創公司,可能跟他們高超的宣傳技巧有關。

【想改變美國運輸業的Nikola】

Nikola公司第一次受到矚目,是在公司成立後一年多,也就是2016年5月的時候。當時他們宣布,將在2016年12月的時候,推出名字叫做「Nikola One」的「電動卡車」,那他們還說,這是跟美國其他頂尖的工程公司合作,所以才能生產出來的車子。根據他們的說法,這台 Nikola One的誕生,將會改變整個美國的運輸產業。

而沒過幾個月,他們又說,他們成功研發了卡車產業的「聖杯」,透過他們開發的氫燃料電池技術,可以讓載著8萬磅的卡車,不停地行駛超過一千英里,而且只要停下來15分鐘,又可以繼續開一千英里。那到了12月正式發布會的時候,Nikola真的弄出了一台「電動卡車」,而且彌爾頓還邀請記者跑到卡車上面,去操作車內的控制面板給記者看。那在這些宣傳之下,Nikola接著也宣布,他們募集了更多的資金,也與一些知名的公司簽署了合作的契約。

那雖然在接下來幾個月內,好像沒有公佈什麼新進展,但在2018年1月的時候,Nikola又在官方的YouTube頻道上面,發布了一支影片。影片的背景是在一個美國常見的公路場景,那在影片中可以看到,有一台上面有寫著「Nikola One」的電動卡車,開在這條路上。那這個影片一出來以後,又讓很多人興奮了起來,因為看起來就像是Nikola One已經可以開始行駛了一樣。

而Nikola也宣布他們已經收到了數千筆卡車的訂單,那這些卡車將會在2022年的時候正式上市。2019年,他們又繼續發布了「Nikola Two」還有「Nikola Tre」這兩個版本的車型,這也讓市場上普遍覺得,他們是個極具野心的電動車新創。於是呢,他們在今年六月的時候,透過「SPAC」這樣的方式,反向收購了一間原本就已經上市的公司,也正式在美國的納斯達克交易所上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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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價衝天的Nikola】

那在上市後沒過多久,Nikola的創辦人彌爾頓又繼續宣布說,開放預購零碳排放量的綠能「皮卡車」,那這種叫做Pickup ,可以客貨兩用的車型,是美國最受歡迎的車型,所以在Nikola宣布他們也要從「大貨卡」的領域,跨入「皮卡」的領域後,股價就迅速飆漲。在當時,整個Nikola公司的市值還一度達到接近300億美元,幾乎要比擁有超過百年歷史的福特汽車市值還要高。

但是在這些瘋狂的樂觀期待之下,也開始有不少人呼籲投資人要冷靜,或者是提出,對於Nikola的各種質疑。那最主要的質疑就是覺得,Nikola這幾年之間,宣布了這麼多款的車型,然後又是開發布會、又是拍影片宣傳,但根本就還沒有實際生產出任何一台,可以交貨給客戶的卡車,所以也開始有人懷疑說,Nikola到底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明日之星,還是其實是一個詐騙集團公司而已。

雖然在這些質疑聲浪中,Nikola的股價表現是有一些下跌,但他們在8月份的時候,又公布了一筆2500輛「電動垃圾車」的訂單,讓股價再度大漲超過20%。9月初,他們又公布,要跟美國老牌的車廠「通用汽車」,建立「戰略夥伴關係」,Nikola 將會出售一部分的股權給通用汽車,而通用汽車則是會提供電池相關的技術,那這個消息出來,等於是權威老大哥對Nikola投下信任票,所以一時之間,感覺市場上幾乎是不再有對Nikola的懷疑聲音了。

但不到兩天,一份完整的做空報告,重擊了Nikola這家明星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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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登堡研究的報告】

發布這份報告的機構,叫做「興登堡研究」,他們在9月10日的時候,石破天驚地,發布了一篇長達67頁的研究報告,標題叫做「Nikola如何將「漫天大謊」,變成與美國最大的汽車OEM廠商的合作關係。」,那這份報告的一開頭就提到,「今天,我們要揭露的是,Nikola這家公司,是在創辦人彌爾頓一生中數不清的謊言之上,建構出來的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甚至還說,「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上市公司裡面,有這麼大規模等級的詐騙。」

那報告裡面,就洋洋灑灑地,逐一列出彌爾頓還有Nikola曾經撒過的各種謊言、還有前後不一、兜不起來的各種說法。比方說,前面提到的,在Nikola One發布會的時候,彌爾頓還讓記者到卡車上面,看他操作卡車控制面板的狀況,但興登堡的報告就說,當時那台卡車根本就沒辦法發動,也不可能透過控制面板來操作或是查看資訊,而控制面板的螢幕會亮,是因為Nikola公司,直接額外在下方牽了一條電纜線,來幫螢幕供電的關係。

另外Nikola公布的那支,卡車開在路上的影片,也被興登堡研究踢爆,說當時那部卡車,根本只是一個空殼,沒有任何動力。而之所以看起來在動,是因為,拍攝的場景是猶他州的一條偏遠的、筆直的緩坡段,那在這個坡段上,即使是沒有發動、或者根本無法發動的車子,只要把它放到坡頂讓它滑下來,看起來都可以像是實際在開車一樣。而興登堡研究的團隊,還真的找了一台車,就直接測試了一下,發現光是這樣子讓車子自然滑動,都可以達到56英里,差不多90公里的時速。

那其他的指控還有很多,比方說踢爆 Nikola 根本就沒有什麼「氫燃料電池」的技術能力,而是靠著天然氣當作動力,還有指出Nikola講自己「整個公司總部的屋頂都是太陽能板」也是假的。還有,對於Nikola公司宣佈的幾千輛卡車的訂單,興登堡研究也說,那些訂單根本不用付訂金、也可以隨時取消。而且,Nikola宣稱有一個客戶訂了超過5000輛卡車、也就是差不多35億美金的訂單,但興登堡研究也發現,客戶這間公司帳面上的現金,根本就只有一百多萬美金而已。

那甚至興登堡的報告還說,Nikola的創辦人啦、投資人啦,在公司上市後,就不斷地在賣股票套現。等於說,他們可能自己也知道,這個騙局不可能一直騙下去,所以就一直在找時機退場。這份完整到不行的研究報告一公布後,Nikola的股價在幾天內就崩跌了快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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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la的回應及後續】

在這份報告公布後,Nikola公司還有創辦人彌爾頓,當然是極力否認,還痛批興登堡的報告,是為了賣空Nikola的股票獲利的「惡意中傷」。而Nikola公司也發布公告說,他們駁斥這樣的指控,並且會請律師研究提出法律行動。但...過了一個多禮拜,創辦人彌爾頓,就宣布請辭了公司的執行長還有董事的職位。彌爾頓在請辭的公告裡面說,Nikola永遠存在於他的血液之中,但是公眾的焦點應該放在公司,而不是他的個人身上,所以他選擇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

在興登堡的做空報告出來後,美國的證券交易委員會也宣布展開調查,甚至也有許多人對Nikola提出了集體訴訟。另一方面,未來這間新創公司到底能不能順利地生產出那些氫燃料的電動卡車,大部分的股市研究機構,也都是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們的觀點】

我們在製作這集的過程裡面,最好奇的就是,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被騙,不管是那些跟Nikola展開合作的企業、或者是真的預定電動卡車的一般人,還有在股市上面購買Nikola股票的投資者,那大家就真的這樣子,即使一台車都沒有做出來,還是相信了Nikola公司提出來的種種規劃還有藍圖。那這部分的疑惑,或許可以從興登堡研究來回答一些。

這次提出做空報告的興登堡研究,根據華爾街日報的報導,是一個只有5個人的小型研究機構,但在這次Nikola事件中可以說是一戰成名。而興登堡的創辦人安德森,在接受訪問的時候就有提到,一路走來,他有時候會懷疑,到底是其他人的頭腦不清楚,還是他自己的頭腦不清楚,因為Nikola的合作夥伴廠商都很大,而且有許多有名的投資人,那這些人不可能全部都被騙吧。

那說真的,即使跟整個市場的看法可能都不同,但多數並不代表就是正確的,至少目前看起來,興登堡提出的報告,似乎更接近事情的真相。那我們自己在猜,會有Nikola這樣的事情,也許也是因為,有一個「特斯拉」的成功先例在那邊,所以不管是投資人,還是合作夥伴,可能都會覺得,我們是在投資未來,是在投資幾十幾百倍的報酬。

不過我們還是覺得說,這樣的預期,也許還是得要建立在,可以被驗證的一些事實上面,可能才是更保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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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看完這一集,今天想問大家的是,你會想嘗試看看開電動車嗎?
A:我早就已經在開囉!
B:會,因為比較環保。
C:不會,還是喜歡油車的感覺!
D:沒錢買啦,沒地方停車啦!
E: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Nikola的詐欺疑雲」!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瑞幸咖啡的騙局」以及「世界第一的台灣詐騙集團」;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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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興登堡研究報告——Nikola: How to Parlay An Ocean of Lies Into a Partnership With the Largest Auto OEM in America:https://bit.ly/3j9drdL
→Nikola Motor Company - Nikola One Electric Semi Truck in Motion:https://bit.ly/3iZM8SQ
→Nikola: Nikola Motor Company Formed to Transform U.S. Transportation Industry:https://bit.ly/377VAkJ
→Nikola: Nikola One Truck Achieves Zero Emissions:https://bit.ly/3lSj1Tx
→Nikola Board of Directors Announces Leadership Transition:https://bit.ly/34ZG7R5
→Hydrogen Truckmaker Nikola Is Ready For Its Nasdaq Debut:https://bit.ly/3j1ym1W
→Nikola shows the tech hype cycle can’t stop worshipping founders:https://bit.ly/3j2ub62
→這是一場複雜的騙局!「卡車界特斯拉」Nikola被踢爆造假內幕:技術誇大、訂單灌水,連影片都假的:https://bit.ly/3dvvJ7O
→美電動車業者Nikola遭空頭機構爆造假 傳當局調查:https://bit.ly/31bjB6L
→綠能車新創Nikola被踢爆說謊無數,股價跌4成!「特斯拉殺手」真的只是一場騙局?:https://bit.ly/37aciQK
→揭秘重創Nikola股價的空頭狙擊:https://on.wsj.com/374IftH
→米爾頓締造的Nikola是讓投資者發昏的失樂園?:https://on.wsj.com/3j5dC9z
→上市 3 天股價翻倍,市值直追福特的 Nikola 到底有什麼魔力?:https://bit.ly/3k0m1wB
→不只特斯拉大紅 電動車新寵Nikola股價單日倍翻:https://bit.ly/2IpNjyi
→宣稱開發夢幻電池、建700座氫燃料站,綠能卡車新創Nikola能成為下一間特斯拉嗎?:https://bit.ly/3kdibQw
→PK特斯拉,全球首个上市氢燃料整车企业:已获100亿美元订单:https://bit.ly/3lPKTYo
→電動卡車新創 Nikola 吃下定心丸,取得關鍵訂單股價飆漲 22%:https://bit.ly/34XAGCg
→11%股權換電池技術 Nikola與通用汽車戰略合作 股價飆漲40%:https://bit.ly/33XfnS7
→電動車業者Nikola爆造假董事長請辭 股價暴跌21%:https://bit.ly/33X96FX
→騙局醜聞纏身,創辦人閃辭!Nikola 跳空瀉 19%:https://bit.ly/3nSikeG
→氫燃料電池是假,靠下坡驅動為真?Nikola 的故事還能講下去嗎:https://bit.ly/3kdif2I
→新能源车企Nikola涉嫌“骗局”:工厂动工两个月几无施工迹象:https://bit.ly/2SSWYj7
→美国新造车公司尼古拉承认造假,通用投了20亿美元成冤大头:https://bit.ly/2SXbTZy
→市场要闻 | SEC、美国司法部介入,Nikola或成为“卡车届瑞幸:https://bit.ly/3j22vyr→一辆车没造,收入为零,这家新...
→大盤漫談.伽羅華|Nikola要做Tesla第二談何容易:https://bit.ly/37bzGx4
→[反面教材] Nikola會成為下一隻Tesla?:https://bit.ly/2H1D2rJ
→成本太高,为什么丰田不愿放弃高氢燃料电池?:https://bit.ly/3nPZ6Gp
→Nikola Motor Founder Lost Everything Twice, Then Started Company Now Worth Billions:https://bit.ly/2SWjXd0
→Hydrogen Truckmaker Nikola Is Ready For Its Nasdaq Debut:https://bit.ly/34YLb8y
→Behind New Billionaire Trevor Milton’s $3 Billion Push To Make America Run On Hydrogen:https://bit.ly/31875VH
→Nikola Motors, a Tesla competitor with zero revenue, is worth $23 billion. That doesn't faze its founder.:https://bit.ly/3k1ZWgX
→Photo of Elon Musk by Steve Jurvetson:https://www.flickr.com/photos/jurve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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