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1.03.24

捷運站、辦公室,哪來這麼多猴子?你知道現在臺灣獼猴已經不是保育類了嗎?《 大自然ㄉ逆襲 》EP 014|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1:24 臺灣獼猴的現況
04:02 獼猴與人的衝突
05:22 人猴衝突的起因
06:33 靠得太近的人與猴
07:44 遇到獼猴該怎麼做?
09:24 我們的觀點
10:13 問題
10:30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今年 2 月初,有張台灣獼猴坐在中山大學辦公室裡面的照片,引起很多人的關注,有些網友戲稱,這是學校寒假請來加班的工讀生。這個照片,雖然我們通常覺得很可愛,但在高雄壽山、台北陽明山等地方,不怕人的獼猴,卻已經造成了許多困擾。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臺灣獼猴與人的衝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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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最近有關台灣獼猴的新聞還不少,以今年來說,除了闖進高雄中山大學辦公室的獼猴;大年初三的時候,也有人在台北捷運西湖站,拍到猴子在街上亂跑。而今年的櫻花季,武陵農場為了避免遊客被騷擾,還特別用漆彈提前驅離獼猴群。

多數人對於臺灣獼猴的印象,可能來自於網路照片、爬山或動物園遠遠看到。但也有一些人,他們對台灣獼猴的印象,可能會是被騷擾、攻擊、甚至是危害到自家生計。獼猴工讀生,照片真的很可愛,但像這樣不怕人、登堂入室的獼猴,也很容易與人起衝突。現在全台灣究竟有多少彌猴?這些衝突的問題,又有多嚴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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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獼猴的現況】

人類是一種靈長類,而臺灣獼猴則是臺灣唯一一種原生的靈長類動物。1989年,簡稱「野保法」的《野生動物保育法》上路,當時臺灣獼猴,就被列為「珍貴稀有」保育類野生動物,也就是一般簡稱的「保育類」。後來長時間累積資料,經過學者專家討論,在 2018 年第2次調整保育類名錄的時候,臺灣獼猴被降階為「一般類野生動物」。

欸,乍聽之下,意思好像是臺灣獼猴變得不珍貴,但對牠們來說,其實並不見得是個壞消息喔!因為依照野保法的定義,「保育類」的意思是這些野生動物,已經面臨生存危機。生存壓力越大、數量越稀有,越需要投入資源去保育的物種,理論上更需要被歸在「保育類」。

也就是說,當臺灣獼猴被改列為「一般類」,代表牠的族群狀況算是比較穩定,比較不需要特別的保育措施。而且,並不是改列為「一般類」,就代表人們就可以任意虐待、飼養,臺灣獼猴仍然有受到野保法保護。不過,當初這個「降階」,也有過一些爭議。我們剛剛講到,數量跟壓力是評估要不要保育的重要指標,但野生動物的這些資訊,其實很難準確評估。目前關於臺灣獼猴最完整的族群數量調查,已經是2000年的事情了。那時候農委會委託學者的結果,推估全台灣的數量大約是 20 到 30 萬隻。

對,你想的可能跟我一樣,覺得這個數字區間未免也太大了吧!但沒辦法,猴子並不像人一樣會乖乖在家,等你去對他做戶口普查,所以這個數字是根據不同的棲地環境,搭配調查所得的獼猴族群密度,統計分析出來的。

像是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社團法人台灣獼猴共存推廣協會等等的民間團體,就不太同意這個數字。一方面因為這個調查是 20 年的事了,一方面被挑出來詳細調查的 5 個熱點,獼猴總數也只有大概 1 萬 5000隻,其他地區的密度應該低很多,所以覺得 20-30 萬這個數量,可能有點高估。那我們再用這個數字去決定要降級,或許就不太精準。

不過,目前從事生態研究的專家,多數都認為,近期獼猴的族群狀況應該確實是有在增加的。像屏科大野保所的裴家騏教授,在受訪時就說過,雖然 2000 年之後,就沒有再進行大規模的調查,但多數野外的研究者,也的確都有觀察到,獼猴數量增加的趨勢。

當然,這個觀察是不是完全準確,也沒人敢完全掛保證。有人認為,其實數字多寡,並不是獼猴議題的重點,而是牠們的存在感越來越強烈,除了可愛的照片以外,這個存在感的來源,更多的或許是日漸激烈的人猴衝突。


【獼猴與人的衝突】

長期來講,臺灣獼猴一直跟人類都有些或大或小的衝突。大家最有印象的案例,就是在有些地方,像是高雄壽山。獼猴變得不太怕人,會向人類要東西吃,甚至騷擾遊客、搶背包搶東西吃。在某些極端的情況下,還有可能咬傷或抓傷人。或者像是在武陵農場的獼猴,會去翻垃圾桶、甚至是設法開車門;而中山大學的獼猴進到建築物,也是為了找東西吃,這樣的行為都對很多人造成很大的困擾。

另一種衝突,則是是跟農損有關。臺灣獼猴四處移動覓食,當然不會避開人類的農田果園,因此有些果樹在採收之前,就有可能被猴群路過、採水果吃掉。像是這兩年,臺中的霧峰、太平和南投交界、臺北北投陽明山一帶等,都有果園受到猴群的侵害,有時候可能會導致農民損失超過一半的收成。

為了避免猴群入侵,農民可能會透過,像是設置一些圍籬、放音響、養狗等等的方式,去嚇跑猴群。而最近幾年政府也開始輔助架設電圍網,如果架設正確,就有機會既不傷到野生動物,又不讓牠們進到農地果園。但是獼猴其實滿聰明的,所以有些防止猴子進入果園的方法,很容易就失效。這也讓一些農民在採收季節的時候,常常對獼猴非常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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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猴衝突的起因】

為什麼人與猴會有這麼多衝突呢?這些衝突的起因,主要可以分成兩大部分:

第一部分,與獼猴原本的生活習性有關。像是壽山、中山大學、武陵農場這些地方,原本就是獼猴會棲息的環境,在這些地方,人與猴子接觸的機率本來就很高,也就容易起衝突。同樣的道理,如果果園農場本來就在猴群覓食的範圍,那牠們本能就會是:欸!好果子不採嗎?此外,如果猴群數量逐漸增加,牠們需要的活動範圍自然也會變大,當牠們往外擴散的時候,就更有機會接近會接觸人類的區域、因而增加衝突機率。

第二個部分,則是人類的餵食,改變了獼猴的行為。不只是臺灣啦,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遊客看到獼猴都會很興奮,為了想要互動常常會拿食物給猴子,但這也等於是變相訓練猴群去接近人類。漸漸的,猴子就會越來越不怕人,甚至對牠們來說,人類等於是牠可以獲得食物的管道,導致牠們會主動接近、主動要東西吃。像壽山之類的地方,人跟猴子的距離,也就這樣越來越近。但這樣的距離,對於人跟猴子來說,都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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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太近的人與猴】

對於獼猴來說,獲得人類的食物並不是好事。因為人類帶到山上的食物,並不是獼猴的正常食物,相較與野外可以找到的天然食物,人類帶的東西往往太鹹、太甜,熱量也太高,雖然可以果腹,卻也危害牠們的健康。

另外,因為猴群無法分辨人類對牠的態度,有時候太過熱情,主動向們索取食物、騷擾,可能會嚇到一些人,導致他們對猴群產生敵意;而猴子無差別的接近所有人類,也可能讓牠們更容易被心懷不軌的人傷害。而對人類來說,雖然猴子很可愛,但畢竟是野生動物,牠身上可能會帶有與人共通的傳染病,接觸到就有機會互相傳染。而野生動物也會有野性,太過接近,也還是會有遭到攻擊而受傷的風險。

恩,傳染病這個部分,我相信現在大家應該更有感,在很多地方,人跟猴子之間的距離,真的是靠太近了。那說到這邊,有些人可能會問,所以人跟猴子之間的「正常社交距離」,應該是怎麼樣的呢?正常生活在野外的獼猴,看到人是會聞風而逃的,完全不會想跟人類有任何的接觸。遠遠在山頭才看得到對方,這才是正常的人猴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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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獼猴該怎麼做?】

好的,想要保持正常的人猴距離,那如果在郊外遇到了獼猴,可以怎麼做呢?除了拿手機出來拍照之外,簡單的原則是「獼猴三不」:不餵食、不干擾、不接觸。餵食和接觸的壞處剛剛提過了,而干擾獼猴,有可能會讓牠們緊張、傷人。

而如果去到像是壽山這樣的地方,高雄的「台灣獼猴共存推廣協會」有幾個建議:
第一,避免露出食物:將食物收到背包,不要拿出塑膠袋。
第二,有獼猴跳到身上:冷靜起身走開,不要出手拉扯牠,只要重心轉移,猴子就會跳走。
第三,將背包抱在胸前:不要嚇猴子或跟牠起衝突

另外,像是國家公園、森林遊樂區等等的管理處,現在也會有幾個做法,盡可能避免人猴的衝突。首先,當然是先對遊客推廣「獼猴三不」,提醒民眾不可餵食啦!其次,則是用一些裝置類的設施,像是特別設計的防翻找垃圾桶,或者是在建築上加裝「防猴鋼絲窗戶紗網」等。在短期內,也可能會用像是漆彈,這種傷害性比較低的方法去驅趕,以避免遊客很多的旺季,出現嚴重衝突。

不過,關於獼猴與遊客的衝突,這邊最核心的問題還是,野生動物會從人類手中獲得食物。所以一直都有學者建議,如果要根本的解決這個問題,就是要有更嚴格的做法。像是限制遊客不可以帶食物上山,或是在猴子無法進入的地方,才可以吃東西;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開罰餵食獼猴的人。但這些部分,一直都很難徹底的執行,所以人與猴的衝突也就在這二三十年間,一直持續下去。


【我們的觀點】

確實,我們在外面看到動物,覺得很開心、希望跟牠更靠近,或是怕牠餓肚子,於是拿東西餵牠,都是人之常情。但經過很多不同的討論,慢慢的我們也開始注意到,不只是獼猴,通常去餵食野生動物、或更廣泛的流浪貓狗,長期來說都會導致滿不好的結果。以獼猴的狀況來說,餵食越多、牠就會越常靠近人類,但這對牠、對我們來說,都是很有風險的

而實務上來說,就算已經有法規嚴格禁止餵食,但像是國家公園或森林遊樂區之類的場所,那個空間真的太大了,要嚴格執法去取締每一個餵食的行為,也很不容易。所以到頭來,為了保護人類跟猴猴的權益,減緩雙方的衝突,可能還是要仰賴大家,有自覺的不要再餵東西給牠們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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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最後想問問大家,看完這支影片,你對於餵食野生動物的看法是?

A.有點意外,原來其實可能會同時傷害到猴子跟人類
B.我以前就知道了,所以一直都很努力宣導這個觀念
C.我還是有點懷疑,覺得需要多再觀察一下
D.其他,留言跟我們分享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路邊的野花不要採,野外的猴子不要餵」!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其他野外動物的餵食議題」以及「擎天崗水牛」的討論影片;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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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獼猴真的太多嗎? 我們與治本的距離:人猴衝突下的假議題:https://bit.ly/3raINnZ
→為何調整保育名錄?獼猴降級與農損有關嗎?哺乳類保育類名錄檢討省思:https://bit.ly/3scyGAs

【 延伸閱讀 】

→臺灣獼猴降級,人猴衝突留在原地?──〈科學月刊〉:https://bit.ly/3cdSKwO
→台灣獼猴共存推廣協會:https://bit.ly/3lHWA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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