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1.08.17

明明不是中文系,為何一定要修國文才能畢業?「大學國文課」應該廢除嗎?《 學生頂嘴專用㊙️ 》EP 015|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前導
01:24「志祺七七的商業合作方案」廣告段落
02:25 大學國文都在上些什麼?
04:21 國文課轉型?
05:41 什麼是共同必修?
06:31 國文課應該當必修嗎?
07:57 我們的觀點:國文課該教什麼?
09:48 我們的觀點-必修要有充分理由
10:52 提問
11:17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你有修過大學的國文課嗎?有不少大學生明明不是中文系,卻因為國文課沒過而畢不了業,所以最近有人認為,應該要把「大學國文課」從必修課裡面廢除掉。這樣的說法有沒有道理呢?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大學國文」吧!

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在6月18號的時候,台大學生會在教務會議上提案要廢除「大學國文」必修課,把國文課改成選修課程。雖然這個提案最後以兩票之差落敗,但在網路上卻引起了很大的爭論。

不少人覺得說,誒我又不是中文系,為什麼一定要修國文課才能畢業?但也有人認為,不管什麼科系都需要清楚的語言表達能力,那當然應該要修國文課。甚至還有人質疑說,那些想要廢除國文課的人,背後其實有「去中國化」的政治目的。

那麼多不同的說法,哪一邊比較有道理呢?大學國文到底在上些什麼?大學生應不應該上國文課?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討論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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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國文都在上些什麼?】

這次關於大學國文的爭議,主要有兩個層次,第一是討論「大學國文的內容」,第二是在討論「大學國文應不應該當成必修」。那因為對「大學國文內容」的討論,會影響到後面那個問題的判斷,所以我們就先從「大學國文的內容」開始談起。

「大學國文課到底在上什麼?」如果我們拿這個問題,去問上過「大學國文」的大學生,大家的答案應該都會不太一樣。因為很大部分學校的國文課,是讓中文系的老師們發揮自己的專長,各自開課。所以雖然都叫「國文課」,但有些課教現代小說、有些課教莊子思想、有的課教詩詞戲曲,甚至還有像高中國文課一樣,從古典到現代什麼都來學一點,讓學生自己選有興趣的課去上。

這種大雜燴式的課程規劃,就讓不少學生戲稱大學國文是「高四國文」。有不少學生就認為說,基礎國文能力的培養,應該是國高中的事情,大學應該是要專注培養專業能力的地方。現在這些國文課教的東西,跟自己的專業能力一點關係都沒有,上國文課根本只是在浪費時間。

面對這種質疑,支持保留國文課的人就反駁說,大學國文真正的目的是培養學生的「人文素養」和「語言表達」的能力。那這些軟實力,不管放在任何領域都是非常重要的。只看表面的「有沒有用」來否定國文課的價值,是一種典型的功利主義思維,把大學當成是職業訓練所。

另外也有人覺得,現在的國高中課本已經大幅刪減了文言文教材,那大學更應該把這些失去的經典內容補回,讓學生了解古文和中華文化的精髓。他們質疑說,廢除國文課背後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去中國化」,等於是用意識形態來扼殺年輕人「語言表達」和「傳承文化」的能力。

不過,即便是這些堅持守護大學國文的人,大部分也認同說,現在的國文課不一定能引起學生的興趣,所以有轉型的必要。那這個國文課轉型,有哪些可能的方向呢?


【國文課轉型?】

中華語文教育促進會的秘書長段心儀認為,雖然現在的國文課內容已經很不錯了,但應該要嘗試調整教學方法,才能提升學生的興趣。比如說用跨領域教學,把經典古文融合其他知識來教,或是用「主題式教學」的方法,重新編排古文課程等等。

但有更多的學校覺得,光是調整教學方法還不夠,應該進一步改變國文課的內容,把國文課變成加強「閱讀和寫作能力」的課程。像清大的國文課,就把教學內容鎖定在「實用寫作」;另外像師範大學和逢甲大學,甚至直接把國文課改名成「中文閱讀與思辨」、「中文寫作與表達」、「中文思辨與表達」等等,強調培養閱讀、寫作和思辨能力。這些國文課轉型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擺脫「高四國文」的污名,把國文課變得更加「有用」,讓學生能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裡運用這些能力。

不過,上面提到的這些大學,雖然都覺得國文課有需要改變、轉型的必要,但他們都還是把國文課當成必修課,規定每個人都一定要修過國文課才能畢業。這就引起了另一種不同的質疑:好,那就算國文課很棒很實用好了,他真的有重要到,每個科系的人沒有他就不行嗎?這種把國文課當成「共同必修」的規定,到底合不合理呢?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要先來了解共同必修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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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共同必修?】

所謂的「共同必修」,代表全校學生都得修這門課,而且要「通過」才能畢業。早期各個大學的共同必修課,都是由政府規定的,但在1995年大法官提出釋字第380號解釋後,共同必修的規定鬆綁,每個學校都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必修課。

那現在一般大學常見的共同必修,不外乎就是國文、體育、英文或外文,有的學校還會有一些類似社會服務、歷史或憲法課程等等。這些課程會被列入共同必修,就表示這個學校認為,這些能力是每個大學生都應該要具備的基礎能力。像體育課能幫助學生維持規律運動,保持身體健康;而外文課能夠幫助學生接軌國際,因為這些能力對任何領域的人都很重要,所以就會被列入共同必修裡面。

誒?那國文課列入「共同必修」的原因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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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文課應該當必修嗎?】

很多支持國文必修的人認為,國文課訓練的是學生的「閱讀和寫作能力」。像有不少教授或是助教就指出,現在很多大學生沒有基本的查資料和論述能力,連簡單的報告都寫不好,如果廢掉國文必修的話,那學生以後不就寫得更爛嗎?所以他們認為,不同科系之間雖然在專業知識上有差別,但是最基礎的資訊收集、資料判讀和論述的能力,是每個科系都需要的基本功。這時候就非常需要國文課必修,來幫助學生訓練培養這些能力。

不過,立場相反的人就指出說,雖然閱讀和寫作是大家都需要有的能力,但目前大部分學校的國文課,都比較像是在教一些文學知識和人文素養,跟閱讀寫作沒有直接的關係。既然那是這樣,他們認為就應該把國文當成是選修課,像歷史、哲學、社會學一樣,讓有興趣的學生自己去上就好。

另外,他們也指出說,就算國文課之後成功轉型,變成比較實用的「閱讀寫作課」。也不應該當成全校的共同必修,頂多當成各個科系自己的必修課,讓各科系的老師自己去教,這樣的效果會更好。他們認為,每個領域查資料的方式、寫作的格式、批評的規範都不同,現在國文課老師都是受中文系訓練,他們真的有足夠的專業能力,可以去教全部人怎麼寫作嗎? 

甚至有人質疑說,部分反對廢除國文必修的中文系師生,根本只是想要霸占教學資源,宣傳自己的大中華文化思想,沒有考慮到大部分學生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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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觀點:國文課該教什麼?】

我們觀察這次的爭議,覺得雙方的差異其實沒有那麼絕對。

像大部分支持國文課的人,也認同現在國文課有轉型的必要;而大部分反對國文課的人,也沒有完全否定國文課的價值。大家認知落差最大的地方,在於對國文課的期待。有人認為,大學國文課應該要更實用一點,著重在可以結合專業的「閱讀和表達」能力。其他像什麼經典閱讀,或是中華文化的傳承等等,那都不符合大多數台灣學生的需求,不應該被放在國文課裡面。

而另一方的人認為,傳統中華文化和人文素養,也是台灣歷史很重要的組成,而且這些文化底蘊,不可能跟實用的寫作能力完全切開來,所以放在國文課裡面一起教也是很合理的。那我們覺得,在這些國文課爭議的背後,最大的癥結點其實是我們對於台灣文化的想像。也就是說,這個國文課的「國」,到底是哪個國呢?

雖然中華文化是台灣文化很重要的組成,但台灣同時也還有很多原住民文化、新住民文化,台語文化、客語文化等等。如果國文教育的目標之一是為了培養我們的人文素養、是為了傳承文化,那照理來說,這片土地上不同的文化內容,也應該一起納入課程裡面才對。我們認為,台灣文化不是只能在「本土化」和「中華文化」二選一,而是應該更有彈性地思考說,這兩者之間的比例要怎麼拿捏,各自的濃度要多少,才更能夠兼顧台灣的社會現實。

同樣的,國文課裡「人文素養」和「實用能力」的教學比例,應該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來討論說,什麼樣的課程內容,才會對學生的將來最有幫助。但要達成這個「國文課應該教什麼」的共識,必修先經過各方充分的討論。那我們認為,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在這個共識還沒達成的時候,學校就用「共同必修」的名義強迫每個學生一定要修,才會引起那麼大的反彈。


【我們的觀點-必修要有充分理由】

共同必修不但是一個大學的畢業門檻,他也代表這個大學對「大學生必備能力的期待」。但這個「大學生必備能力」的內容,並沒有一個絕對的答案。像曾經是必修的歷史課或是憲法課,到現在已經越來越少。這就表示說,大家對於「必備能力」的看法,是會隨著時代一直改變的。

那因為每個學生學習和修課的時間有限,大學在強制大家修「共同必修」的時候,應該要提出足夠有說服力的說法,告訴大家「為什麼這些能力是必備的」、「必修課程怎麼幫助大家學會這個能力」。而這並不只是針對大學國文,大學裡所有的共同必修課,都值得師生們用這個方式,一起好好審視。

我們覺得,如果學校能夠告訴學生修這門課的價值,學生才不會覺得在浪費時間,更願意接受這門課教給他們的東西。像在前面提到的師大和清大,他們的國文課就是經過溝通和轉型才變成現在的模樣。那雖然維持必修,但大部分學生覺得調整後的課程有幫助,也就沒有那麼強烈的反彈情緒。這幾家大學的經驗,可能也是其他大學國文課值得參考的對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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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今天的影片就到這裡,最後想問問大家,你覺得國文課應該當成大學必修嗎?

A. 需要,語文能力很重要,不管任何科系都會用到
B. 需要,但是應該由各個專業的老師去教,才更符合大家的專業需求。
C. 不需要,大學應該要好好發展專業,語文能力在國高中學就夠了。
D. 不需要,國文課應該當成選修就好,有興趣的人可以自己去修。
E. 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大學國文爭議」!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國文課為什麼要背註釋」以及「小學生讀經典的討論」;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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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大學國文改通識-FAQ】-臺大學生會NTUSA臉書粉專:https://bit.ly/3AtPiYd
→劉柏正觀點:取消大學國文必修的道理何在?-風傳媒:https://bit.ly/3ArtA73
→台大學生會提案廢除國文必修改為通識失敗,你如何看大學國文教育之必要?-端傳媒 Initium Media:https://bit.ly/3jFhxfL
→學生提「廢國文必修」未通過 台大設「免修門檻」估800人合資格-ETtoday新聞雲:https://bit.ly/37KTWF7

【 延伸閱讀 】

→釋字第380號解釋:https://bit.ly/3fQpe1z
→大學國文通識化課程規劃與 教材取向之商榷反思-孫貴珠:https://bit.ly/3ixFKFl
→台大學生會提案廢除「大一國文必修」,背後仍是「寫作課 vs. 文學課」之爭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https://bit.ly/3xyiFH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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