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1.06.15

選美比賽不只是「選美」?為什麼菲律賓人特別熱衷參加選美比賽?|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前導
02:06  北韓篇:出身黑市世代
03:28  北韓篇:研美家的生活
04:28  中國篇:為求生而渡江
05:54  南韓篇:從脫北者成為人權鬥士
07:25  我們的觀點
08:59 提問
09:16 結尾

(註)本文末含有資訊勘誤/補充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你知道......神力女超人蓋兒・加朵、演後宮甄嬛傳的蔡少芬、冬季戀歌的崔智友、連勝文的媽媽連方瑀......這幾個人之間,有什麼共通點嗎?答案是,他們都曾參加過「選美小姐」比賽!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選美比賽」吧!

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前陣子,我們在準備緬甸政變那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緬甸女孩「韓蕾」,在環球小姐的舞台上,發表一段感言的新聞。她說,當她站在這邊的同時,很多緬甸人正在死亡,所以她希望國際社會可以救救緬甸人。

後來,有國際政治評論員就說,韓蕾的舉動,讓「選美比賽」這個通常都只有泳衣、漂亮的外表、但個性都很無聊的舞台,變成一個會談論東南亞人道主義的政治論壇。那我們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就突然發現,欸!選美比賽好像也是一個滿值得討論的主題。像是,現在還有選美比賽?選美比賽真的都是這麼膚淺的東西嗎?選美比賽又是怎麼發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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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美比賽的由來】

首先,我們要先定義一下,什麼是「選美比賽」。

一般來說,要參加這種比賽,都會有不少限制,像是年紀、婚姻狀態、性別,甚至是出生地、職業等等。而符合基本參賽資格的人,還需要通過重重的關卡,例如外表、才藝等等的競爭,最後能在評審團中,拿下最高分的人,就是贏家。

而最早的選美比賽,被認為是和歐洲的傳統習俗有關。中世紀的歐洲農民,會在五月的時候到森林中砍一棵樹回來,並選出村落裡最漂亮、最健康的女孩子,當作五月皇后。而這個五月皇后,也會代表樹木賜給大家祝福。

這個歷史悠久的活動,到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又開始大為流行,當中最有名的,就是至今一百年前的「美國小姐」選拔賽。最早的「美國小姐」呢,其實只是商人為了吸引大家去紐澤西州的大西洋城玩,而推出的行銷活動而已。但它奠定了日後很多選美比賽的基礎。像是,參賽者要先照片寄來海選,要求入圍決賽的年輕女生穿比基尼在海邊玩水,在大眾面前展示窈窕健康的身材等等。

二戰後,隨著經濟復甦,選美比賽也越來越蓬勃發展,各式各樣的選美都有,不管是XX校園小姐、還是為商品行銷的甜甜圈小姐啊等等,也逐漸開始有男性的選美比賽。不過最受歡迎,收益最高的,還是以女性選美比賽為主。

目前世界上有四個公認最受注目的選美比賽,分別是舉辦時間最長的世界小姐、提倡環保的地球小姐和國際小姐,以及剛剛有提到的環球小姐。不過,最受注目的,還是曾經被川普娛樂帝國統治下的環球小姐。不過,我們到底要這麼多選美比賽做什麼?


【到底為什麼需要這麼多選美比賽?】

雖然現在選美比賽可能會有些「物化女性」的爭議,但在早年,選美比賽反而被視為是一種「女生可以為自己發聲」的途徑。

當時的娛樂並不像今天一樣多,沒有那麼多網紅、模特兒等等,因此在選美比賽中勝出,很容易就能被看見,有機會晉升娛樂圈,成為電影明星。而在部分國家、尤其是戰後從殖民統治中解放的菲律賓、泰國、阿根廷等等,政府會刻意透過選美比賽來凝聚民族認同。像是在泰國,1965年,泰國人第一次獲得「環球小姐」時,他們超級激動的!泰國人認為,這是長期受殖民的國家,終於在世界舞台崛起的象徵,所以泰國政府還特別舉辦接機遊行。

最近幾年,選美比賽的政治色彩稍微淡化了一點,「娛樂性」和「周邊宣傳」效應的比重,再度上升。同樣是泰國,他們的政府很積極地爭取環球小姐的舉辦權,主要是希望能透過這樣的方式,向全世界展現泰國的觀光魅力、塑造國家的良好形象,甚至是推動觀光政策。在比賽期間,他們會規劃各國的參賽者,到泰國的二線城市活動,大家可以想像,那些名人如果在網路上打卡,那曝光和宣傳的效果一定非常可觀。

此外,大型選美比賽的產值也很驚人,包含轉播權利金、比賽門票、贊助商等等,都是可以賺錢的管道。雖然我們查不到詳細的產值數字,不過從負責舉辦環球小姐主辦單位——奮進公司的新聞中,看出一些端倪。

奮進公司除了在2017年從川普手上買下環球小姐之外,他們同時也是UFC終極格鬥冠軍賽、邁阿密網球公開賽、紐約時裝周的主辦公司。而他們近期最大的新聞,就是準備公開上市,並邀請鋼鐵人「伊隆馬斯克」擔任新任董事。

那話說回來,對很多參賽者來說,能參加選美比賽是一種榮耀,因為可以證明自己很美、體態很健康、很有才華。有些參賽者也認為,選美比賽能幫助自己訓練台風、面對大眾,在比賽的準備過程中,也能鍛鍊自己的精神力和身體健康。不過,在台灣有一群人,他們參加選美的理由,和我們前面提到有那麼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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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工的選美比賽】

BBC曾經報導過一個在台南的「粗魯小姐」比賽,這個比賽的參賽者,都是在附近工廠上班的異性戀男性。他們練習打扮自己,把自己變成女生,還要會跳舞、演講,回答機智問答,就像是我們印象中的選美比賽一樣。

這個比賽很酷,不過你知道嗎?在台灣各地,其實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菲律賓移工選美。這些選美比賽主要是幫離鄉背井、生活苦悶的移工,找到一個娛樂方式,這個比賽可以提供他們一個「轉變身份」的機會,讓他們不再只是單純的看護、廠工、幫傭。站在台上的時候,他們就是大家眼中的焦點。

這些比賽很多都會對外售票,並將獎金以外的收入,捐給菲律賓的孤兒。

有趣的是,我們發現菲律賓移工,好像特別喜歡選美,還會將選美帶到不同的國家。像香港就每週日都有比賽,主辦單位會發布料給參賽者,讓他們自己做禮服,甚至還聘請台步指導老師,招募贊助商,非常有模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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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菲律賓人特別喜歡選美?】

我們試著去研究,為什麼菲律賓移工這麼愛選美比賽,發現原因可能非常多元!一開始可以回溯到20世紀初,菲律賓受到殖民母國西班牙、美國等地方影響,常常會在豐收祭和狂歡節等重要節慶時,選拔出祭典女王。

不管是村莊還是大城市,都有這個習俗,像是在菲律賓的首都馬尼拉,就有不少選美訓練營。這種氛圍,就有點像是台灣人熱衷棒球或籃球一樣,選美好像也變成菲律賓人生活的一部分。而且,參加選美比賽不僅有錢和禮物可以拿,如果真的勝出,還有機會踏進上流社會。像是像是著名的菲律賓前第一夫人、也就是那個生活非常奢華,貪污高達100億美元的「伊美黛・馬可仕」,就曾經是菲律賓的選美皇后。

另外可能也是因為,菲律賓小姐經常在各種世界級的選美大賽奪冠,更讓菲律賓覺得,選美一種可以自豪的部分。有部分專家也認為,菲律賓長期受到殖民統治,近幾年的經濟狀況也不是很優渥,選美或許也是菲律賓人逃避現實苦痛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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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美比賽的當代困境】

選美比賽如此歷史悠久,利益牽涉深,當然經歷過很多問題。早年是種族歧視,近年則是經常有「性賄絡」或是「蕩婦羞辱」之類的醜聞出現,讓大家對選美比賽,慢慢失去興趣。不過,最常出現的批判,還是認為選美比賽持續將「外表是最重要的事」這個印象傳達給大眾,尤其是女性。

評審對於參賽者的批評,讓女性有壓力,認為自己應該花更多時間和金錢在衣服、化妝品和髮型上,甚至要求參賽者節食,或者整形,好像除了外表外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2018年,韓國小姐就曾在獲冠後的訪談提到,173cm、體重58.9kg的她,被質疑不夠漂亮也不夠瘦,根本沒有資格代表韓國。這樣還不夠瘦,也太過分了吧!另一方面,選美比賽經常會出現的泳裝環節,也有很多爭議。

有些人認為,這是展現身體健康和生活方式,有些人認為這就是物化女性。因此,2018年的美國小姐選拔賽就取消了泳裝競賽。等等,大家如果還記得,剛剛說到發明「選美就是要穿泳裝」的,就是美國小姐比賽,所以很多人質疑,如果少了泳裝的環節,還有誰要看美國小姐啊?

不過選美比賽的董事長就說,大家喜歡看美國小姐,並不是單純為了看女生的漂亮身材,也還想看她們的熱情和智慧。而且董事長也指出,這幾年越來越少人參賽,就是大家都不想再一直穿泳衣。此外,到底誰是女性?變性者算不算女性?也是其中一個討論點。

反對者認為,變性人是後天轉變的,並不自然,這樣真的能代表所謂的女性去競賽嗎?支持者則是認為,現在都21世紀了!我們要有開放和包容的心,去尊重不同的樣子。

2018年,「安潔拉.龐賽」就以跨性別者的身份,榮獲西班牙小姐,並藉此去競爭環球小姐。雖然她最後沒有進入決賽,但也為此開了一個先例。


【我們的觀點】

儘管選美比賽常常被認為「不符合當今的價值」,是舊時代的產物。確實,當代選美比賽有非常多不同的課題,需要去解決。不過這次研究之後我們認為,如果要從比較正向的角度思考,不管是參賽者、主辦單位還是觀眾,其實大家都還是有可能藉著比賽,去尋找到共同的價值觀,或是激盪出不同的新觀點。

像是國家能藉著比賽促進經濟成長,參賽者可以成為國家民族的驕傲;或是像緬甸小姐,可以為她家鄉的人民發聲、西班牙小姐的出現也能鼓勵到跨性別社群。

那以台灣的狀況來說,因為國際地位尷尬的關係,我們有很多國際選美比賽都不能參加,或許也導致大家對於選美比賽的興致比較低。但其實還是有很多地方,會選拔水果小姐、城市小姐等等的比賽。或是像我們剛剛說到的,很多地方都會頻繁的舉辦移工選美活動,有的甚至還有慈善功能,所以下次大家看到相關活動,不妨可以多多關注一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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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影片的最後想要問問大家,你過去選美比賽有什麼印象呢?

A. 不管男生女生,都穿著泳裝走來走去
B. 有很困難的機智問答,或各種神奇的才藝比賽
C. 會出現一些極度尷尬的畫面,例如頒獎頒錯人
D. 沒任何印象
E. 其他,留言分享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選美比賽,並不只是選美」!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比基尼」「蕩婦羞辱」的相關影片;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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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泰國殖民」的說法】

些觀眾反應 03:41說「泰國殖民」的說法是錯的,補充如下:
大部份時候我們學到的歷史,都說泰國是「少數沒有被殖民」的東南亞國家,然而近年也有些人認為,當時的泰國其實仍簽署了大量不平等條約,放棄對寮國土地的控制權、賠款、被西方列強干預他們對於國內的掌控等等,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情況也跟殖民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觀點跟「泰國沒有被殖民過」的論述,很常交互出現,我們這集腳本撰寫的時候,主要是引述認為自己長期被殖民過的泰國人觀點。當時比較沒有考慮到不同史觀視角,還請大家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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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Miss Grand Myanmar to Speak for Her Country From Thailand:https://bit.ly/2RU96mW
→Han Lay' Miss Grand Myanmar 2020 : speech 'Please Save Myanmar' #MGI2020​:https://bit.ly/3xlugtd
→台灣的菲律賓移工自創「粗魯小姐」選美比賽:https://bbc.in/3iEjwlx
→【鏡相人間】假日裡的國王 菲籍移工選美世界:https://bit.ly/3gwOaKZ
→兩個月苦練贏得選美 香港菲傭的「灰姑娘」之路:https://bbc.in/3vn2zPd
→勇奪4座環球小姐 菲律賓人熱衷選美:https://bit.ly/2SqjKCl
→【菲傭選美】佳麗撰文寫心路:曾想成為設計師 最後只成了家傭:https://bit.ly/3gmPf9h
→【泰國選美文化】從泰國三度獲得「環球小姐」決賽主辦權談起:https://bit.ly/3iHzJqo
→Pageants: The Importance of Beauty and Brains:https://bit.ly/3cHjINe
→Beauty Pageant Origins and Culture:https://to.pbs.org/3zougdQ
→美利堅小姐取消泳衣環節:泳裝選美是物化女性,還是展示健康和生活方式?:https://bit.ly/3vu1l4J
→Why The Philippines Dominates World Beauty Pageants:https://bit.ly/3zucTbq
→Miss Black America: The Pageant Changed History:https://bit.ly/3vvIzdC
→Rethinking Beauty:我們在用什麼標準看選美比賽?:https://bit.ly/3gmY7M8
→Miss Spain makes history as first transgender woman to compete in Miss Universe pageant:https://wapo.st/3vms5UR
→Ex-Miss America winners worry pageant will end despite CEO Sam Haskell's suspension:https://wapo.st/3vms5UR

【 延伸閱讀 】

→越南選美熱潮消退了嗎?:https://bit.ly/3wtLbtu
→【在美之前,無關性別】直擊!菲律賓移工選美比賽:https://bit.ly/3zlDiIF
→Elon Musk tapped to join board of Endeavor Group, owner of UFC and Miss Universe contest:https://cnb.cx/3wudecy
→Frazer (1922), The Golden Bough, ch. 10 ""Relics of tree worship in modern Europe:https://texasarchive.org
→Lone Star State Selects Beauties for 100 Year Pagean:https://bit.ly/3pUIoHB
→Isle bathing beauty tradition reborn:https://bit.ly/3voUABp
→Can beauty pageants ever be empowering?:https://bbc.in/2RWdE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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