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0.06.05

黑人的命也很重要!喬治佛洛伊德之死,為何會引起全美暴動?| 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1:43 爭議連連的調查過程
03:13 抗議運動大爆發
04:52遠因一:長期累積的歧視問題
06:13遠因二:警方時常過度執法
07:31 爆發的關鍵:疫情帶來種種問題
08:31 激化的要素:後續反應失當
10:07 我們的觀點:跟香港不太一樣
11:31 提問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上禮拜,有一名非裔美國人「喬治.佛洛伊德( George Floyd )」的死亡,引起全球的怒吼,包含中國外交部發言人,以及許多國際大品牌,都站出來聲援群眾。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了解這次的「BlackLivesMat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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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這次引發全美示威遊行的事件,發生在上週一晚上,當時明尼蘇達州的警局接到了一通由商店打來的報案電話,說有人以偽鈔買東西,被發現了,卻不願意歸還商品。警察到場了解狀況時,涉嫌使用偽鈔的 喬治·佛洛伊德(George Floyd) 正坐在他自己車子的駕駛座上,而警方立即以槍指著他,要求他離開車子、接受訊問,並以「涉嫌使用偽鈔」逮捕他。

在押送佛洛依德前往警車的過程中,他似乎有掙扎,因此,3名警察協力將他按倒在地,其中一名甚至是把左膝頂在他的脖子上, 在這個過程中 佛洛伊德 曾多次地呼喊著「我不能呼吸了」,周圍也有民眾出聲制止警方的行為,但壓住佛洛伊德脖子的警察 德里克.蕭文(Derek Chauvin)卻不為所動。

最後在佛洛伊德一動也不動之後,警方才發現大事不妙,趕緊叫救護車來,但已回天乏術。根據當時執法的記錄儀顯示,佛洛伊德脖子被按壓的時間長達 8 分多鐘,甚至是在他「沒有反應」之後,警察還是繼續壓著他持續了快 3 分鐘,而警方這段「過度執法」的影片被公開在網路上之後,立刻引起美國民眾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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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議連連的調查過程】

這起事件爆發的隔天,警局就迅速地將 4 位在場的警員解職,FBI 也宣布說他們已經開始對案件進行調查,明尼蘇達州的刑事偵察局也發表聲明說,他們正在對涉事警員可能違反「州法規」的行為進行調查。兩天後,壓制佛洛伊德脖子的警員 蕭文 遭到逮捕,目前也已經被以「二級謀殺」和「二級過失殺人罪」起訴。

看到這裡,大家可能會很疑惑,明明美國官方在公布相關證據,究責的處置都已經算滿快的了,為什麼民眾卻還是這麼生氣呢?其中一個原因,可能跟屍檢報告的爭議有關。

一開始「官方」的屍檢報告說,被害者是因為外力壓制、疑似觸發了心臟病而導致「心肺停止」才死亡的。同時這份報告也指出,被害者原本就有一些「潛在」的健康問題。外人看起來,這份報告的言下之意就是,對,佛洛伊德確實是受到一些壓力,但會死掉主要是因為他本來身體就不好。

那這樣的報告內容,就讓他的家屬和律師相當不滿,因此另外聘請了之前紐約的首席法醫來進行獨立屍檢。而這份非官方的報告結果指出,佛洛伊德是因為遭到多重強壓,先「窒息死亡」才導致「心肺停止功能」的。

而這兩份屍檢報告的差異,再度掀起民眾的不滿,甚至有部分聲音認為,官方的法醫可能是想替警方卸責,才會做出這樣的報告。因此有更多的民眾決定走向街頭,為 佛洛依德 站出來。

【抗議運動大爆發】

很快地,這場「幫佛洛伊德討公道(Justice for George Floyd)」的抗爭運動,就擴散到其他州,目前全美已經有 140 多個城市出現示威遊行,甚至連英國、法國都出現相關抗議。他們譴責警察的暴行,並高舉 「BlackLivesMatter」、「黑人的命也很重要」 的牌子,呼籲政府、呼籲所有人,應該認真看待確實存在的「種族歧視」現象,甚至直接對白人呼籲說「你們的沈默就等同於你們默許這樣的暴行」。

而各地的抗議,也漸漸從和平示威走向暴動,除了有示威者放火燒警局之外,各地商店街也被縱火打劫,連 CNN 總部都被破壞。5月 28 日,也就是事發 3 天後,明尼蘇達州宣布進入緊急狀態,在強烈的警民衝突之下,各地也紛紛傳出警力失控的狀況,有警察以煙霧彈砸傷民眾、甚至還開警車衝人,目前至少已經有 2700 名示威民眾被捕。

但這些強硬的舉動,並沒有嚇到示威的民眾,反而讓他們更憤怒了。抗議的規模不僅越來越大,也出現越來越多脫序的行為。為了應付這些動亂,美國至少有 40 個城市實施過宵禁,而華盛頓特區以及另外 23 州,也真的出動了國家警衛隊來維持秩序。

有不少人認為,這是繼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金恩博士遇刺後,美國近 50 年來最嚴重的暴動。一個過度執法的事件,為什麼會踩到這麼多人的敏感神經,引發這麼激烈的迴響呢? 我們在看了各方資料後,認為這可能跟「美國長期累積的族群不平等」、「警方過度執法」以及「武漢肺炎帶來的社會衝擊」都有關係,那我們先來看看「族群不平等」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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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因一:長期累積的歧視問題】

美國的種族問題存在已久,就算平權運動到現在已經 60 年了,非裔人士在美國的各項社會和經濟指標上,大多仍處於不利的位置。尤其最近幾個月,美國又接連發生過很多起類似的爭議事件。2月,有一位非裔男子亞伯里(Ahmaud Arbery)在路上跑步,無故被2名白人男性槍殺身亡。而檢察官卻一直到兩個月後,才逮捕犯人並展開調查。

3 月時,一名非裔女子泰勒(Breonna Taylor)和男友在家時,突然來了3個沒有表明身分的白人警察。他們以懷疑兩人有涉及毒品交易為理由,想要強行進入搜查。泰勒的男友因此開槍自保,3 名警察則以 20 多槍回擊,最後導致泰勒身重 8 槍死亡。

5 月,一位在公園遛狗的白人女士庫珀(Amy Cooper),因為被一位非裔男子提醒,應該要按照規定替她的狗繫牽繩,就打電話報警說有一位非裔男子要對她不利,結果現場影片爆出後大家才知道她在撒謊。

此外,讓美國的族群衝突更加激化的關鍵,還有一個重要人物,那就是總統川普。長期以來,他對弱勢族群的態度都不太友善,而且手段鐵腕,有人認為,他從過去參與大選到今天的各種言行舉止,都是不斷加深美國裂痕、族群和階級對立的推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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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因二:警方時常過度執法】

警方過度執法的這個問題,至少可分為兩個層面。

第一個層面是,相較於民眾不能合法擁槍的台灣,至少有4成的美國人家裡都有槍,因此,美國警方在執法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或別人的安全,通常都會比台灣警察還要更輕易對嫌犯開槍,但這樣就有可能會更常發生「過度執法」的問題。

第二個層面是,過度執法的狀況,可能特別容易發生在黑人、也就是非裔人士的身上。根據《華盛頓郵報》的統計,非裔人士被警察殺死的比例,是白人的2倍。

這也不單單是數據上的巧合,還有滿多複雜的結構性因素。比如說,在比較有錢的商業區或旅遊區,因為資源多,所以警力充足,治安也比較好;但在貧民區,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之下,警察可能就會比較戒備,而且因為種種複雜的原因,非裔人士的社經地位確實普遍較低,因此警察在執法的時候也就更可能會對他們有偏見,逾越了原本應該遵守的比例原則。

對美國黑人來說,各地警察結構性的種族歧視,早就是公開的事實,不只更容易被刁難,甚至更常被開槍。甚至,有不少警員自己就是極端白人至上組織「三 K 黨」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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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發的關鍵:疫情帶來種種問題】

那剛剛提到的兩點,分別是這次運動的遠因,而今年爆發的「武漢肺炎疫情」,則是把這些不滿匯聚在一起的關鍵。

目前,美國已經有超過4000萬人申報失業,而非裔族群就是受創最深的一群。像這次事件的主角 佛洛伊德,就是因為失業才會搬到明州。根據華盛頓智庫的研究報告,美國雖然超多人失業,但億萬富翁的財富卻增長了10%,而這些有錢人很少是非裔族群。另外,美國黑人雖然只佔總人口的 13% ,但這次卻有 23% 的死亡案例是黑人,他們的死亡率是白人的4倍。

這些數據可說是真真實實地反映了非裔族群在美國生活的艱困,他們失業、他們沒錢、他們生病了之後無法接受良好的醫療照護。而佛洛伊德的死亡,不僅揭開了警民之間從未癒合的傷疤,還引爆了武漢肺炎帶來的社會高壓。

而後續各方的反應,可能更是讓抗爭不斷升級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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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化的要素:後續反應失當】

很多研究都指出,官方的反應常常是群眾運動激化的主因之一。當抗爭爆發時,川普就放話說:「如果有人搶劫,軍隊就開槍」,想警告大家不要當暴徒,但反而是讓大家更生氣。

而且有參與過抗爭或遊行的人,應該就會知道,其實運動現場的成員結構非常複雜,大家的訴求或手段也很難統一。以這次來說,有人只是單純靜坐或遊行,也有人會用暴力表達憤怒;有些人是想追求「族群平等」,但也有些人就只是來趁火打劫,甚至也有人刻意混在群眾中刻意挑釁,想挑起大家或警民雙方的情緒。

要是這時候有人失控,警方可能就得使用更強的鎮壓工具才能維持秩序,但這又有可能會激怒原本「很和平」的群眾,甚至波及到無關的人。前幾天,警方甚至將正在直播的 CNN 非裔記者,上銬帶走,這些狀況都造成了惡性循環。

此外,包含川普在內,有些地方官員還會強調,很多抗爭民眾都是有心人士煽動,或是從其他州、甚至境外勢力動員而來的,先不論這是不是事實,但對於自動站出來的民眾來說,這種言論等於就是在否認他們的自主性。更麻煩的是,他們的政治對手,這時候也會蠢蠢欲動;而且,有時候媒體為了刺激關注,可能會特別放大一些比較激進的標語或行為。

所以,即使這次運動中,有部分的警察會單膝下跪來跟民眾一起表達抗議,但以上提到的各種因素,都可能會讓所有局勢都更加混亂難解。

【我們的觀點:跟香港不太一樣】

從剛剛的討論當中,相信大家都能看出,這次「BlackLivesMatter」運動背後,不只是帶出很多美國社會長期以來的問題,也還有各種複雜的元素,導致議題不斷不斷的被激化。

今天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們主要集中在介紹事件爆發的脈絡,但包含年底大選的競爭、以及美中兩大國之間的對抗,也都是檯面下挑動大家情緒的關鍵之一。很多敲碗要我們做這集的人,都希望我們可以把它跟香港比較,但我們認為,雖然兩個都跟警民衝突有關,但本質上它們是不同狀況的衝突。

美國警察所代表的,可能是他自己或他的白人族裔,因此衝突的主軸,其實是族群的對抗或歧視;而香港警察代表的,則是體制下的國家機器,因此這個衝突所呈現的,其實是人民與國家體制的對抗。不過,雖然美國的事件主要是族群衝突,但如果官方的處理不當,那這一股民怨確實也有可能直接轉向政府,演變成更複雜甚至是更大規模的衝突

我們覺得,在不同的脈絡下,大家對衝突的觀感不一樣,其實很正常。因為不同的人可能會看到不同的重點,就算是同一個重點,大家看了也可能會有不同的感覺。那以我們團隊來說,我們真的很希望每個人都能自在且自由的生活,所以無論是受到不平等對待,或是被國家體制所壓迫,我們認為同樣都是需要正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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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想問問大家,如果你是受到這次事件影響的美國民眾,你希望政府怎麼處理?
A、為了早日維護社會秩序,應該用法律或武力鎮壓抗爭,但可能造成傷亡。
B、為了撫平傷痕,盡力舒緩警民衝突或加強反歧視政策,但可能要處理很久。
C、其他,留言分享你的想法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美國為什麼會暴亂」!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2年前我們做過的BlackLivesMatter」以及「美國槍枝議題」的討論;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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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 June 1 George Floyd protest news:https://cnn.it/3748tdI
→ 明尼蘇達暴動:害死佛洛依德的警察「謀殺罪」被捕,雙城示威反抗宵禁:https://bit.ly/2A3w6Hd
→ 誰是「暴動者」?明尼蘇達第5夜衝突暫緩,美國各城國民兵宵禁:https://bit.ly/2Y5Uvnl
→ 喬治·佛洛伊德之死|維基百科:https://bit.ly/3gXO2np
→ George Floyd death homicide, official post-mortem declares:https://bbc.in/371J988
→ 八分四十六秒|ASPEN CHEN 臉書貼文:https://bit.ly/2MwWWdn
→ 川普下令「反暴動」清場:地方如果不平亂,美軍就將「接手鎮壓」:https://bit.ly/2zUhNF2
→ 陳方隅/美國本世紀最大示威衝突的背後:種族問題的深層焦慮、川普策略之謎:https://bit.ly/2XArJMT
→ 佛洛伊德之死:BBC記者經歷的華盛頓宵禁夜:https://bbc.in/3eVg1SW
→ 白宮外的天下圍城:美國陸軍「鎮暴支援兵團」華府郊外集結中:https://bit.ly/2MuX4Kt
→ 范琪斐的美國時間:https://bit.ly/3cAVpxJ
→ US Taiwan Watch: 美國台灣觀測站|臉書貼文:https://bit.ly/30mI5dV
→ The rise of Black Lives Matter: Trying to break the cycle of violence and silence:https://cnn.it/2Y1YyRV
→ 'Black lives matter': Facebook, Netflix, Peloton and other companies take a stand as protests sweep America:https://cnn.it/2A358Q1
→ June 3 George Floyd protest news:https://cnn.it/3dyGpBK
→ 一組圖全面解析美國槍枝管制:https://bbc.in/2UcjmEV


【 延伸閱讀 】

→ George Floyd, Minneapolis Protests, Ahmaud Arbery & Amy Cooper | The Daily Social Distancing Show:https://bit.ly/2Xxmy0a
→ London Black Lives Matter protest: police 'take a knee' | Daily Mail Online:http://dailym.ai/3dAdXiX
→ 美國示威抗議活動如何在中國互聯網引發一場「圍觀」:https://bbc.in/2MtUVyv
→ 「暴動,是不被傾聽者的語言」街頭風暴:金恩博士金句的真實心聲:https://bit.ly/2A6nW0F
→ June 3 George Floyd protest news:https://cnn.it/3dyGpBK
→ 美國黑人的絕望:https://nyti.ms/2XB7MVW
→ Violent protests are not the story. Police violence is.:https://bit.ly/2BuwT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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