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1.10.07

工廠停工、民宅斷網!是誰在「抹黑」中國?《 左邊鄰居觀察日記 》EP 057|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2:17 發生了什麼事?:南方工廠限電
03:08 東北三省大停電
04:09 民怨炸鍋
05:16 限電原因1:能耗雙控
06:38 為什麼限電2:經濟太好
07:32 為什麼限電3:供電不足
08:32 煤太貴了!
09:35 之後怎麼辦?
10:19 我們的觀點
11:06 問題
11:23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9月以來中國各地發生大停電,不只工廠不能開工出貨,連民宅也開始斷水斷電,甚至還傳出醫院被停電的消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就讓我們來聊聊「中國大限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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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剛剛過去的10月1日是中國國慶,照理來說應該舉國張燈結彩、大家開開心心過連假才對。但沒想到,從九月開始中國各地就一直發生停電限電的問題。一開始只是工廠被下令休息,提早放國慶連假;後來在東北的民眾被無斷電,部分地區路燈和交通燈停擺,連自來水、暖氣、網路都沒辦法用,整個陷入混亂中。

那根據統計,目前中國的31個省份中,就至少有20個省份被限電影響,中國國家電網承認,電網已經面臨崩潰狀況。不少人擔心,這個狀況會對整個世界的經濟都帶來衝擊。那今天我們就一起來看看,中國缺電狀況有多嚴重?為什麼那麼大一個國家,竟然還會發生那麼嚴重的停電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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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南方工廠限電】

這一次中國限電的狀況可以分成兩個階段來談,在第一個階段的時候,限電措施主要在工廠和企業上,而且地區集中在江蘇、廣東和雲南這些南方工業大省。

其實從進入夏天以來,中國南方的工業大省就已經傳出限制用電的消息,不過因為前幾年也發生過類似的狀況,所以大家沒有非常在意。沒想到9月之後,限電停產的措施越來越嚴格。

像在雲南,有些比較耗電的產業直接被強制砍掉90%的產量。在廣東,工廠被下令開兩天就要休息五天,後來有些被升級到或「開一天停六天」。其他像浙江、重慶、四川、廈門等等,也都出現了勒令工廠減產或停產的命令。這樣一波下來,很多中小企業的老闆損失慘重,有些人乾脆直接提早關門放國慶連假。

【東北三省大停電】

九月尾,工廠限電的狀況一直沒有緩解,甚至還開始影響到民生用電。

在9月23號的時候,「東北三省」吉林、遼寧和黑龍江發生無預警大停電。交通燈和路燈停擺、大量民眾被困在電梯裡面,醫院的醫療器材沒辦法用、甚至還有工廠因為系統停止運轉,造成幾十個員工煤氣中毒送院。而且在斷電之後,還連帶引發斷水、斷熱、斷網路,民眾日常生活全部都大受影響。

那如果只是偶爾一次,大家可能還可以忍受。沒想到在9月26號,吉林市的一家水務公司發布通告,說為了符合「有序用電」的精神,之後會實行「不定期、不定時、無計劃、無通知停電限電」。而且通知還說,這種斷水斷電的狀況會變成常態,一直持續到2022年的三月份。誒大半年時間斷水斷電,誰受得了啊!所以雖然這個通知很快被拿了下來,但在微博上民怨已經炸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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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怨炸鍋】

這次缺電事件裡,最不爽的可能就是東北三省的人民。因為東北三省的工業發展程度比較低,又有比較豐富的天然資源,所以長期以來,都是中國輸出電力的重鎮。

沒想到這次缺電,電力最足夠的東北人,卻反而變成最大的受災戶,很多人在微博上抱怨說,明明平常已經夠受冷落了,現在竟然還被國家放生。不過可憐的不只是東北人,其他地區的工廠也被限電停產,中小企業老闆明明接到訂單卻交不出貨,損失非常慘重,整個民怨大爆炸。

當然啦,這時候也一定有些很愛國的KOL出來解釋說(放黃安圖),中國限電減產是為了要向美國輸出通膨,讓美國的店都沒有東西可以賣。所以停電是為美國的衰落準備後事,背後是國家在下好大一盤棋,中國又贏了!

不過,這樣不就等於在說,中國是在犧牲老百姓來打金融戰嗎?央視很快出來打臉這是「低級紅高級黑」,澄清限電背後沒有大棋。好,那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堂堂世界第二大強國,為何會搞得那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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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電原因1:能耗雙控】

中國這次大停電的原因主要有三個,我們先來談談第一個「能耗雙控」。在去年,習近平承諾要減少中國的碳排放量,在2060年前達到碳中和。這樣的承諾一方面是為了環保,要減緩中國最被詬病的污染問題;二來也希望能強迫中國的產業轉型,淘汰掉那些高耗能、低產值的產業。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從去年開始,中國就加強各個地方政府原來的「能耗雙控」目標。白話來說,就是要用用最少的能源,產出最大的GDP。誒不過,對大部分地方政府和工廠來說,要忽然轉型並不容易。

在8月17號,中國國家發改委發布通知,發現大家都很不乖,上半年有一半以上的省份,都沒有達成「能耗雙控」目標,其中廣東、福建等9個工業大省的能耗控制,甚至還不降反升。

中國發改委點名批評,要求這些地方政府在年底前完成目標。所以各個地方政府開始趕作業,從9月開始強制工廠限電限產,要把整年的業績壓在一季裡面完成。在停電引起民意反彈之後,官媒也出來怪這些地方政府手段太粗暴,平常不好好做事,現在暑假結束才在趕作業,難怪大家受不了。不過針對這點,有些地方政府的官員就抱怨說,問題根本不是出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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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限電2:經濟太好】

像在廣東有地方官員認為,中國之所以需要限電,主要的原因是中國的經濟成長太好。嗯……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一年來因為疫情的關係,印度和東南亞各個製造大國的生產受到影響,所以很多國外訂單都選擇轉到中國去。今年前八個月,中國的出口總額年增率,幾乎每個月都在20%以上,破了多年來的新高。

但是訂單大增,也表示用電的消耗更快,跟去年同一個時間比起來,中國用電量多了16%,其中有七成的用電增長,都是工業用電帶來的。再加上九月和十月是中國生產旺季,對電力的需求增加得更快,供給沒辦法跟上,因此才會出現缺電的問題。

不過,這個說法雖然可以解釋南方各個工業大省限電的原因,但東北三省沒什麼工廠,耗電耗能都不高,為什麼還要被限制用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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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限電3:供電不足】

在限電政策出來之後,有不少分析都指出,最關鍵的原因應該是供電不足。而這個解釋,後來也得到了央視的官方認證。為什麼好好的會供電不夠?這就要先退一步,談談中國的電力來源。

目前中國有三分之二的電力,都依賴煤炭發電,這種專門用來發電的「動力煤」來源有兩個,一個是中國自產,這部分佔就佔了9成左右,剩下的不到一成才靠國外進口。本來中國自己就是煤炭大國,照理來說國產的動力煤就夠自己發電用。但我們前面提到,習近平訂下了2060年前達成碳中和的目標,想用再生能源來取代燃煤發電,所以這幾年陸續關閉了很多開採煤礦的礦場。

這就導致說,中國國產煤炭的產量越來越不夠,但電力需求又一直在成長,再生能源的電力又補不上這個缺口,最後就導致供需失衡的問題。等等,那既然國內的煤炭不夠,那為什麼不多進口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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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太貴了!】

澳洲是全世界最大的煤炭出口國,而且煤炭品質又很好,過去一直都是中國煤炭進口的重要來源。但是在去年,因為澳洲要求追究中國對新冠疫情的責任,森77的中國決定經濟制裁澳洲,停止進口澳洲煤炭,砍斷了這個大進口來源。

雖然中國官方表示影響不大,他們還可以從蒙古、俄羅斯、印尼等其他國家多買一點。但沒想到,過去一年國際燃煤價格瘋狂暴漲,一年就翻了超過一倍,中國想要進口煤炭的成本,就變得非常高。雪上加霜的是,因為疫情的關係,各個國家的產能也多少受到影響,造成中國去年的燃煤進口少了10%。在這種種因素之下,中國的燃煤供應出現了將近20%的缺口,讓中國國內的燃煤價格也跟著一起飛漲。

對發電廠來說,煤炭變那麼貴,政府又禁止他們漲電費,發越多電反而賠越多錢。所以很多發電廠就寧願關門不發電,電力供給越來越不足,最後就導致這場大限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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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怎麼辦?】

中國作為世界工廠,這次在製造業旺季停工停電,影響的範圍真的非常非常大。首當其衝的,當然是中國本身的經濟,不少分析師預估中國全年GDP至少會因此減低1%,有超過4成的製造業都被影響。其中像我們熟悉的蘋果iphone、Nike球鞋、特斯拉電動車等等,出貨狀況也都可能因此被延遲。

更嚴重的像鋼鐵、糧食、電子零件等等工廠,要是他們長期不能開工,供應短缺之後,也很可能會形成全球通貨膨脹。那我們台灣,其實也沒辦法置身事外,因為有非常多台商都在中國設廠,目前至少有70多家台商,受到限電影響,其中有不少還是知名的上市公司,損失還很難預估。

【我們的觀點】

一開始看到中國限電,我們覺得蠻驚訝的,因為真的很難想像世界第二大國,會發生那麼大規模的停電,而且還持續那麼久都沒辦法解決。

有一種說法是,這次限電的背後象徵的,可能是中國政府「監管太嚴格」的反作用力。當中國政府又想要環保、又想要推高GDP、又想要電價便宜,每個環節都想要用最強硬的手段去管,最後就碰到了瓶頸,讓整個系統崩潰。

雖然中國政府承諾說會盡快改進,像是要求煤礦場加大產能、進口更多天然氣、允許部分地區的漲電價等等。但是因為世界各地都準備進入冬天,能源的需求緊繃,供給要在短期內拉起來恐怕並不容易。目前中國的限電狀況還是在持續中,未來會持續多久,就讓我們一起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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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想要問問大家,你覺得中國限電的問題最可能怎麼解決?

A. 先不管環保了,砸錢跟國外進口煤炭,解燃煤之急。
B. GDP放一邊,叫工廠繼續停工,等電力穩下來再說。 
C. 提高電價,讓發電廠願意多發電。
D. 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中國限電事件」!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台灣缺電」以及「中國共同富裕」;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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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 早報:東北多地對居民拉閘「限電」,中國國家電網承認存在電力缺口:https://bit.ly/3iE704L
→中國拉閘限電衝擊居民生活 背後三個原因:https://bbc.in/2YsAOuk
→中國限電背後,一場全球能源政策都需要面對的變革代價:https://bit.ly/3AgxrDI
→多地限电:江浙有上市公司临时停产,东北有医院学校被波及:https://bit.ly/3FoaORB
→特稿|电荒溯源 中国经济结构调整加速上路: https://bit.ly/3mz0k9s
→数据 | 全国已有8省调整电价,暂不涉及民用电:https://bit.ly/3DcCN4L
→專家:中國更嚴重缺電 未來5年頻繁出現:https://bit.ly/3mrzU9w
→殺死那個東三省人?中國東北拉閘限電的「硬停電風暴」:https://bit.ly/3AhSO7x
→中國國家統計局:2021年8月份能源生产情况:https://bit.ly/3oGg9xM
→中国限电:工厂求生存 柴油发电机租金翻倍:https://bit.ly/3uWa415
→Unlit streets, no AC, and higher bills: China’s energy crisis is finally hitting households where it hurts:https://bit.ly/3BmCALB
→上半年全社會用電量同比增長16.2% “淡季不淡”新特征凸顯:https://bit.ly/3DhHsSX
→关于印发《2021年上半年各地区能耗双控目标完成情况晴雨表》的通知:https://bit.ly/3oC9jsY
→近三年进口煤来源国之变:https://bit.ly/3agtLHu
→China Power Outages Pose New Threat to Supplies of Chips and Other Goods:https://on.wsj.com/3mCxp4m
→China’s Power Shortfalls Begin to Ripple Around the World:https://on.wsj.com/3uOxe9C
→整座城像消失一样!”东北限电下的生活:https://bit.ly/3ll2N82
→What has caused China’s electricity shortages, and is Beijing’s carbon-neutral goal solely to blame?:https://bit.ly/3AvmW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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