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 開頭
02:29 台灣社福普遍民營化
03:26 社福界最大醜聞：高雄晚晴回捐案
04:20 回捐型態百百種
05:25 回捐是為了讓員工薪資「更合理」？
06:26 回捐罰則過輕
07:26 政府與社福機構「唇亡齒寒」
08:19 社工薪資新制上路
09:06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10:08 我們的觀點
10:57 問題
12:19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你有聽說過，社工界有一個「薪資回捐」的傳統嗎？這筆錢，很可能不是他們發自內心的奉獻，而是被迫繳回給雇主的！這到底是什麼神秘的潛規則？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社工薪資回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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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現在有越來越多人都知道，社工是維繫社會安全網的第一線人員。但你知道他們的勞動環境，有多辛苦嗎？其中最惡名昭彰的，就是長年存在的「薪資回捐」現象。
2011年，台灣社會工作專業人員協會的一項調查發現，有37.6％社工表示，曾經被服務的單位要求回捐薪資；43%的社工遇過「領據上的收入」和「實際領取的金額」不同，顯示有不少社工，都曾經被「揩油」。而回捐的問題，已經嚴重影響到社工人力的穩定性，根據台北市社工師公會的調查，社工系畢業生就業3年後，有近3成會離開社工圈，過高的流動率，已經嚴重影養社會服務的品質。
究竟回捐的風氣是怎麼形成的？社福機構會用什麼方法，讓社工的薪水被強制回捐？面對這樣不法的行為，政府又有哪些因應的措施？今天我們就來一探究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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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社福普遍民營化】
台灣大概有65%的社工，是在基金會、協會等社福機構中服務，這些機構的財源，除了靠募款、企業贊助等方式自籌以外，有很大一部分，是透過承接政府的「委外契約」來提供服務。像是各地方家暴防治中心、老人之家，衛福部安心專線這些服務，雖然是由公家機關負責監管，但實際執行業務的，都是民間的社福機構，社福機構透過履約來賺取服務費，又或是自訂服務計畫，來申請政府的補助款。
在台灣，絕大多數的社會福利工作都是用這種「社福民營化」的模式進行，但是，這也導致社福機構太過仰賴來自政府專案的收入，一旦政府的預算不足，機構的收入也會跟著縮水。許多機構為了節省費用，就開始對社工的薪水動手腳，最具代表性的案子，就是高雄「晚晴婦女協會」的回捐案。
【社福界最大醜聞：高雄晚晴回捐案】
去年，有一位在高雄「晚晴」任職的社工出面指控，協會長期以繳交「教育費」的名義， 要求社工們必須回捐一部分的薪資。由於這名「吹哨者」本身的薪水不高，回捐後每月實領不到3萬元，又是名單親媽媽，她向主管提出自己有壓力、不想回捐後，居然就被下令「只能做到年底」，還遭到主管的冷嘲熱諷。經過調查後，大家才發現，這10年來，晚晴已經有超過20名社工的薪水被回捐，總金額超過百萬。事件曝光後，雖然回捐的薪資已經全數退回，但晚晴的態度還是很強硬，強調當初簽約時就有告知社工，對於回捐都有一定的默契。更讓人訝異的是，其實過去有不少社福機構，都像晚晴這樣，會私下要求社工回捐。不過，有些「回捐」並不是直接要求員工繳回薪水，而是以各種形態去預先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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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捐型態百百種】
2018年以前，政府的委外案，雖然有規定每名社工的服務費可以領多少，但卻沒有寫明，這筆錢是否包含「勞健保費用」和「6％的退休提撥金」，結果有不少機構，就直接從社工的這些薪水裡面，扣掉本來應該要由雇主負擔的勞健保，等於變相的回捐薪資。另外，有些機構會要求「有加班」的社工，不能領加班費，只能換補休，但這個補休必須「要在期限內休完」，否則直接失效。更誇張的是，有的機構還會利用「高報薪水」的方式來賺「價差」，比如用 27k 聘請一位新人社工，但實際上他們向政府核銷時，卻寫34k，中間7千塊全部流入雇主口袋，社工卻不知情。
其他還有像是，要求社工認購自家機構的商品、活動園遊券等等；又或是在外部開課時，不額外給社工講師費等等，都是讓社工變相回捐薪水的方式。不過，對機構來說，要求社工回捐這件事，除了財務上的考量以外，有些可能是基於管理上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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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捐是為了讓員工薪資「更合理」？】
過去政府的委託案，每位社工的人事服務費都是統一34K，但是許多機構認為，如果採用這種齊頭式的薪資，可能會讓資深社工產生相對剝奪感，影響到組織內的向心力。所以有些機構就決定，乾脆利用回捐，將資淺社工的補助額，挪移給比較資深的社工，來維持薪資差距。有些機構甚至主張，政府規範薪資的樓地板，是在「破壞市場價格」，寧可將多出來的補助額，退還給政府，也要維持自己內部的敘薪制度。
這些情形，看在基層社工眼中，雖然難以接受，但也只能隱忍。畢竟社工界圈子小，機構間都互相認識，如果跟前東家鬧翻，未來求職時，也很有可能被打聽過去的評價，因而影響職涯發展。不過，政府對回捐的罰則或管制，卻一直到去年晚晴案爆發之後，才出現比較多討論。這時候大家也才發現，原來法律對回捐的罰則，非常的不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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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捐罰則過輕】
就晚晴案的處罰來說，依照當年的合約規定，每一人的回捐只能罰500元，而在合約期間有7人回捐，所以只能罰3500元，連社會局都承認，這個罰則真的太輕了，並承諾未來會再加強。雖然市政府還是有依《勞基法》中「工資應全額直接給付勞工」的規定，開罰11萬元，但是勞基法中也另有規定「法勞雇雙方另有約定者，不在此限」。這個規定可能會造成說，有些形式的回捐會被罰；但有些未必，等於沒辦法一體適用。另外，在《公益勸募條例》當中，雖然有規定「不能因為職務或業務上有服從的義務，就強迫別人捐款」，但如果真的有抓到，也只能先要求機構把薪水返還，如果不還、或是之後繼續累犯，才會再開罰2萬到20萬元的罰鍰。許多人就批評，這些罰則根本不痛不癢。不過，衛福部次長也曾經受訪說明，政府之所以很難對機構下重手，其實是有結構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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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與社福機構「唇亡齒寒」】
回捐問題一直無法改善，有很大的原因，是政府和社福機構長年以來，有著相互依存的關係。地方政府會擔心，如果抓得太嚴、導致機構無法生存，當地的服務也會跟著中斷；如果要委託給其他機構，彼此也需要一段磨合期，對於需要穩定服務的民眾個案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雖然理論上，如果有機構違規，政府也可以直接剝奪他的投標資格，在幾年內不給任何補助，但是斷掉機構的主要財源後，會不會讓基層社工更難拿到他們的薪水，甚至面臨被資遣的危機呢？這也是非常困難的問題。因此「社工工會」也呼籲政府，應該要增加補助，把社工的專業服務費等等、可能會牽涉到的費用都補足，才能從根源解決問題。因此，政府也在去年，正式推出了新的「社工薪資補助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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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工薪資新制上路】
2020年，由衛福部發布的「社工薪資新制」正式生效，除了將社工的底薪，調升到3萬4916以外，也訂出以計算「薪點」調薪的制度。簡單來說，就是依社工的學歷、年資、證書、執照來累計點數，再以1點124.7元的方式，換算成可加給的金額。也就是說，未來社工可以隨著年資而加薪，不會再是齊頭式的薪水。而且，如果執行的是性侵害、家庭暴力等高風險個案，也會增加他們的薪點。另外，政府也調高對社工的勞健保、提撥勞退金補助，從1000元，增加到5000元。不過，這個看似進步很多的新制，卻在上路後沒多久，就傳出許多規避的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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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新上路的「薪點制」規定，同時擁有證照和執照的社工，可以二擇一加給。可是有工會會員指控，勵馨基金會在幫社工敘薪時，只願意採用金額比較低的證照加給，讓他們拿不到該有的薪資水平。另外，台南市的親子悠遊館，也同樣為了規避新制的薪資，另外創了一個「社福宣導員」的職稱來進行招募。薪水只開33K，在引起爭議後，台南市政府還發文強調，社福宣導員跟社工不同，不會執行到兒少保護等個案管理工作，所以並不算是違反規定。這些爭議都顯示出，雖然中央的新制上路了，但社福機構和地方政府的壓力，並沒有因此就減輕。尤其，現在執行的成本變高了，但中央只有第1年，會補助地方政府，從第2年開始，就要由地方自籌。
所以，如果地方政府沒辦法負擔，恐怕最後還是會將這些成本，外包給社福機構。同樣的輪迴再發生，機構可能也會繼續想辦法壓低社工的薪水，甚至要求他們回捐了。
【我們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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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話說回來，我覺得社工的處境真的很艱難。除了工作上要面臨很多棘手的、讓人覺得揪心的課題，要怎麼處理個案、甚至是自己的狀態，其實都需要非常專業的能力。
為了幫社會補破網，社工系的學生，至少要花4年的時間，學習這些專業能力，但他們進入職場後，卻不到3年就離開。從各個層面來看，這都是國家社會的損失。在這個損失的背後，他們所面臨的，不只是業務的辛苦、職場的壓榨，甚至還有社會長期的誤解。
直到現在，恐怕都還是有人會以為，社工就是推輪椅的、做功德的慈善事業。這些助人的標籤，也很容易導致社工們在爭取權益時，會被指責「沒愛心」、「自私」。遇到這樣的狀況，我想再有熱情的人，恐怕也很難持續堅持吧！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今天講了很多社福機構壓迫社工的案例，直覺上我們也會認為，是不是應該把他們全部淘汰？但換個角度想，我們覺得這整件事最困難的地方，或許正是因為那些社福機構所提供的服務，常常都是比較弱勢、或是缺乏資源的領域。
在缺乏替代和競爭的情況之下，不管是補助的政府、捐款的民眾、求職的社工，甚至是個案，恐怕都沒有太多選擇，並不是想制裁就能制裁的。而這樣的困境，也讓整件事情，變得特別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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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最後想問大家，如果你長期捐款的社福機構，爆出社工回捐的爭議，你還會繼續捐款嗎？
A. 不會了，我覺得剝削勞工的社福機構，不應該繼續運作
B. 還是會，因為我認同的是他推動的工作和服務，而且不捐款社工待遇可能更糟
C. 不知道，我覺得這應該是政府要解決的事情
D 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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