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2.03.18

中一中音樂老師事件,是學生據理力爭?還是老師被欺負?|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2:05 發生了什麼事?
03:14 校方的第一波回應
04:14 戰場擴大
05:27 校方的調查報告
06:39 我們的觀點:為什麼事情會炎上?
07:49 我們的觀點:學生的權益受損,要怎麼辦?
08:52 我們的觀點:老師也是人!
10:28 我們的觀點: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11:41 問題
11:57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最近中一中的音樂老師事件,引起了很大的輿論爭議。有些人認為學生勇敢捍衛自己權益,是很棒的表現;但有些人覺得,老師被霸凌很可憐,現在學生真難教。到底哪邊比較合理呢?今天,就讓我們來聊聊「中一中音樂老師」事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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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最近台中一中的音樂課上,有個音樂老師因為不滿學生的報告不符合要求,大聲斥責「現在的學生可怕到極點」、「那你來上課嘛,你當老師嘛」,等等有點情緒失控的話。

而這整個過程,後來被在場的的學生錄影上傳,引發輿論熱議,老師和學生都各有人支持。那今天我們會先來為大家整理,這次事件經過、看看不同立場的觀點,最後我們也會分享一些,我們團隊在這個事件中的觀察和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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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

前面提到的這個「音樂課影片」,是在3月11日的時候,被上傳到網路上。影片裡面有一個老師,正在大罵台上的學生。根據內容推斷,是因為這個高一學生的課堂報告,提到高二課程的「南管北管」,老師覺得不符合報告要求,叫他們刪掉。

但學生不滿自己花時間做的報告被刪,跟老師抗議說:「花了這麼多時間卻被刪掉,做個屁喔」、「我們就照課本念就好了,不需要做報告了」。這時老師卻疑似情緒失控,罵說:「那你來上課嘛,你當老師嘛」、「你這是對老師的態度嗎」、「現在的學生可怕到極點」等等。

後來老師發現,這個過程被旁邊的學生拍下,向前要拿學生手機,要求學生刪除影片。但錄影地學生反抗說,自己有「有錄影的權利」,老師才作罷。這個影片上傳之後,引起很多人的關注。

當時有人質疑,這位老師是不是歧視南北管文化,不然為什麼學生報告講到這個,她就要生氣?大部分的人都稱讚,學生據理力爭的表現很理性;但也有部分人覺得,再怎麼樣學生也不該用這種語氣跟老師說話。很快的,台中一中校方也出面回應。

【校方的第一波回應】

3月12日,學校表示,他們接獲消息之後,已經馬上跟輔導室、班導師、教務處合作,關心當事學生和老師的狀況。但因為剛好遇到週末,要等週一上課之後,才有辦法展開進一步調查。不過,錄影的學生卻跟記者說,學校的說法,跟他們感覺到的事實不符。

學生指控,校方以「輔導」的名義威脅他們,說上傳這部影片是違法的,要求他們下架。同時還語帶嘲諷地問當事人:「很好玩嗎」、「得到很多成就感嗎」等等。還聲稱會一個一個,把當時參與的學生找出來問,讓學生覺得受到恐嚇。

因此學生呼籲,學校應該要公開透明、查清楚事件經過,並淘汰掉不適任的教師,而不應該繼續用這種威壓的方式,想要把事情搓掉。不過這之後,學校又回應說,並沒有威脅同學,只是因為影片錄到很多人,基於保護學生的立場,才建議他改為私密。

那除了當事學生和學校兩邊的說法,輿論後來也逐漸開出了不同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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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擴大】

有許多中一中校友現身說法,表示這個老師以前就對學生很兇,不喜歡上她的課。也有人挖出這位老師幾年前的影片,影片中有學生嘲笑她的外貌,老師就整個大暴怒。

在這個影片之下,有人認為,這代表老師早就有情緒管控的問題,這次會鬧上新聞,都是學校沒有好好處理;但也有人覺得,這影片剛好證明了,這位老師可能長期都要忍受類似的嘲笑,當她情緒累積這麼多年,會暴走很正常

接著,也有人謠傳說,當時就是學生故意在報告裡面,放梗圖影射老師,才讓她情緒失控。不過這個說法,很快就被證實是假的。

當事學生把完整的簡報上傳,裡面只有出現王力宏的梗圖,根本沒有嘲笑老師的意思,老師本人也反駁是因為梗圖而失控。但這個時候的焦點,又轉到學生報告疑似抄襲、學生錄影上傳有沒有違法等等。

此外,也有人幫老師喊冤,說她教學認真,曾經為了南北管的教育,爭取資源。這個時候,網路上的風向,大致還是偏向支持學生,但戰場開很多,不同戰場的風向也不太一樣。到了14日禮拜一,學校召開記者會,宣布調查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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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的調查報告】

14日,校方提出完整的調查,澄清整個事件經過。

根據校方的調查,當時老師是請學生,依照課本第九單元「中國傳統樂器」,進行30~40分鐘的課堂報告。老師會先看過這個報告內容,當時老師就發現,有些地方超出規定的範圍,所以把報告刪減到十幾分鐘。

為了把報告時間補滿,學生就在剩下的時間裡,直接唸課本內容。學生表示說,他們為了準備這個報告花了很多時間,犧牲週末找資料,沒想到在報告前半小時,被老師大幅刪掉內容,才憤而抗議。

而老師表示,因為看到學生報告的時候唸課文,自己才會情緒失控。她承認自己的行為有錯,願意透過校方安排,跟學生道歉。

那目前,校方表示為了避免雙方衝突,會暫時請代課老師上課。同時也會安排進一步的調查和會議,釐清教室錄影爭議、師生的懲處、適任教師的問題等等。

而當事學生後來也表示,這次事件並不是要冒犯或質疑老師。他們表示願意相信學校會妥善處理,之後就不再回應相關事件。整起事件,看起來到這裡告一段落,但我們覺得,它帶出了幾個很有意思的議題,很值得我們討論。

【我們的觀點:為什麼事情會炎上?】

我們認為,這次事件之所以會引起那麼大的關注,其中一個原因是,很多人都能在這事件中,找到自己過去相關的不美好經驗。以學生的角度來看,他認為自己為了把報告做好,額外花很多時間,去研究、學習課程範圍之外的內容,結果不但沒有受到肯定,還被老師用權威打壓。

我們都知道,老師的教學方式、對學生的態度,都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對這個科目的熱情、甚至是自己的自信。一個老師可以啟發學生的興趣,但也可能讓學生留下很深的陰影

但另一方面,也有人想起他跟很多「很混的學生」交手的經驗。像是作業不認真,只會抄襲,被指正了又死不認錯;又或者是,也有人會想起一些「因為自己站不住腳,所以就斷章取義,想用網路的力量去公審別人」的案例

那我們在看這件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也是一直在提醒自己,在釐清事實的全貌之前,盡量避免帶入太多自己的情緒或經驗,因為有時候這些投射,有可能反而會讓我們偏離事實。

當然,目前我們掌握到的資訊,是不是全貌,其實我們也不確定,但我們覺得兩邊立場的觀點,背後其實都有更深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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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觀點:學生的權益受損,要怎麼辦?】

從剛剛的討論中,我們可以發現,在學生的角度看來,這是一個「權力不對等」的問題。

為什麼學生要據理力爭?因為他覺得老師的要求不合理,論點就只有「我要你這樣做」;為什麼學生要錄影存證?因為這可能是他唯一想得到,可以保護自己的方式。

雖然,現在各個學校都有輔導、教評、申評會之類的機制,希望逐步加強保障學生權益。但在教室這個空間裡,老師的知識和地位,都是唯一的權威。

所以在那個現場,學生真的很難為自己「討公道」,在缺乏經驗的狀況下,即便這個做法可能不夠成熟,也引起一些風波,但背後的動機可以理解。以這次事件的討論來看,很多人都說,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老師罵學生「不乖」、用權威要求學生「聽話」,而不是好好理性溝通、以理服人。

那也因為這邊的權力問題,一時之間真的很難解決,所以我們也覺得,如果當時老師能用其他方式,來建議、指導學生,或許後續的風波就不會這麼大。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們注意到老師也有她難為的地方。

【我們的觀點:老師也是人!】

支持老師的人認為,在現代校園裡面,老師地位已經沒有那麼高了,而且工作非常辛苦。

很多當老師的人,都會分享說,他們除了基本的日常備課、教學之外,還要處理學校交付的各種行政雜事、或是面對家長們的訊息轟炸,假日還要研習、精進自己的專業能力。

雖然說這些辛苦,可能每個工作都多少會有,但是當老師有比較特別一點是,他們背負了很高的社會期待,被視為是學生的榜樣模範,所以一般不被容許,表現出不耐煩和疲累。

再加上生活圈可能相對封閉,老師們要找到情緒出口,其實並不容易,長久下來,可能就會更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些龐大的負面情緒。為了幫助老師,2019年,教育部有規定,要設置「教師諮商輔導」。但就目前看起來,使用的人數還是非常少。

原因之一,是老師們擔心如果用了這個服務被發現,會被學校懷疑能力不足、會失去同事和家長的信任,甚至被貼上「不適任教師」的標籤。

雖然我們還是不確定,這次事件中的音樂老師本人,實際上的狀況是怎樣,不過也有不少人提到,有些年紀比較大的老師,他們很習慣舊有的教育方式所以,面對現在的課綱和學生,其實是很無所適從的。

當他們被學生的挑戰的時候,就只能用自己習慣的方法,去把對方壓下,造成更大的撕裂。

因此這次支持老師的人,雖然應該也會同意說,音樂老師確實有她失控的地方,但這背後的結構性問題,可能比想像中還要更錯綜複雜。他們認為,把這件事情放到媒體公審,讓單一個老師去承受那麼大的輿論壓力,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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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觀點: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我們在看這次的討論時,覺得有點微妙的是,老師們覺得委屈、學生們也覺得很委屈,這可能就代表說,目前的系統確實有一些問題。當然,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情緒、會有衝突,這種事情是很難免的。過去在學校裡,這種情緒都被威權壓下來,假裝不存在。

雖然現在的教育觀念,已經逐漸進步了,可是在學校裡面,這些處理「情緒」和「衝突」的教育,還沒有很普及。

遇到這類的問題,大家可能都還不知道可以怎麼辦,不習慣尋求相關單位的協助,甚至相關單位的處理方式,也還沒辦法讓大家能完全信任。不管是學生、老師,甚至是學校的相關單位,可能都會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

不過我們認為,這次事件能夠引起那麼大的關注和討論,可能也代表說,社會大眾已經開始意識到,過去的方法行不通了,現在我們有必要磨合出新制度和方法,好好去處理這樣的情緒和衝突。

這個過程可能很不容易,但能夠被討論和關注,我們覺得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像我們一直在做的「學生頂嘴系列」,就是希望能透過我們有點像是「體制外」的力量,一起來討論校園當中,各種常見難解的問題,甚至是促成實際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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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也想要問問大家,如果在學校遇到不合理的對待,你會用什麼方式來處理呢?

A. 用校內的管道申訴,這樣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B. 用輿論的壓力效果最好,把事情鬧大就有機會改變現況。
C. 現有的方法都沒用,所以我不會做什麼,忍下來就算了。
D. 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來討論「中一中衝突事件」!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一屆不如一屆」以及「校園諮商」的相關影片;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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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中一中「牽亡魂」報告引師生衝突 學生要求校方清查不適任老師:https://bit.ly/3qizBAB
→教育部教師輔導諮詢支持中心:https://bit.ly/36q0Sd9
→【有話好說】中一中音樂課師生爆衝突,老師在教學現場面臨哪些挑戰?:https://bit.ly/363liJl
→中一中風波 攝影學生發聲明稿:還校園平靜,暫不回覆:https://bit.ly/3wiRpzo
→中一中學生完整報告!23頁PPT藏「2張梗圖」 古箏梗超逗趣:https://bit.ly/3tlGymo

【 延伸閱讀 】

→請走不適任教師,為何那麼難?:https://bit.ly/3ilnD4N
→「去諮商,會不會成為職場黑名單?」我是一名教師,這是我開不了口的求救訊號:https://bit.ly/3ubLZ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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