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19.01.14

性權也是人權嗎?跟著「手天使」一起探索重度障礙者不被看見的基本需求!《 大人の開箱 》EP 004| 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1:43 【重障者的性需求可以怎麼落實?】
02:48 【來自台灣的「手天使」】
03:36 【為什麼手天使有存在的必要?】
04:44 【對手天使的不同看法】
05:48 【我們的觀點】
06:14 提問
06:30 結尾
06:44 掰比~別忘了訂閱!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今天就讓圖文不符用七分鐘的時間,來跟大家一起聊聊「手天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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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到《 大人の開箱 》,這幾天我在網路上看到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這篇文章的作者分享了他看完一部美國紀錄片之後的心得啟發。紀錄片的主角是一個叫做Sam Johnston 的年輕女性,她的工作就是幫Pornhub的A片上字幕,不過最特別的是,這裡的A片是專門給聽障人士看的。所以Johnston這個「上字幕」的動作並不是在「翻譯外文」,而是要用文字來敘述所有A片發生的情節,包含演員台詞、聲音內容等等,讓觀眾就算聽不見,也能透過字幕來身歷其境。

如果不想看字幕的話,還可以開手語功能來看;不只這樣,Pornhub還有更酷的地方!為了同步服務全球超過2億的視障者,他們的「慈善業務部門」也推出了所謂的「口述影像」,專業的聲音演員會靠嘴巴鉅細靡遺的敘述A片的場景、畫面、主角的動作、表情、穿什麼衣服等等,每一個細節都很到位,讓觀眾只要戴上耳機,也能享受聽A片的樂趣。

(畫外音:志祺今天是接到A片網站的業配嗎?)沒有!但這個真的酷到爆炸,讓我覺得真的很需要做一集來跟大家聊聊!我直接引述美國盲人協會(American Council of the Blind)口述影像計畫的總監「喬伊史奈德」(Joel Snyder)的話,他說:「視障者接觸 A 片的權利,跟接觸莎士比亞經典改編電影的權利,一樣重要。」

無論是這篇文章、還是史奈德的這段話,都讓我突然意識到,除了美和藝術這些很容易被歸類在「心靈層次需求」的事情之外,我們好像無意之間常不小心忽略,其實身障者也有生理上的性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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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障者的性需求可以怎麼落實?】

不少歐美國家早就已經有出現一些提供「性服務」的組織,有的甚至有明文的法律規範,費用還可以跟政府申請補助,2008年日本成立「白手套」這個團體來服務重障者的性需求。相對於歐、美、日,台灣在這部分算是起步得比較晚,多半要等到「手天使」這個組織成立之後,大家才開始對身障者性權有更多的認識與討論。

長期參與同志與身障者權益的「鄭智偉和黃智堅」,觀察到台灣社會和媒體總是很習慣用「性」來污名化同志,像是講到同性戀就會直接跟「污穢、愛滋、不貞」劃上等號。不過,即使是在這樣不友善的環境中,多數同志至少還是能透過一些方式找到自己的親密關係對象,或是靠自慰來滿足最基本的性需求。

但是,同志圈中的身障者,他們的處境就更艱難了,因為身體不方便的關係,他們無法宣洩自己的生理需求,或許家人可以照料他們生活起居,在這個部分卻難以提供協助,所以在2013年,鄭智偉和黃智堅兩人就秉持著「性權即人權」的理念,一起成立「手天使臺灣性義工組織」。

【來自台灣的「手天使」】

手天使的服務對象,是領有重度殘障手冊的肢體障礙與視覺障礙人士,提出申請之後,會有行政義工來面談、討論,再針對個人特點去制定客製化的服務方案,像是時間地點等等,接著義工會以手來進行服務,最後申請者會撰寫心得分享回饋。由於義工有限,而且審核又非常謹慎,所以跑完這整個流程至少需要2個月的時間,去年70幾個人申請,總計服務了17位男性與1位女性。

手天使不分生理性別,也不分性傾向,為肢體與視覺障礙人士提供最多3次的免費服務。帶著倡議為主、服務為輔的精神,4年多來,他們沒有跟申請人收過半毛錢,一切都依賴捐款來維持運作,剛開始還曾自掏腰包來做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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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手天使有存在的必要?】

因為常需要接受照護,沒有資本也沒有隱私權,所以身障者的性慾常常被忽視。在保守的社會氛圍下,女性的性需求更是長期遭到閹割,彷彿像是難以開口的隱疾。我們在網路上看到一個故事,一位女性腦麻患者在她第一次向家人請求要購買情趣用品的時候,爸爸叫她要像和尚一樣練習忍耐,媽媽更是氣到不想跟她説話。更惡毒一點的例子,還會聽到有人跟肢體障礙者說:「妳都站不起來了,還想要做愛?」

這些案例,讓長期在同志運動中耕耘的義工們非常感同身受,於是決定要站出來為他們盡一份心力,但這樣的事情,其實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回顧起這整個過程,他們對自己也曾經有過遲疑,害怕這樣的服務會讓同志族群遭受更大的污名。

但是念頭一轉,其實同志遭受的污名本來就超多了,但如果多做了這件事,或許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人。因為就算是下半身癱瘓、性器官失去知覺,也不代表一個人就會完全失去性慾,因為掌管相關訊號的器官是大腦,換句話說,只要人類的大腦還有意識,他就無可避免的還是會有性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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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天使的不同看法】

不過,新聞媒體如果有相關報導,底下留言多半也還是會帶著有色的眼光來調侃。有人會問,如果性權就是人權,那交不到男女朋友的人,是不是也該獲得這樣的服務權利呢?

撇除這樣比較偏揶揄的論點,我們這邊整理出兩種主要的質疑
1.性權不只是自慰,也不是生存的基本需求
2.這樣的服務治標不治本

質疑者認為,除了性以外,親密關係也是人的基本需求之一,但僅止於手交的服務,能給的協助還是很有限,與其推動手天使,那不如直接推動整個性產業,或許還能讓更多人受益。而且,如果申請人的情慾被因此挑起,但已經達到3次的限制,那這樣不是很殘忍嗎?

此外,如果性權即人權,那申請了還要經過面談諮商才能「被決定」能不能滿足自己的慾望,這種還要被人「允許」才能得到的「平等」,也是有點不合理。更何況,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標準來評估、誰有資格評估,也是重要的問題。在這些複雜的狀況之下,只是提供手天使的服務,恐怕還是很難改善重障者的處境,讓他們的性權獲得完全的尊重。

【我們的觀點】

點進手天使的官網,在Q & A的部分可以看到他們對上述某些質疑的回應。或許手天使的做法的確還有一些可以改善的部份,但是換個角度來看,保障身障者的基本權利這件事,也不應該只是一個NGO的責任,我覺得,他們發現問題、並且嘗試解決問題的努力,仍然很值得大家給予鼓勵肯定,如果不是手天使率先投入,我們可能到現在還很難意識到這個長期被社會大眾忽視的角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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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這集是志祺七七第一次製作跟「性」有直接相關的題目,不知道大家還喜歡嗎?
A. 喜歡,我覺得很健康,希望看到更多這樣的主題
B. 不喜歡,這有點超乎我可以承受的範圍了
C. 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什麼是手天使」!
此外可以點這邊,看看「AV女優有什麼職業傷害」以及更多的大人開箱系列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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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 【阿北望遠鏡】A 片的口述影像與聽障字幕,是色情工業裡的慈善,還是慈善事業裡的色情?https://bit.ly/2QFRzbz
→ 身障者的情慾實踐:手天使 「手」護障礙者性福:https://bit.ly/2CmMUWI
→ 不聽、不看、不說——身障者被消失的性權:https://bit.ly/2QLp9wW
→ 「我可以做愛,也有權做愛!」身障者的性權就是人權/專訪手天使創辦人黃智堅:https://bit.ly/2RKpogg
→ 障礙者不被看見的性需求:除了性,還有親密關係/《幽黯國度》書摘:https://bit.ly/2FsYqTA


【 延伸閱讀 】

→ 成年人之間的合意性交,公權力到底該不該介入?/《幽黯國度》書摘:https://bit.ly/2Rqt5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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