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2.05.19

現實版柯南!韓國神秘職業「犯罪側寫師」,如何用心理學偵破懸案?|《七七說書》EP 030|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2:09 韓國犯罪側寫的起源
03:36 韓國第一個犯罪側寫師
04:45 2004首爾西南部連環殺人案
06:05 2006年 侵入民宅命案
06:45 犯罪的「簽名特徵」?
08:16 與罪犯對話
09:28 側寫師的艱難
10:45 我們的觀點
11:41 問題
11:58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在韓國,有一種很特殊的職業叫做「犯罪側寫師」,他們會用犯案手法,來推導出兇手的心理,協助警察鎖定犯人。等等,這根本就是現實版柯南吧!今天,就讓我們來聊聊「犯罪側寫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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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沒錯,你剛剛聽到的不是韓劇情節。在韓國真的有一個「犯罪側寫小組」,他們的工作,有點像是警察中的心理學家,可以從犯案手法,推論兇手的思考方式、年齡、特徵等等,幫警察找到追查方向。

這個比韓劇還韓劇的職業,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在2018年的時候,韓國第一位犯罪側寫師「權日勇」,出版了一本叫《追逐怪物的人》的書,向大眾揭開這個神秘職業的面紗。

書裡面,就提到犯罪側寫師的起源、他們辦案的方法,職業甘苦談等等,非常精彩。這本書後來還被改編成韓劇《解讀惡之心的人們》,同樣大受好評。所以今天,就讓我們從這本《追逐怪物的人》,一起來看看「犯罪側寫師」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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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犯罪側寫的起源】

讓我們先把時間,拉回到1990年代的韓國。當時韓國警察才剛剛開始學「指紋鑑識」,警察局之間沒有統一的資料庫,路上的監視器也很少。

所以如果發生命案,韓國警察能夠用的工具其實不多,大部分的辦案方式還是非常傳統。比如說從受害者身邊的人開始偵查,看看誰有的嫌疑比較大、是不是情殺、仇殺等等。

可是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叫「尹外出」的鑑識警官,認為韓國警察這種傳統的查案方式,很快就會無法應付韓國社會的新形態犯罪。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尹外出本人,非常喜歡美國「犯罪側寫教父」的回憶錄《破案神探》,這本書裡面提到美國「隨機殺人」連續殺人案。

這種犯罪的特點是,兇手和被害人往往無冤無仇,看起來沒有任何殺人動機可言,所以傳統人際關係調查的方式,對這種案件很難發揮作用。尹外出在比對過韓國社會的發展趨勢之後,認為韓國很快也會跟美國一樣,出現「連續隨機殺人」的案件。為了提前做好準備,他在警察內部大力推動「科學搜查」,強調指紋、血跡等等「科學化辦案」的重要性。

另外,他認為新的辦案方式,還應該要增加「犯罪側寫」,也就是分析「犯罪現場」和「犯人心理特徵」的工作。當然,尹外出這些理論,需要真的有人去實踐,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有用。而他看中第一個實踐者,就是我們今天的主角「權日勇」

【韓國第一個犯罪側寫師】

在1990年代,權日勇還只是一個剛剛開始當警察的菜鳥,但是他對「指紋鑑定」非常擅長,靠指紋辨識立下了很多重要的破案功勞,也因此吸引了尹外出的注意。

2000年的時候,權日勇被尹外出選中,成為韓國第一位犯罪側寫師。這個頭銜聽起來好像很炫炮,但在剛開始的時候,權日勇的生活其實壓力非常大又辛苦。當時他沒有同事,所以得自己值夜班、有時凌晨去完命案現場,睡沒多久又要起床,翻看首爾警察廳下的31所警局工作日誌,看看有沒有不尋常的事發生。

發現異狀之後,他要跟第一線警察合作,跑到犯罪現場去勘察。然後他會根據現場痕跡證據,分析出犯罪者的性別、性格、心理與職業等等,並且提出建議的搜查方向,幫助警察們縮小嫌犯範圍,抓到真兇。而且工作辛苦是一回事,更心累的是,當時大部分警察都不信任權日勇。

大家懷疑說,欸這個什麼「犯罪側寫」真的有用嗎?我們過去這樣辦案也好好的,拜託不要來亂啦!直到2004年,一件連續殺人案改變了整個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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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首爾西南部連環殺人案】

2004年,在首爾西南部的新吉洞一帶,連續發生了好幾個詭異的案件。有好幾個女性在深夜或凌晨回家路上,突然從背後被刺傷,甚至有女大學生因此傷重不治。

這幾個案發地點雖然很接近,但因為他們都分屬於不同警局,而且這些人之間根本沒有關係,所以當時調查的警察,並沒有想到要把這些案件放在一起共同調查。可是權日勇在研究的時候,就發現說,這幾個案件有一些共同的作案手法。

像是地點都在新吉洞、時間都在深夜凌晨、受害者都是女性、攻擊手法都是從背後攻擊、兇器都是用利刃等等。而且還有個奇怪的點是,這些案發地點都不是在暗巷,而是選在明亮的「路燈下」。

所以權日勇判斷,這些案件有「連續性」,很可能是同一個人做的。可是他提出這個看法的時候,負責的一線警局,都不相信這個說法。他們認為,不太可能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去攻擊這些受害者,背後一定是有什麼利害衝突,所以應該從每個受害者的人際關係去查。

然後到2005年,類似的案件又再次發生。這次的犯罪手法,跟權日勇提出的觀察完全一樣,而且目擊者描述的兇手樣貌,竟然跟之前的案件也非常類似。大家這時候才開始意識到,這很可能真的是「連續隨機殺人案」。

【2006年 侵入民宅命案】

不過這時候,兇手似乎是發現風聲太緊,停止了作案,警察也找不到下一步線索,調查一度停滯。直到2006年,另一個看起來完全無關的「侵入民宅命案」,再次引起了權日勇的注意。當時兇手用鈍器,攻擊在睡夢中的三姐妹,造成兩死一重傷,而且還縱火把房子燒掉。

整個事件裡面,只有父親來得及逃出火場,所以調查都在懷疑說,兇手就是這個父親。但權日勇卻不這麼想,他認為說,這個案件跟之前的連續命案有關。欸,明明這次犯罪手法完全不同,怎麼會有關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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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的「簽名特徵」?】

權日勇認為,連續命案的兇手,他們犯案通常是為了滿足某種心理需求,所以在過程中,通常都會留下一些特殊行為,這就是他們的「簽名特徵」。犯案手法可能會改變,但「簽名特徵」通常不變。

所以權日勇分析,這次「民宅侵入案」和之前的「深夜背刺案」,犯案過程都含有一種「憤怒」、並且展現出對受害者的控制欲。書中沒有特別明講說,權日勇是從什麼看出來的,但我們推測是,兇手專挑女性,而且選擇從背後或從夢中攻擊,代表他想把在社會上受到的挫折和憤怒,發洩在弱者身上,滿足兇手掌控局面的需求。

而且權日勇認為,這些犯案雖然都是計畫的,但兇手缺乏整體的思考,做事很衝動,有很多攻擊行為其實都沒有成功殺死受害者。最後他把這些案件的線索,綜合在一起,側寫出犯人的特徵,認為他應該是35歲左右,不太擅長社交、習慣在晚上行動的人等等。然後他建議警察,要留意所有深夜的暴力案件,看看有沒有符合類似特徵的人。

這個叮嚀發揮了關鍵作用,就在權日勇交出犯罪側寫報告的兩天後,又發生了一件民宅入侵案,兇手試圖用榔頭攻擊女性受害者。但幸好,這次受害者及時驚醒,和家人一起成功制伏兇手,逮捕歸案。

這個兇手名叫「鄭南奎」,各種特徵和權日勇的報告完全符合。所以權日勇和警方在接到通知後,馬上把這個兇手的腳印,去跟之前的案件對比,發現他和三姐妹命案的腳印完全一致!

【與罪犯對話】

雖然已經抓到兇手鄭南奎,但是權日勇的側寫師工作還沒結束。一方面,警方的證據還不足夠,需要取得鄭南奎的自白,才能讓連續殺人的推測成立。另一方面,權日勇也想要了解鄭南奎的生長背景和犯案動機,才能真正阻止未來發生類似的事件。

所以權日勇再次面對鄭南奎,用同理的問話方式跟他對話。經過長時間的努力,他終於突破了鄭南奎的心房,成功拿到他的自白供詞。而且談話中,鄭南奎還透露說,自己小時候曾經被人帶到荒郊野外,用球鞋鞋帶綁住手指頭,然後強暴了他。"

聽到這段告白,權日勇立刻想起2004年的時候,發生過一起少女性侵殺人案,當時兩名受害者也是被帶到野外,用鞋帶綁手指。當年他就判斷說,這個兇手應該有類似經歷,他馬上拿這起案件問鄭南奎。而鄭南奎也承認就是他做的,讓警方意外又破了一樁懸案。

在鄭南奎案件之後,權日勇聲名大噪,犯罪側寫師的重要性也終於得到了肯定,讓韓國政府決定成立「犯罪側寫小組」。不過,在這個看起來風光帥氣的生活背後,犯罪側寫師其實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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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寫師的艱難】

權日勇提到說,犯罪側寫師是一份很危險的工作。像當初他協助警方追查鄭南奎的案件,事後警方搜查鄭南奎家的時候,發現鄭南奎竟然蒐集了權日勇的訪談剪報。嚇得權日勇馬上加強資訊防備,擔心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會有危險。而且除了物理的危險,對權日勇來說,更辛苦的其實是心理的壓力。

他表示,在試圖描繪出這些犯罪的模樣、和「罪犯」們對話的過程中,側寫師們必須把自己當作是罪犯。他們會一遍又一遍地,在同樣的犯案時間、去到犯案現場,努力用犯人的方式思考。而且還要常常看著殘忍的兇殺現場照片,把受害者當成是了解犯人的「物品」。

另外,側寫師除了偵查工作,還需要去同理和面對犯罪,這個經驗通常也是很讓人難過的。因為他面對的兇手,大部分都經歷過家暴、貧窮,甚至是性暴力的不幸遭遇,也有不少人其實患有精神或人格障礙。因此在對話的過程中,他們很難講出快樂回憶,要講不幸的故事卻怎麼都講不完。

這種種重擔,全部變成犯罪側寫師需要自己消化的情緒。權日勇就提到說,有次抓到兒童姦殺犯人後,他跑去醫院躺了3天,一度覺得好討厭人類,只想與世隔絕。

【我們的觀點】

我們看這本書的時候,覺得「犯罪側寫師」這個職業實在是非常奇特。不過當然啦,犯罪側寫不是預言家,他們主要的功能只是提供破案的一個方向,有時也可能會出錯。而且這個職位要發揮作用,必須在案情夠複雜的情況下,才有足夠線索能讓他們分析。

整體來說,我們覺得這本《追逐怪物的人》算是蠻輕薄好讀的,而且對於犯案手法的描述,也並沒有詳細到讓人噁心。書的重點,主要還是放在犯罪側寫師身上,讓我們可以對這個特殊的職業有個基礎入門的認識。那有興趣的觀眾,歡迎去找來看看,支持好書與出版社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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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今天的影片就到這裡,最後想要問問大家,假設有機會的話,你會想要當犯罪側寫師嗎?

A. 想要,我覺得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幫助人,是一件很好的事。
B. 完全不想要,我覺得這個工作的壓力和風險,實在太大了。
C. 嗯……想要先知道薪水多少!
D. 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認識《追逐怪物的人》。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反社會人格」以及「死刑」的討論;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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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權日勇、高納穆《追逐怪物的人:韓國首位犯罪側寫師的連續殺人案追蹤紀實》,高寶出版:https://bit.ly/3wpDjuo

【 延伸閱讀 】

→Netflix紀錄片《韓國雨衣殺手:全面追緝柳永哲》:https://bit.ly/3Po9rXT
→「側寫師是善於聆聽之人。」──專訪韓國犯罪側寫師李珍淑《今天也要去見殺人犯》:https://bit.ly/3yDQd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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