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0.08.21

館長自爆被性騷!為什麼陽剛猛男竟然會呆在原地被摸5分鐘?|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前情提要
00:42 館長發生了什麼事?
03:11 男生+性騷擾=?
05:25 啊我就沒經驗啊!
07:50 我們的觀點:經驗的形成
09:32 我們的觀點:打破性別的刻板印象
10:30 提問
10:52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這禮拜,網路上傳出「館長被會員性騷擾」的事件,而且館長還說,他當時就在那邊給人家摸了整整5分鐘之久。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

今天,就讓我們來聊聊「男性被性騷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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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聽到館長被性騷擾這件事情,我相信很多人心中,包含我們自己,也都會覺得很驚訝。而這個驚訝背後,其實隱藏著非常多值得深深討論的議題

那在開始進行今天的討論之前,我們先來看看,事情大致上的來龍去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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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長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根據館長自己的說法,前兩週的某天半夜,他在健身房被一個陌生會員,突然地拉住手臂擋下來,雖然當下他覺得「感覺非常差」,但還是禮貌性地詢問對方有什麼事,而這個陌生會員卻只回覆「沒有啊,你很壯欸,給我摸一下啊」然後一直把手放到他身上。之後,館長耐著性子繼續反覆詢問三四次,對方也只是一直跳針,重複的說「你好壯喔」、「要怎麼樣才能練到像你這樣啊」、「我是特別來看你的欸」、「給我摸一下嘛」,同時一直觸碰館長的身體「手都沒有停過」,就這樣摸了五分鐘。

前幾天,這個人又出現把館長拉住,說要退費,雖然館長當下就請他到服務台去辦理,但這個人卻開始生氣,說他入會很久,都沒有人來服務他、也沒有教練教他,他是特別為了館長來的、館長應該要教他⋯⋯等等。館長覺得莫名其妙,雙方也越談越大聲,館內的人員也差點和這個會員打起來,一直到館長說要叫警察來之後,這名會員才匆忙地一邊說要告他們、一邊跑走。

事情發生後,館長在直播上跟觀眾分享這件事,說「因為這一次我嚇到了」,所以他以後出門都會帶人,請大家不要貿然靠近;也強調非常多次,以後他為了保護自己,只要誰沒有打聲招呼,就一直靠近或者感覺想要碰他,他一定立刻先反擊再說。直播的結尾他也很認真地呼籲大家「不管你有多喜歡我,人跟人之間要互相尊重」,「不是因為我有名,就可以被隨便摸;我也不會因為有名,就隨便搭訕別人」,「不論男女、還是男男、女女,人的身體都要尊重」。

館長的自白很快就引起高度的關注,因為大家第一時間都在想「竟然『連他』都會被性騷擾?」這實在是太反直覺了!我們認為,這個想法的背後,表示我們通常都不覺得「男生」、尤其是「練很壯的男生」會遇到性騷擾,而且重點是還無法反擊;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男生+性騷擾=?】

為什麼大家都不覺得男生會被性騷擾,我們研究了一下之後,認為這可能跟三個「性別刻板印象」有關。

第一個刻板印象,是男生沒什麼好吃虧的,甚至應該都要享受接觸的感覺。

比如說,如果男生被人摸了一下,那可能是代表他很有魅力,尤其是被女生摸的話,那基本上就是賺到了;反過來,要是他被女生摸了但覺得不爽,那大家可能會想說,要不是這個人哪裡有問題,就應該是女生長得很抱歉。也就是說,很多人可能會認為,男生被女生摸一下,應該不至於會需要感覺到「困擾」;如果場景是男生摸男生,那通常也都是對方在跟你示好,就像青少年總是會用一些肢體接觸,來展現他們的交情等等。

第二個刻板印象,是「男生應該很強壯」。

以這個邏輯來說,男生如果遇到性騷擾,照理來說一定有力氣可以反擊;如果他遇到性騷擾卻不反擊,那一定是因為他很享受、不想反擊;要不然就是因為他太弱、不像個男人,所以沒能力反擊。

最後一個刻板印象,則是「會性騷擾男生的男生,應該都是 gay 吧」。

在這個邏輯下,假設我今天被一個不是 gay 的男生摸了,我根本就不需要想太多,因為他就只是麻吉之間的正常交流而已,沒什麼惡意;那如果對方是 gay 呢?好吧他可能是在騷擾我沒錯,但我也不需要太在意,因為他們都比較陰柔、比較像女生嘛,計較那麼多幹嘛?有些人甚至會覺得「嗯~連 gay 都喜歡我,那我應該是真的很 man 很有魅力」。

大家有發現嗎?

大部分的人恐怕都覺得,男生被摸一下這件事,真的沒什麼大不了,於是可能會用各種說法,去扭曲自己的認知或不舒服的感受、否定自己其實是在被騷擾的事實;或是覺得即使被性騷擾了,也不需要大驚小怪。在這種情況之下,家長跟老師都不會特別提醒,男生對於身體界線的概念,對於什麼樣算是被侵犯,這個界限也會比較模糊。

那這樣的結果,就很有可能導致男生在真的遇到事情的時候,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能站在那邊吃悶虧。就像很多人會疑惑說:館長為什麼不反擊?他平常不是有在練嗎?怎麼還會被摸5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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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就沒經驗啊!】

「啊我就沒經驗啊!」我們在網路論壇上看到一篇求助文,是一個男生說他在上廁所的時候,被隔壁的人摸屁股,當下完全無法防備,想問該怎麼辦。

而大多數網友的回覆就是三種:

一是「你當下就應該要打爆他啊」、二是「你不是有嘴巴嗎?你不會罵回去喔?」、三則是調侃原PO「遇到事情不反擊只會上來發文,一看就知道沒用。」也就是說,大家在面對這種事,都直覺認為「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反擊、我一定會怎麼做怎麼做⋯⋯」,但事實上,這或許沒有大家想得這麼簡單,因為遇到從來沒遇過的事的時候,我們連要搞懂「現在是什麼情況?」都很困難。

有人會把這樣的「不知道」,叫做「經驗空白」。比如說,我第一次被人家摸手、摸胸部,因為沒遇過這種事,所以這時候我心裡可能會想,「奇怪這到底是在幹嘛?先觀察一下好了」、「不要大驚小怪、應該還是先維持禮貌比較好」,然後一邊觀察一邊想「他應該不會真的對我怎樣吧,而且就算他怎樣了,我應該也有辦法可以處理」;在想要怎麼處理時候,又覺得「他這樣做真的有很不好嗎?我要拿什麼理由阻止他?」結果想到最後,我什麼都還沒做,性騷擾就結束了。

更難的是,即使我們有事先預備,也不代表就一定能作出反擊。比如說我們的企劃歡歡和羊羊,雖然她們從小就對性騷擾有概念、知道一些可能的情境;但是,知道歸知道,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更可能是確認「等等,這就是『那個』性騷擾嗎?」又或者是,即使預備了一些拒絕的說詞、或者是反擊的動作,但當對方是認識的朋友、公司的同事、家中的長輩的時候,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照著預設的做法行動。這個感覺就像搶劫,大家都設想過被搶的時候要怎麼辦,但事情總是來的又快又突然,而且情境各式各樣,常常還來不及反應就結束了。

尷尬的是,性騷擾這件事情並不能被「演練」,因為我們很難「假裝被性騷擾」或者「假裝性騷擾別人」,所以在沒有遇過之前,我們都很難得知,什麼樣的接觸是我可以接受的範圍、怎樣已經超過底線;針對不同程度的不舒服、我要做出什麼不同的反應;甚至面對不同的對象、我要設下什麼不同的標準⋯⋯等等。

而這也是大家很難每一次都明確反擊的原因。

【我們的觀點:經驗的形成】

我們在不騷擾運動那集有介紹過,「性騷擾的認定」其實是主觀的,只要別人的言行舉止關係到「性」或者「性別」,而且讓自己覺得不舒服、有威脅感,就可以算是一種性騷擾;這邊的重點在於,每個人的接受程度和標準都不一樣,大家都可以為自己的身體劃出一道界線,而別人也應該要尊重這個界線。

但是,這個界限到底是什麼?對於沒有經驗的人來說,常常會很難拿捏。比如我們團隊的大家一起邊討論這集、邊回想過去的經驗,才發現,欸每個人好像其實有經歷過那麼一些「介於有跟沒有之間」的性騷擾,尤其男生和男生之間、女生和女生之間在學校的打打鬧鬧,常常會處於「友好」跟「騷擾」的模糊地帶。

所以館長這次的事件,我們覺得還有一個重點,就是「事後回想」這個動作。像館長他就有說,他現在很確定「被人這樣摸是一種騷擾」,也知道自己「感覺很差」,所以他「決定」下次再發生類似的狀況,他要直接「一拳灌下去」。這就是一個典型的從「經驗空白」到「形成經驗」的完整過程。這樣下次他如果再遇到,就更有機會能保護自己。

那我們是覺得,館長的這次分享,真的非常有價值,因為他的這個「事後回想」引起了很多人的討論。例如有人會說「沒有摸到下面不算性騷擾」,也有人認為「不是只有摸到下體才算」⋯⋯我們在看這些留言的時候,也不自覺會開始想說,如果我遇到了,感受會怎樣?我們對於自己身體界線,又是在哪裡。透過借鏡別人經驗、回想自己的經驗,我們就能開始建立自己對性騷擾的意識、並且更認真的看待這個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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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觀點:打破性別的刻板印象】

說到認真看待性騷擾,館長這次的事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讓我們知道,「性騷擾可能會發生在任何人身上」,就算是強壯的男生,也會遇到;而且也不是所有男生都覺得「被摸沒什麼大不了」、或者覺得「被摸很開心」。

社會上各式各樣的性別刻板印象,不僅可能讓我們沒有意識到性騷擾的存在,也可能會讓很多被性騷擾的人,無法說出自己的經驗與感受;甚至當他們終於鼓起勇氣跟親友訴苦的時候,因為被消遣而造成二次傷害。

所以,我們希望透過今天的討論,可以讓大家在身為旁觀者的時候更將心比心,只要越來越多人理解,性騷擾是不分性別、不分外貌、不分交情好壞;又或者是,如果有越多人會因此開始反思自己對別人的肢體接觸,是不是偶爾會不小心越界,那我們覺得,或許像性騷擾這樣的事情,就會越來越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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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的提問就來問問大家,現在回想,你覺得自己有遇過被性騷擾的經驗嗎?
A. 有,而且我當下就知道、也有反擊
B. 有,但我當下不知道,後來才覺得不對勁
C. 不確定,有遇過一些奇怪的事,但還不能定論那是不是性騷擾
D. 沒有,我好像沒有遇過這種事
E. 其它,留言跟我們分享你的經驗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一起關心「男生被性騷擾的情境」,
此外也可以點擊這個地方,看看「生活中的微型騷擾」以及「強尼戴普家暴案」!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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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館長直播|選後聊聊:https://youtu.be/aR0FVzkkAEc
→館長直播|你告我? OK那我也來告你: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H8Yq...
→男人抗拒「性」時,便不再是個男人?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
→男性也會被性騷擾?拆解扼住男性受害者咽喉的性別迷思: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9...
→有勃起,還算是性侵嗎?3個迷思讓男性成為「最弱勢的受害者」: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
→版上有男生被性騷擾的經驗嗎? https://www.mobile01.com/topicdetail....
→林韋竹【館長被性騷擾事件所帶來的啟發】:https://www.facebook.com/photo.php?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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