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1.12.28

社會主義鐵拳,開揍「澳門賭廳之王」周焯華!澳門賭場未來會消失嗎?|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2:01 澳門賭場哪來的?
02:55 賭權開放!
04:06 澳門賭場的黃金時代
04:40 賭廳是什麼?
05:31 誰是周焯華?
06:18 黑道也愛國?
06:54 最大罌粟花!
07:40 澳門賭場大逃殺?
09:08 為什麼要整頓博彩業?
10:07 我們的觀點
11:19 問題
11:37 結尾

(註)本文末含有資訊勘誤/補充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最近「澳門賭廳之王」周焯華被中國當局逮捕,澳門政府也不斷放出要整頓博彩業的風聲。很多人擔心說,澳門最大賭場,未來恐怕要下線啦。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澳門賭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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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一提到澳門,很多人應該馬上想到這個

至於大家為什麼都會想到這個,我個人是不太清楚啦,但我們知道,賭場和博彩,確實是澳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疫情之前,博彩稅收甚至佔了澳門政府稅收的80%,可以說有大半個澳門都靠賭場吃飯。

不過在最近,澳門賭場卻不停傳出壞消息。先是澳門政府放話說要檢討賭場牌照,後來又逮捕了「澳門賭廳之王」周焯華。很多人都擔心說,這次要輪到澳門吃社會主義鐵拳了。那今天我們就來看看,澳門是怎麼變成全球最大賭城的?賭場運作得好好的,又為什麼會忽然被黨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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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賭場哪來的?】

澳門的賭場有很悠久的歷史。在1847年葡萄牙統治的時代,澳門政府就宣布賭博合法化,大大小小的賭場超過兩百家。

到了1930年,澳門政府把博彩業轉成「專營制度」,由一家博彩公司壟斷所有的賭博活動,這也是澳門賭場集團化經營的開始。隨著賭場生意越做越大,1960年代,葡萄牙政府決定要把澳門開闢成「永久的博彩區」,而當時吃下整個澳門賭場專營權利的,就是人稱「賭王」何鴻燊。

何鴻燊旗下的「澳娛」在澳門打造出一個賭博帝國。除了各種玩法都有的大賭場,還一手包下餐廳、高級飯店、載送賭客的船隊直升機等等。

在全盛時期,澳門平均每43個人就有一個在幫賭王工作。而這種一條龍的產業鏈,讓澳門賭場走向現代化,崛起成「拉斯維加斯」和「蒙地卡羅」之外的第三大賭城。

【賭權開放!】

在1999年澳門回歸之後,何鴻燊的壟斷將近40年的賭博帝國,也出現了一些變化。當時中共因為「一國兩制」的關係,承諾讓澳門博彩業繼續發展。但是賭王壟斷澳門、還有賭場帶來的社會問題,還是讓中共覺得很不放心。他們想到的解決方法,就是打破澳門賭場的壟斷制度,「開放賭權」來讓大家來競標。

有些研究認為,這種做法一來是希望吸引外資,讓澳門賭場變得更加國際化,大家一起發大財;二來也是透過這個方式,給澳門賭王一些教訓,提醒他們誰才是老大。

2002年,澳門開始第一次開放賭權的競標。當時澳門政府本來只是想要發出三張賭博牌照,給了「澳博」、「永利」 和「銀河」三家公司。但是後來這三家公司,又把自己賭牌分拆出去,轉賣給「美高梅」、「新濠」、「威尼斯人」三家公司。

欸,可是本來說好只發三張,現在忽然多出來三張,這種做法其實跟法規是有矛盾的。不少人也因此質疑說,這裡面有利益分配、貪污濫權的問題。那無論原因是什麼,在澳門政府默許下,澳門賭場最後就形成「三主三副」,6家博彩集團共分天下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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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賭場的黃金時代】

賭權開放後的激烈競爭,讓澳門賭場越開越豪華,還24小時全年無休;加上中國經濟起飛,很多中國有錢人和大官喜歡去賭場大撒幣,為澳門帶來很驚人的收入。

2006年,澳門的賭場營收超過了拉斯維加斯,正式變成世界最大賭城;當年人均GDP也首次超過香港,之後一路攀升,變成世界上最有錢的城市之一。

欸不過,在這巨大成功的背後,賭場本身的貢獻其實不到一半,澳門成功的關鍵,來自於一個叫「賭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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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廳是什麼?】

賭廳是什麼?這就要先來談談賭場是怎麼運作的了。前面提到的六大博彩企業,在澳門總共開了四十幾家的賭場。這些賭場賺錢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給普通民眾玩的「中場」(Mass Market);另一種有點像是包廂的概念,是專門給VIP客戶玩的「賭廳」。

雖然「賭廳」客人數量比較少,但每次下注金額可能都是幾百萬上下。根據統計,賭廳收入佔澳門博彩業5~7成,可以說是撐起整個澳門博彩業的重要支柱。

誒不過,賭場一般不會自己經營賭廳,而是把場地外包出去,給比較小的「中介」去做。中介會負責去找VIP客人、招待接送,甚至是幫忙放貸和討債等等。這些能夠當中介的人,多半也都跟黑道有關係,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被稱為「賭廳之王」的周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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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周焯華?】

根據《南華早報》的報導,周焯華綽號「洗米華」,本來是在澳門街頭放貸的小混混。但憑著過人的生意頭腦,他放貸生意越做越大,同時還在菲律賓經營線上賭場,吸引了非常多的賭客。

後來洗米華得到了澳門黑幫龍頭「崩牙駒」的賞識,幫助他募集到三千萬港元的資金,2007年創立「太陽城集團」,開始積極攻佔澳門的賭廳生意。

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太陽城就崛起成澳門最大的賭廳中介,坐穩40%的市占率,洗米華也因此被稱為賭廳之王。而且除了賭廳之外,太陽城集團還經營金融業、房地產、娛樂業等等非常多不同的生意,2017正式掛牌上市。不少人認為,洗米華之所以能夠那麼成功,跟他在中國的人脈有很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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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也愛國?】

洗米華跟中共關係非常良好,曾經擔任廣東省政協委員、澳門和平統一促進會名譽顧問等等。除此之外,他還出資拍了《紅海行動》、《湄公河行動》等等主旋律電影,出錢出力,努力表明自己是「心繫祖國」的愛國企業家。

另外,洗米華綽號的「洗米」,其實在粵語裡面也有洗錢的意思。不少人懷疑,洗米華在檯面下利用賭廳業務,幫中國政商高層洗錢,在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但即便是那麼神通廣大的人物,面對社會主義鐵拳的整頓,也還是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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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罌粟花!】

中共看澳門賭場不爽的消息,其實也不算是新聞。2014年習近平上台後不久,就開始積極打貪。澳門的賭場因為被質疑是洗錢管道,也被當局盯上,生意一度受到重挫。

不過腦袋很靈光的洗米華,當時就決定轉移到菲律賓和柬埔寨。一方面用「東南亞旅行團」的名義,帶中國客人去東南亞繼續賭;另一方面也把澳門賭場搬上線,讓中國客人遠距離下注。

這樣平安無事過了一段時間,中共打貪力道放緩,澳門賭場的生意也慢慢恢復。在2018年,洗米華的太陽城集團甚至破了創紀錄的營收。

當時大家都覺得說,中國不會真的對澳門賭場下手啦,等風頭過完,派對可以又繼續下去了。沒想到隔年,中國又在澳門賭場頭上落下一個震撼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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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賭場大逃殺?】

2019年,中國官媒點名批評太陽城,說他們的賭博平台是「最大罌粟花」,每年造成數萬億人民幣的資金外流。

後來也盯上其他賭廳,懷疑他們組織中國客人到東南亞非法賭博。這一連串的打擊,讓澳門賭廳的生意再次面臨危機,但大部分人都沒想到,後來事情還會變得越來越嚴重。

在2021年11月,溫州檢察院指控洗米華洗黑錢、在中國開賭場,要求澳門司警把洗米華強制羈押。就這樣,一代賭廳之王被逮捕入獄,旗下賭廳全部停業,甚至因為帳戶被凍結,連員工薪水都發不出來。

洗米華被逮捕的消息,震撼了整個澳門的博彩業,其他幾個賭廳中介大老也人人自危,紛紛關閉賭廳業務避風頭。更讓大家擔心的是,現在遭殃的不是賭廳而已,連賭場本身也遇到了危機。前面我們提到,2002年澳門發出了六張賭博牌照,而這六張牌照,都會在明年到期,需要重新申請。

是9月的時候,澳門政府宣布要重新修法,很可能會加強監管、減少賭博牌照、在博彩企業裡面安插政府代表等等。加上這次賭廳之王被逮捕的消息,不少人都覺得是政府在「殺雞儆猴」,未來可能會有更嚴厲的手段。

這種種不利消息傳出來之後,澳門博彩企業的股價大跳水。加上這一兩年來疫情的打擊,很多人擔心說,澳門賭場的好日子,恐怕已經要過完了。誒不過,賭場明明對澳門那麼重要,中國為什麼要打壓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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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整頓博彩業?】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查到好幾種不同的說法。首先是「產業轉型」的需求。因為澳門的經濟高度依賴博彩業,過去就一直有人提出應該要發展其他產業,不能把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去年疫情爆發之後,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就更加被凸顯出來,賭場和旅遊業全面停止營業,對澳門經濟造成非常嚴重的打擊。所以有人認為,這次整頓博彩業,或許是當局展現轉型決心的方式。

第二個可能性是防堵「資金外流和洗錢」問題。像我們前面提到,澳門賭廳和賭場,經常被中國國內富豪高官用來洗錢,因此中共想要堵住這個缺口,感覺也是蠻合理的。

再來也有報導認為,這次博彩業整頓可能是中美貿易戰的延續。因為現在持有賭博牌照的6家企業,有三家是美資集團,它們的營收也有很大一部分依賴澳門。所以有分析認為,中共想要利用賭場的經濟利益,來當談判籌碼,趁機對美國施壓。

【我們的觀點】

好的,那話說回來,根據我們的觀察,不少澳門人其實對賭場是又愛又恨的。

一來賭場確實幫澳門賺了很多錢,澳門人在賭場工作收入很不錯,每年還可以從政府手上分到很多福利。有不少評論甚至認為說,澳門的反抗運動之所以會比香港少,賭場帶來的經濟誘因是一個很大的關鍵,大家都不想要破壞這樣的好生活。可是這種對賭場的依賴,也扼殺了澳門其他產業的發展機會,還帶來貧富差距、在地文化流失等等問題。

所以雖然我們能夠認同說,改變現在對博彩業的依賴,對澳門可能不是壞事。但問題在於,中國的「產業整頓」往往都有下手太重的問題。

像現在澳門有超過2成的人在博彩業工作,而第二、第三大的就業領域「批發零售」和「酒店飲食」,也都跟博彩關係密切。澳門政府說想要轉型的健康、現代金融、高新技術等等領域,目前產值都還非常小。那萬一博彩業真的忽然被砍斷,缺口彌補不上來,不少人可能就會失去謀生能力。

那未來可以進一步觀察的是,澳門賭場的下一步是什麼?如果澳門沒有賭場,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失去豐厚的經濟誘因之後,澳門居民對中共統治,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態度?這些問題,這就要等時間來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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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今天的影片就到這裡,最後想要問問大家,你覺得澳門的博彩業應該要被整頓嗎?

A. 應該,賭博會造成很多社會問題,趁早轉型是好事。
B. 不應該,賭場是澳門文化的一部分,只要不犯法就不該管。
C. 一半一半,應該要管,但要給足夠的時間讓大家適應。
D. 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澳門賭場大整頓」!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澳門為什麼親中」以及「Youtube運彩廣告」的討論;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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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誤】
08:01 提到「溫州檢察院要求澳門司警逮捕洗米華」的說法有誤。根據澳門保安司司長黃少澤的說法,對洗米華的調查早在2019年就開始,只是在溫州公安宣佈批捕之後,澳門司警擔心證據流失而展開逮捕行動,兩者沒有直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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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應清晰賭牌「數」和「量」的法律定義 : https://bit.ly/3psIkjE
→「再見了,中介人!」——洗米華事件,澳門產業轉型中的一張骨牌:https://bit.ly/3H8xg14
→Triad Organized Crime in Macau Casinos: Extra-legal Governance and Entrepreneurship :https://bit.ly/3qvxyID
→Junket king Alvin Chau’s arrest signals end of winning streak for Macau casinos as Beijing cracks down on gambling:https://bit.ly/3Hnq8hz
→Macau Casinos’ Uncommon Prosperity Is at Risk:https://on.wsj.com/3quqEDr
→澳門賭博業修法諮詢為何導致華爾街和香港博彩股大面積暴跌: https://bbc.in/3Fvyjro
→洗米華案|內地起訴書列多間澳門貴賓廳涉案 非法金額達150億元:https://bit.ly/33WUfOd
→中國澳門特區博彩業與社會發展:https://bit.ly/3JnBHHd
→澳門統計暨普查局:https://bit.ly/3qnRpcI
→國進民退模式伸延至澳門賭業 澳門賭業神話能否延續備受關注:https://bit.ly/3pGV2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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