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2.06.29

締造97%收視率奇蹟!台灣布袋戲為何曾轟動武林、驚動萬教?《台味七七》EP026|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2:11 布袋戲的起源,是夢一場?
03:21 清領、日治到戒嚴:布袋戲在台灣的超展開!
05:05 轟動武林,驚動萬教!布袋戲登上電視
07:02 霹靂布袋戲的天下:素還真登場
08:46 數位時代,霹靂布袋戲的挑戰與轉型
10:12 我們的觀點
11:42 問題
11:59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你知道嗎,在台灣,布袋戲曾經創下電視史上的最高收視率,更數度外銷到其他國家。但是,近幾年的收視卻大幅下滑,面臨危機。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呢?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霹靂布袋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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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在全世界,布袋戲發展最蓬勃的地方,就是台灣。而台灣布袋戲的一大特色,就是電視上播的那種霹靂布袋戲

多數人就算沒有認真看過,應該也會有個大概的印象,比如聽說過史艷文、素還真等等的角色,或是記得他們會從煙霧中現身,講一些 echo 開很大、又有點像古文的台語台詞。

其實台灣的電視布袋戲,不僅創造出了這些獨特的角色和表現形式,更引發過「全民追劇熱潮」,創下至今還沒被打破的最高收視率紀錄。之後,還多次外銷到其他國家,是許多人心中的台灣原創文化代表。

但近幾年,布袋戲的熱潮大不如前,而許多國寶級布袋戲大師,也接連過世。今年六月,演繹素還真的霹靂布袋戲大師黃文擇、和製作出「史艷文」等知名角色戲偶的雕刻師徐柄垣,就相繼過世。

有網友感慨說,今年恐怕是「布袋戲界最難熬的一年」,甚至也有人擔心,這項台灣的國寶,會因此沒落、失傳。那麼,霹靂布袋戲到底是怎麽成為台灣國寶的呢?以後真的會失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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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戲的起源,是夢一場?】

要談霹靂布袋戲,要從最原本的布袋戲說起。布袋戲也被稱作掌中戲,顧名思義,就是由演員用手操作主要用布做成的戲偶,在戶外搭台演出,而且一個人要負責演繹所有角色的對白。

普遍認為,現在我們所謂的「布袋戲」,是17世紀在中國出現、並流行起來的。具體是誰發明了布袋戲,已經不可考了,但最常見的說法,是出自一個民間故事:相傳在明朝時,泉州有位秀才考試一直落榜,去拜拜之後,就夢到一個老人在他手上寫了「功名歸掌上」五個字,後來他就去學了木偶戲,並且發明出可以直接套在手上的戲偶,再藉著自己的學識跟口才,讓布袋戲風行起來。

那在明朝跟清朝,布袋戲的確在閩南地區非常盛行。但後來,接連爆發二戰跟國共內戰,讓布袋戲也因為戰亂漸漸式微。之後,在文化大革命中,傳統文化也成為被「反」的對象,而讓布袋戲受創很深。但是,布袋戲流入台灣之後,即便經歷各種政權的交替,卻持續在台灣蓬勃發展

【清領、日治到戒嚴,布袋戲在台灣的超展開!】

從清領到日治前期,不少「唐山師傅」到台灣之後,廣傳弟子。這個時期的布袋戲,是以傳統戲曲的方法,使用鑼鼓、嗩吶等現場配樂,演出內容,則是改編自章回小說、或歷史書,之後也出現著重表現武打動作的「劍俠戲」。

但到了日治後期,在皇民化運動下,布袋戲被迫改為演出武士、忍者的故事,和使用日本或西方的音樂,而佈景跟戲偶服飾也都有所變化。傳統的戲曲演出方式逐漸被打破。之後,台灣的布袋戲也越來越不拘泥於傳統。

民國政府來台,並在1949年戒嚴之後,有長達一年時間,都禁止布袋戲在戶外野台演出。因此,原本以「酬神」為主、在廟口野台演出的布袋戲班,只好轉入劇院的室內舞台表演,也就是變成所謂的內台戲。那為了促進票房,他們也開始講究聲光效果、並發展出更天馬行空的情節,形成了所謂的「金光戲」

金光戲的劇情,多半是延續過去的「劍俠戲」,但會在既有雛形上,自創各種光怪陸離、曲折懸疑的故事,尤其,戲中人物會有高深莫測的武功,跟金剛不壞之身,是金光戲的一大特色

此外,為了讓觀眾可以看得更清楚和投入,佈景、戲偶也做得比以前更大、更華麗,並且增加更多視覺效果,比如乾冰與燈光等等。此外,配樂上也逐漸捨棄傳統的戲曲伴奏,改用西樂唱片來烘托氣氛。後來,金光布袋戲,就成為1950年代台灣人的主要休閒娛樂之一。而到了60、70年代,隨著電視漸漸普及,布袋戲也走入了電視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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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動武林,驚動萬教!布袋戲登上電視】

在1962年台視成立的時候,就播過李天祿演出的《三國誌》。只不過,當時,主要是把布袋戲原封不動地拍下來,並沒有真正運用電視的載體特性。

真正引起「電視布袋戲」風潮的關鍵,是1970年黃俊雄在台視推出的《雲州大儒俠》,黃俊雄的劇團,把這部原本在劇院演出的作品,重新安排為適合小螢幕的呈現方式。而其中,主角史艷文不斷受奸人所害,卻忍辱負重,為天下百姓受苦受難的英雄形象,也迷倒了一大票觀眾"

甚至有人描述,當時,每到中午播出時段,街上就一片冷清,學生翹課,大人翹班,所有人都守在電視機前準時收看,甚至當時的台灣省議會,還曾經因爲開會時間和布袋戲播出時間重疊,導致開會人數不足而流會過。

事實上,這齣劇也真的締造了97%的驚人收視率,至今仍台灣電視史上最高紀錄。現在一齣戲光是收視破2%就值得慶祝了。當然,能締造這個數字,跟當時只有無線三台有很大關係。

不過這齣戲的影響力真的很大,直到現在,劇中經典台詞「轟動武林、驚動萬教」也依然是耳熟能詳的諺語,而「藏鏡人」這個反派角色的名字,也衍伸為幕後黑手的意思,被廣泛使用。

不過,也因為這樣的影響力,讓政府在1974年,以「妨礙農工正常作息」和「推行國語」為由,下令電視台禁演布袋戲。許多戲班只好再次回到實體舞台,但是有了電視、電影這類大眾娛樂,內台與野台布袋戲早已逐漸式微。

而到了1982年,電視布袋戲禁令終於解除的時候,國外影視作品也已經開放在台播映,競爭激烈,布袋戲的收視率也完全不如以往了。當時,許多人以為布袋戲會就此沒落,但是在90和00年代,黃俊雄的兒子黃文擇與黃強華,卻用霹靂布袋戲,掀起另一波熱潮!

【霹靂布袋戲的天下:素還真登場】

在電視收視低迷的情況下,1988年,黃文擇與黃強華轉戰出租錄影帶市場,發行「霹靂布袋戲」系列,並且導入更多最新科技,加強聲光效果、運鏡和特效,戲偶也做得更加細緻、寫實

不僅技術更新,主角的性格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從《雲州大儒俠》中史艷文那種悲壯英雄,變成《霹靂》系列中,更圓滑、幽默,還十分善於權謀,有時甚至有點心狠的素還真。而負責替素還真等眾多角色配音的黃文擇,也以他文言文式的台語,和獨特的聲音表情,塑造出「霹靂」品牌給人的獨特印象。"

在90年代初期,霹靂布袋戲大約有100萬人次的固定租閱戶,佔了全台灣影音租售率的一成。而在錄影帶市場站穩腳步後,他們也成立了「霹靂衛星電視台」,專門播放自家布袋戲劇集,到了2005年,有線台收視戶就有350萬戶以上了。

此外,霹靂布袋戲也挑戰大螢幕,在2000年,推出史上首部布袋戲電影《聖石傳說》,打敗同期上映的《玩具總動員2》,創下1.5億票房。此外,這部電影也外銷到日本上映,之後甚至還有劇集,被卡通頻道買下在美國播映。在2006 新聞局舉辦的「台灣意象」票選活動中,布袋戲還打敗了玉山、和台北101大樓,拿下第一名;霹靂布袋戲的粉絲,也形成自己的社群,會參加定期舉辦的活動,並且以「道友」自稱,熱門程度可見一斑。

不過,近幾年來,霹靂布袋戲的盛況卻不復以往。那在六月初,黃文擇過世之後,很多人就擔心,素還真可能因此「失聲」。有些老戲迷還感嘆,布袋戲最好的年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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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位時代,霹靂布袋戲的挑戰與轉型】

近十年來,隨著網路興起,不僅DVD市場幾乎瓦解,在更多影視作品競爭之下,布袋戲的電影票房跟電視收視率,也節節下滑。在2019年,光劇集發行的收入,就比前一年少了將近7000萬。

報導也指出,許多資深從業人員都已經邁入老年,產業出現斷層。而死忠觀眾,也有將近八成是中年人口,嚴重缺乏年輕觀眾。也有人批評,觀眾不斷流失的主要原因,在於劇情越來越公式化,缺乏新意。而且,往往太冗長,集數比鄉土劇還多,情節跟角色一直增加,恩怨情仇也越演越複雜,導致新觀眾很難入坑,資深戲迷也感到心累。"

那面對這種種挑戰和批評,最近幾年,霹靂布袋戲也開始積極嘗試轉型,比如向日本動漫取經,找日籍編導和聲優合作推出系列作品,試圖開創新客群,跟拓展日本市場。同時,也積極和串流平台合作,2019年在 Netflix、愛奇藝等等平台上架一共兩季的《刀說異數》,後來也在2020年推出自有的官方 OTT 平台。

而在黃文擇過世後,霹靂公司也表示,其實早在去年底,他就因為身體不適,卸下多數職務,專心休養,劇集的配音也早就換人了。那雖然知道素還真不會就此失聲,不過,很多網友還是很不捨,感嘆說,以後就聽不到,小時候那個熟悉的聲音了。

【我們的觀點】

在製作這集影片之前,其實我們團隊成員,多半都跟布袋戲不太熟,不過在整理資料的時候,才發現布袋戲在台灣發展的歷史非常有趣!而且不管是傳統的野台布袋戲,或是電視布袋戲,場景跟戲偶的製作都非常精美,操偶的技藝、唸白的聲調,其實也都很困難、複雜,長時間的訓練才能完成。

那我們知道,有非常多的傳統文化跟產業,會因為歷史的變遷、科技的變化,而受到衝擊,甚至慢慢凋零不見,變成只會出現在博物館的「文物」。但布袋戲居然可以在這些變化中,一直與時俱進,延續到現在,我們真的覺得超級厲害!

而且我們認為,布袋戲的發展歷史,也是對台灣各個時代的見證,更紀錄下了社會風氣的轉變,比如越來越自由奔放的劇情跟表演方式等等。

另外,70年代的主角史艷文,是命運多舛、捨己為人的悲壯英雄,但到了90年代,則是素還真,這種更「社會化」、懂得在險惡環境中生存的角色。我們覺得這個轉變也很耐人尋味,彷彿角色設定,也都扣緊了當下的社會脈動,和主流價值觀。

那雖然這幾年,看霹靂布袋戲的人變得越來越小眾,今年推出的電影《素還真》,票房也不是很理想。不過我們覺得,現在霹靂布袋戲雖然面臨很多挑戰,但還是有在努力轉型

現在,他們的戲偶,還有類似動漫風格的新穎設計,我們覺得,真的滿帥的!那看完這集,如果你對這種台灣獨有的布袋戲文化,產生了一些興趣,也非常推薦大家去找來看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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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想來問問各位,你有看過霹靂布袋戲嗎?

A有,我是「道友」,還買過周邊商品、參加見面會!
B以前電視轉到會看,但現在很少看了,完全是兒時記憶啊。
C幾乎沒有耶,大概聽說過而已,從來沒看過,也不知道在演什麼。
D其他,請留言分享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霹靂布袋戲」的故事!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辦桌文化」以及更多的「台味七七」;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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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敬一代布袋戲宗師黃文擇:從電影《素還真》的口白技藝談起【觀點】:https://bit.ly/3yu90oo
→「八音才子」締造布袋戲的風華絕代 經典配音流芳百世:https://bit.ly/3OMydzV
→黃文擇病逝享壽67歲 八音才子口白成絕響布袋戲迷不捨[影]:https://bit.ly/3Nw0Fou
→布袋戲八音才子黃文擇辭世享壽66歲 素還真配音成絕響: https://bit.ly/3bBeMMd
→文化部——布袋戲發展史:https://bit.ly/3QVh0WV
→布袋戲主題知識網:https://bit.ly/3NuJt2L
→掌中乾坤:布袋戲數位博物館:https://bit.ly/3P6X2XF
→霹靂國際官網:https://bit.ly/3OS2eOX
→黃俊雄「雲州大儒俠」轟動 黃強華、黃文擇開創霹靂布袋戲:https://bit.ly/3bpJRCi
→廟口前的百億霹靂傳奇:一個演布袋戲的 為何能吸引211億股市資金?:https://bit.ly/3nImMxT
→霹靂布袋戲 攻進美卡通頻道:https://bit.ly/3u9FIZM
→標題[閒聊] 霹靂布袋戲是哪一步走錯了:https://bit.ly/3a3VJd1
→素還真登上Netflix、拍電影 第五代接班如何翻轉霹靂布袋戲?:https://bit.ly/3QTcecv
→霹靂布袋戲,邁向東方迪士尼的文創路:https://bit.ly/3A9fVox
→轟動武林 驚動萬教,布袋戲國寶大師 [ 開路先鋒 黃俊雄 ] 2022.02.11 台灣記事簿 第131集:https://bit.ly/3HYsSDi
→布袋戲史上最強大的製作規模!《素還真》為什麼令人如此驚豔?:https://bit.ly/3I3WrDM
→為何台灣人每天追的雲州大儒俠史艷文,一度遭到禁播?致力推廣布袋戲的他這樣說…:https://bit.ly/3y2rG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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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史豔文到素還真 雲林布袋戲發展: https://bit.ly/3AdkNZR
→建立霹靂布袋戲的歷史與社會構面:https://bit.ly/3y2N9TN

【 延伸閱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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