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19.07.27

為什麼保母虐嬰的事故層出不窮? 10 分鐘帶你了解台灣的托育環境怎麼了!| 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1:08 叡叡發生了什麼事?
01:52 叡叡的事件不是個案!?
02:49 政府的評鑑沒有用?
04:34 保母出事,托嬰中心卻沒事?
05:56 哪間托嬰中心出事,父母無從得知!?
07:21 我們的觀點
09:45 提問
10:27 掰比~別忘了訂閱!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今天就讓圖文不符用 10 分鐘的時間!
透過「一封媽媽的傷心來信」來和大家聊聊「托育事故為何層出不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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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五月的時候我們團隊收到了一封信,寫信的是叡叡的媽媽,而叡叡是今年四月在內湖區的托嬰中心,被保母意外悶死的10月大男嬰。

叡叡的媽媽說,她是在事件發生之後,才發現原來全台灣一直都有各式各樣的托育事故,但每次都被當成單一事件來處理,報導過後就結束,沒有人去檢討事發的原因,也沒有人去討論該怎麼避免這樣的悲劇再發生,因此很希望我們的頻道可以幫忙關心這個議題。

而在我們準備資料,研讀法規的這兩個月內,新聞又陸續爆出台中、新北、台南都有保母不當對待嬰兒,造成嬰兒骨折或腦內出血的事件。這不禁讓我們想問,「為什麼我們明明是一個少子化問題嚴重的國家,托育事故卻還是頻頻發生呢?」今天就來讓我們一起來看看可能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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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叡叡發生了什麼事?】

今年 4 月 1 號的中午,托嬰中心正好是午休時間,但叡叡還動來動去不想睡,因此被 40 歲的廖姓保母 抱住 哄睡,從監視器可以看到,叡叡的當時臉部朝下,頭跟身體都被保母用身體緊緊壓住,雖然叡叡的四肢和屁股不斷地掙扎,但卻被壓得動不了,這一壓就是 19 分鐘。

隨後保母離開,去照顧另一名男嬰,直到 40 分鐘後,叡叡才被發現早已沒了呼吸跟心跳。死因有可能是保母摟抱的力量太大導致嬰兒的呼吸不順,也可能是因為趴睡遮掩住嬰兒口鼻造成窒息。但不管是哪一項都屬於保母的業務過失。

【叡叡的事件不是個案!?】

叡叡的事件爆發後,社會局介入調查托嬰中心的照護狀況,才發現原來他們發生過的不當對待不只這一件,光是今年在這間連鎖的托嬰中心系統內發生過的違規事項就超過 8 件,包括徒手拉幼兒腿拖行或餵食時將小孩雙手綁住等等。

而當我們再進一步去查新聞上所有跟保母相關的幼童傷害事件的話,更是發現,光這三年就有 28 起造成嬰兒死亡、重傷及傷害的托育事故。而且這還沒有包含那些沒上過新聞,或是沒被發現的狀況。因為有很多托育事故,不是發生在托嬰中心,而是發生在保母居家照護的時候,常常會因為沒有監視器,而難以釐清責任歸屬。

但當這樣的事故不斷發生的時候,我們就得思考:會不會除了保母的責任之外,也可能是其他的問題,比如制度不夠完善等等,才讓這些悲劇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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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評鑑沒有用?】

當我們看到這個事件的時候,可能會覺得「這麼糟的托嬰中心風評應該很不好吧?為什麼父母們還會將寶寶送去那裡呢?」但,其實這間托嬰中心在事發前的風評一直都不錯,甚至還被政府列在準公共托育的名單中,而且長年被評鑑為「甲等」, 也就是說,它是通過政府高標準的評鑑項目,所篩選出來的托嬰中心。但政府口中的優質托嬰中心,卻在事故發生後,才被發現是一間經常發生不當照護的托嬰中心,這就代表了政府的評鑑結果根本就無法呈現托嬰中心的真實照護狀況。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們先來看看政府的評鑑標準有哪些吧!

政府將評鑑的標準分為三大區塊,分別是行政管理、托育活動跟衛生保健。它會檢查托嬰中心是不是有依法行政、是不是有提供員工合理的勞動環境跟福利,也會檢查嬰幼兒的活動空間與設施是否安全、乾淨,照護人員跟嬰幼兒的互動是否良好,還有是否能隨著嬰幼兒的發展給予適當的照護跟食品。

如果我們只以這些項目來看的話,會覺得評鑑的項目很完整也很有用,但其實最重要的問題是這樣的評鑑三年才一次,而平時的稽查,也因為政府人力不足很難採取「突襲」的方式,這會讓政府在稽查時看到的情形跟實際狀況「有落差」,這才是讓政府評鑑「失準」的主因。因此,改善這個問題最根本的方法,就是政府應該進行「有效的」評鑑與稽查。叡叡媽媽建議政府平時的稽查就應該改為突襲,而且托嬰中心的監視器畫面,也要及時備份到政府平台,這樣才有可能抽查到托嬰中心最「真實」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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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母出事,托嬰中心卻沒事?】

這次「我們的內湖托嬰中心」除了廖姓保母以外,還有其他三名保母也都有不當的照顧行為,因此被開罰 30 萬元,並勒令停業一年。這樣的結果,對家長來說其實是很錯愕的,因為他們難以理解,頻繁出現不當照護的托嬰中心,受到的懲處為什麼這麼輕?

首先,家長認為會頻繁地出現不當照護的狀況,就代表了所內的管理、監督機制不佳,負責人應該要負起責任。但法令中負責人卻沒有相對應的懲處,而對托嬰中心最重的處分也只有罰 30 萬,然後停業一年。並且在這家連鎖托嬰中心的案例中,其他分所也有傳出違規的狀況,卻只有違規重大的內湖分所被停業,其他都還正常營業中。對家長來說,會覺得對企業的懲罰過於輕微。這樣的情況,就讓家長覺得,托嬰中心的負責人在面對事故時,所需要面對的成本似乎很低,因為大部分的責任是在保母身上;而且在保姆出問題時,托嬰中心卻不怎麼需要負擔管理責任,可以繼續營業,就讓家長們對台灣的托育環境慢慢失去信心。

在這個問題中,或許最直覺的方法是透過修法,來提高托嬰中心的罰鍰金額。但從輔導的邏輯來說,督促托嬰中心建立起自己的監督與輔導機制,可能也是一樣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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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間托嬰中心出事,父母無從得知!?】

這起托育事故的後續發展,也讓大家注意到,關於托嬰中心不當照護的資訊,很難被查到。舉例來說,如果保母「個人」違反過兒少法的話,全名就會被公佈在各縣市政府的社會局公告中,並被政府註記為「不適任人員」,不能再照顧小孩。

但是,當初是「哪一間」托嬰中心聘用這名保母?而那間托嬰中心有沒有其他保母,也違反過兒少法?這些都是家長查不到的。像是在衛福部「找托嬰中心」的網頁裡,也只能找到哪些托嬰中心是有立案的,或有沒有簽約準公共化,但沒有辦法知道這間托嬰中心以前有沒有過任何被裁罰的紀錄。

最近立委黃國昌也指出,出事的這一間「我們的托嬰中心」,的負責人,疑似透過「菁寶貝托育聯盟」的名稱,重新進行徵才與招生,疑似是想換名字後,重新開始營業。雖然根據資訊,目前政府還沒有接到立案申請,但如果它真要換個法人單位,重新再來,其實也沒有違反任何規定。而家長也難以知道,這家新公司跟以前那家信用不良的托嬰中心,是同一個人在經營。

不過,目前衛福部長陳時中,已經承諾大約在八月底就會推出「托嬰資訊平台」,來提供更公開、透明的托育資訊,讓大家能查詢得到不適任保母及機構的過往紀錄,那關心托育環境的大家,也可以一起關注平台是否會準時出現。

【我們的觀點】

一整集下來,我們比較是站在監督的角度,在檢視政府、托嬰中心跟保姆。但最後,我想延伸來談一下保母的工作權。這次造成叡叡死亡的廖姓保姆,在事發後被判定違反兒少法,開罰14萬元,並依法公布姓名,從此之後就不能再當保姆。我在看到這個判決結果時,心裡的感覺有點複雜,一方面覺得這樣的懲罰對比起一條生命,還算是輕了。但如果抽離一點情緒的話,又會覺得,如果懲罰太重,反過來說也是會侵犯保母的工作權。這個平衡,真的很難拿捏。

每個人在工作時多多少少都會犯錯,而犯錯的時候,也很可能會被罵、被處罰,但這些經驗也會帶領你成長。但像保母一樣,會因工作過失而觸法,還會公開受到處罰,並禁止繼續工作的狀況,其實在各種職業中,是比較少見的。當然,因為保母的工作關乎嬰幼兒的生命,ㄧ犯錯就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所以犯錯的空間很小,懲處也相對嚴苛,這也很能理解。但是以這次的事件來說,如果保母不是長期的惡意對待,而是因為他的過失,導致了事情的發生。

那這次的經驗,能不能會讓她之後更小心、更注意小朋友的安全,並以此經驗成為更好的保母呢?這個感覺,讓我有點想到醫生。以前在訪談中,有聽到這樣子的說法。醫生也難免會用錯誤的方式醫人,並且造成很糟糕的後果,而醫生就會承擔非常大的壓力。但要有某些制度,去讓這個壓力能被分擔,讓這個醫生能從這些經驗學習,並讓整個醫療產業越來越好。

在現行的機制下,當保母被判定違反兒少法的時候,他就失去了改善他不當行為的機會,再也不能當保母,雖然感覺有點遺憾,但這在短期內應該很難改變的。畢竟連醫療除罪化也是討論很久,並且有很多爭議的問題。那雖然我們很多人都幫忙照顧過小孩,但這邊我個人還是想提醒大家,照顧 0 到 2 歲的嬰幼兒是很困難的工作,有很多需要注意跟小心的地方。所以,保母除了要有專業的照護知識之外,維持情緒上的穩定也非常重要。

那在討論保母的責任以外,我會覺得或許也需要通盤考量其他條件,比如托嬰中心的托育比、薪資條件、與輔導機制等等,希望能在案例的處理以外,用更全面的角度,去改善工作環境,並創造更安全的托育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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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想問問大家,政府做好哪件事最能提高你生小孩的意願呢?
A、提供足夠的托育補助,降低父母撫養小孩的經濟負擔
B、提供夠安全的托育環境,讓父母努力工作時也沒有後顧之憂
C、提供良好的職場環境,不論男女都能安心的請產假、育嬰假
D、其他
歡迎在留言區跟我們分享你的答案或建議噢!

最後有一點想提醒大家,我們這篇文章主要都是在討論有關托嬰中心的問題,但其實居家托育可能有更多的問題值得注意噢。像是居家托育要怎麼挑才有保障?或保母家沒有監視器,發生事故時該如何釐清責任?等等的問題都很值得關注,如果有機會再聊聊~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托育事故怎麼防!」
此外可以點這邊,「看肉圓家暴事件的私刑正義」;也別忘了按這裡,訂閱我們的頻道!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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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 我孩子在台灣最大連鎖托嬰中心的故事 粉絲專頁:https://bit.ly/2ybGdoK
→ 靠北惡質幼兒園:https://bit.ly/2ybGKqK
→ 【國昌報告】EP4 如何讓托育更安全?以近期不肖托嬰中心O童事件為例:https://bit.ly/2Z9PCt5
→ 居家托育服務 核照、管理有漏洞 :https://bit.ly/32M8dxj
→ 居家式托育服務爭議與制度之研究:http://203.64.79.24/handle/987654321/...
→ 探討非營利組織與政府互動的課責機制---以托育服務為例:https://bit.ly/32P0Epz
→ 托嬰中心評鑑作業規範參考範例:https://bit.ly/2LFax3W
→ 男嬰被活活OO 父母淚訴托嬰中心態度不佳-民視新聞:https://bit.ly/2YmKXqf
→ 托嬰中心事故整理:https://bit.ly/2ZbVzpd
→ O童案接二連三,政府幼托的公開資訊夠透明了嗎?:https://bit.ly/2SDHAWJ
→ 杜絕O童事件!「托嬰資訊平台」將上線:https://bit.ly/2SDHKNP
→ 違反兒少法公告:https://bit.ly/2MdWulo
→ [與托育工作(保母工作)之相關法規:https://bit.ly/2ZbmWQ7
→ 兒童及少年福利機構專業人員資格及訓練辦法:https://bit.ly/32PGVGn
→ 兒童及少年福利機構設置標準:https://bit.ly/2GskRYU
→ 怎麼狠的下心!O刑減少兒O?重刑真的有用?(公共電視 - 有話好說):https://bit.ly/30U1KyI
→ 托育新制明天上路!如何補助一次搞懂!(有話好說):https://bit.ly/2JZLV2M
→ 20130206有話好說:合格保母頻出事?我家小孩請誰顧?:https://bit.ly/2ZbeQXU
→ 問題保母難退場 托盟推新平台篩選優質保母,8月上路:https://bit.ly/2JQDJ67
→ 實施準公共化保母托育, 應建立保母、家長、政府三方的互信合作:https://bit.ly/2LMdzDN
→ 嬰幼兒托育,為何「昂貴又危險」?:https://bit.ly/2y6QCCi
→ 一個保母從業心得分享:https://bit.ly/2OeQ1t5
→ 生得少,卻死得多——搶救我們「OO」的孩子!:https://bit.ly/2GQkLf1
→ OO兒悲歌──醫療如何補體系的破網:https://bit.ly/2K0jLoj
→ 打擊惡保母,全台第一個「保母資訊公共平台」8月上線:https://bit.ly/2LG4cVT
→ 「保母」不只是婆婆媽媽的事:公共托育不能只給胡蘿蔔,更不該讓女人繼續為難女人:https://bit.ly/2K2itJq
→ 《兒少法》三讀9大重點:托嬰中心加裝監視器、建立「加O者資料庫」:https://bit.ly/2G9hTaN
→ 保母登記流程:https://bit.ly/2SAHAqD
→ 加入社區保母系統有何資格條件?退場機制?:https://bit.ly/2YcPNSV
→ 網徵保母品質難保證 社會局:無法可管盼修法:https://bit.ly/2OeXckR
→ 違法托嬰中心、不適任托育人員公布專區:https://bit.ly/2YdBbmb
→ 托嬰中心O兒 衛福部怒:不適任保母將列管:https://bit.ly/2Oid4U0
→ 托育人員有前科 擬加註不適任資訊:https://bit.ly/2YiqXBh
→ 研商托育服務相關議題會議紀錄 - 公共政策網路參與平台:https://bit.ly/2JYBdJI

【 延伸閱讀 】
→ 另類觀點看少子女化——性別平等和少子女化有關嗎?:https://bit.ly/2YwCF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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