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 前導
01:48 水牛的死因是什麼
03:03 陽明山上的水牛是怎麼來的？
04:34 水牛如何影響陽明山？
06:11 為什麼水牛對國家公園來說很尷尬？
08:45 目前的處置與討論
10:16 我們的觀點
10:59 提問
11:19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2020 年底，生活在陽明山擎天崗的水牛，開始陸續出現在路旁死掉、暴斃的情況，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擎天崗水牛暴斃事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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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去陽明山擎天崗散步，看看牛牛吃草，應該是很多北部人記憶中很療癒的畫面。但是，去年年底開始，擎天崗的牛出現了很令人難過的情況，陸續有牛隻在路邊倒斃，直到 12 月底寒流報到之前，原本 9 月紀錄有 39 頭水牛，死亡了 32 頭。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這些陽明山上的水牛，是怎麼來的？為什麼又會有專家主張，本來就應該要把水牛送走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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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牛的死因是什麼】
陽明山國家公園管理處，接下來我們簡稱陽管處，請獸醫來檢查，目前的結論是，這些牛死掉並不是因為傳染病或是受傷，看起來更像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在遇到環境條件變差、天氣變冷的時候撐不住了。其實根據以前的資料，每年大約也會有 5-6 隻水牛死亡，但為什麼這次這麼嚴重呢？陽管處認為，這是因為草地植被老化，加上今年的天氣比較極端，連續下了很多天的雨，讓植物長不出有營養的嫩葉，導致牛隻無法吸收到足夠的營養。但也有人認為，以前也出現過類似的天氣條件，卻沒有像這樣大量死亡。所以他們懷疑，真正的罪魁禍首，其實是 2018 年，陽管處在擎天崗外圍圈起的圍籬。這些圍籬讓水牛沒辦法自由移動，導致他們陸續死亡；臺北市動保處還因此開罰陽管處「虐待動物」。
不過，對於這樣的判決，也有些人覺得不太滿意。因為這些水牛到底該不該出現在擎天崗，早就是一個錯綜複雜、而且爭執很久的議題。接下來，我們想帶大家往回頭更認識一點這些水牛，以及國家公園管理處在這邊的角色。這些水牛為什麼會生活在陽明山？如果繼續留在陽明山，可能又會怎樣呢？
【陽明山上的水牛是怎麼來的？】
臺灣原生沒有牛，我們認知中的「臺灣牛」，無論是黃牛或水牛，都是由華南沿海引入，長期馴化用來協助農業開墾的。至於陽明山有牛的歷史，紀錄上可以追溯到清朝末年，因為擎天崗在當時就是開闊平坦的草原，非常適合放牧牛群，所以在農閒，尤其是天氣溫暖、草木旺盛的時候，就會有附近的農戶將牛帶過去寄養。比較有紀錄的，是日治時期陽明山區的「大嶺峠牧場」，共分成三大牧場放牧動物，而擎天崗就是其中之一，在全盛時期養的牛，可以達到 1700 多頭。二次世界大戰後，大嶺峠改名為「陽明山牧場」，在 1967 年由臺北市農會經營。大家大概想得到，後來農業機械引入，牛就越養越少，也就越來越不需要需要牧場的寄養服務，所以 2003 年農會就正式結束了這項業務。直到現在，擎天崗上面還看得到那個時期的告示牌喔！
除了大家熟悉的擎天崗以外，陽明山國家公園的「磺嘴山」跟「石梯嶺」區域，也都有牛牛活動。而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這些牛牛們，則是以前放牧的過程中，不小心跑掉的水牛後代。這些跑掉的牛牛，由於已經被馴化了，所以即使他們已經奔向自然，在分類上也不能算是野生動物。有些人稱他們為「野化水牛」。這些野化的水牛，雖然我們通常看到會覺得很親切可愛，但牠們其實也會帶來一些影響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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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牛如何影響陽明山？】
陽明山公園，曾經委託一些專家調查，發現到在不同的地方，水牛會帶來不同的影響。像是在擎天崗，牛牛除了讓人看了開心，也可以避免五節芒擴張、長滿草原，對於維持擎天崗的草原生態系，算是有正面的幫助。但在附近的磺嘴山，就不是這樣了，牛群的活動會導致土壤裸露，降雨的時候土壤流失，甚至造成濕地的水質優養化，因而危害了「大吳風草」這種稀有植物的生存，在生態上，算是一個非常負面的影響。另外，雖然這些水牛的性格已經比較馴化了，但在發情期跟育幼階段，還是比較容易有攻擊性，有些水牛本身，也還是有點野性。所以過去，也曾發生過不少人牛衝突的事件
有些牛會跑下山，到附近的平等里吃農作物，但體型太大很難處理，最後還要勞師動眾，設陷阱捕捉送走；有些牛雖然沒有跑下山，但是跟遊客帶的狗狗起衝突；最嚴重的，則是水牛曾經撞死人。
2018 年，有位婦人跟家人到擎天崗踏青，在步道的範圍裡，兩隻發情的水牛打架、互相追趕，撞倒了老婦人。導致她傷重，兩週後死亡。後來她的子女提請國賠， 2020 年，法院判決陽管處要賠償將近400萬元。因為，雖然現場有告示牌提醒遊客應該跟牛隻保持距離、避免離開步道等等，但陽管處所建立的圍籬，卻無法真的有效隔離牛隻，無法保護守規矩的遊客的安全。
法院的這個判決，等於是宣告說，不管水牛發生了什麼事，陽管處都應該要負責。但從國家公園的立場來看，這群野化的水牛，還真的是有點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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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水牛對國家公園來說很尷尬？】
依據《國家公園法》，國家公園設立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國家特有的自然風景、野生動植物和史蹟，並提供國民育樂，以及研究管理的功能。從國家公園管理的角度來說，保護野生動物最重要的，是維持良好的棲地環境，讓牠們可以生活。所以除了研究需要，一般都會盡可能減少干涉野生動物，不會特別去餵養、或設圍籬圈等等。那對於像是蛇、虎頭蜂之類，比較危險、比較有可能跟人發生衝突的野生動物，最多就是設立告示牌，警告民眾自己要多小心注意。欸，那這次陽管處就是這樣做，為什麼還是要賠錢？這邊的關鍵就是因為，陽明山上的水牛並不是屬於《野生動物保育法》當中所認定的野生動物。所以對國家公園來說，保護遊客安全才是比較重要的工作，至於照顧這些牛隻，比較是屬於人道方面的考量，而不是工作職責。這也是為什麼，陽管處會弄一大圈圍籬，防止牛牛亂跑。
不過，水牛本身習慣的是比較濕熱的環境，陽明山真的是太冷了，所以如果讓牠們在山上自尋生路，那顯然是不可行的。這次的暴斃事件，可以說就是這樣的悲劇。
但就像剛剛說的，陽管處的職責，並不包含照顧這些水牛，他們也沒有足夠的專業人力能做這件事。而且對於陽明山來說，這些水牛的定位像是比較特別的「外來種」，除非有特殊的因素，不然國家公園對外來種的態度，一般都是比較傾向逐步減少或移除，不太可能會主動飼養或繁殖。有人可能會說，既然水牛這麼難養，放著又危險，那把牛移走不就好了嗎？嗯，去年陽管處確實有在考慮，要把這些水牛開放領養，但這件事也沒這麼簡單。一來，是這些水牛太大了，要領養或移動都不容易；另一方面，其實大多數的民眾都不贊同這件事。
之前陽明山國家公園有發過2次問卷，2次都有超過8成的人覺得，既然這些牛都是在陽明山長大的，那那邊就是牠的家，人類不應該干涉，把牠留在擎天崗讓遊客觀賞，也滿好的啊！此外，也有學者提出一個觀點說，在生態系中，大型草食動物的角色其實很重要。自從臺灣的淺山平地地帶再也看不到梅花鹿之後，這個大型草食動物的角色，就被空出來了。不過，牛是不是可以做為替代品，都還值得進一步討論。
但無論如何，經過這次事件，大家至少有一個共識，那就是把牛放在擎天崗自生自滅，是不太好的。但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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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處置與討論】
今年 1 月 6 日，陽管處召開一個跨領域專家會議，討論該怎麼處理水牛的問題。這個會議呢，主要得到以下幾點結論：首先，擎天崗的氣候環境，並不適合水牛生活，所以為了動物福利，建議應該逐步將牛移到別的地方去。如果真的要在擎天崗上保留水牛，那就要採取適當的飼養方式。像是補充一些營養、草料，提供遮風避雨的牛棚，並在冬天的時候提供適當的保暖等。至於原本為了遊客安全、避免牛隻亂跑而設置的圍籬，也需要持續的調整，而那些刺網也需要通通換成不會傷害牛隻的電牧器。
不過，這些牛隻到底是應該要移地安置，或是乾脆養下來，這個會議並沒有做出一個確定的結論。只有說，陽管處應該繼續透過工作坊之類的形式，收集各方意見、做好溝通之後再決定。那這次出事之後，陽管處也把擎天崗剩下的少數牛隻，暫時移到海拔比較低的平等里，提供牛棚草料、讓獸醫專門檢查照顧。陽管處還特別將一對狀況比較差的「依依」母女，在經過獸醫的照料後，在 1 月 26 送到新北金山的農地休養。
不過，這兩件事情後面也都起了一些爭議，有民眾特別跑去平等里，把牛隻放走。此外，也有人批評陽管處沒有經過溝通，就蠻幹的擅自把「依依」母女送走。所以看起來，剩下的這些牛牛到底該怎麼處理？未來擎天崗到底會不會有牛，應該都還會有一番討論吧。
【我們的觀點】
以目前大家的討論看來，「我們應該好好照顧這些牛」大概算是目前的共識。但最大的爭議就在於，我們到底要怎麼照顧？是要留在山上，還是遷移他處呢？雖然根據問卷的結果，大部分的人可能都希望把水牛留在擎天崗，但在研究完這一波之後，我自己也開始懷疑，這樣做對於牛牛或我們來說，真的是比較好的嗎？一方面是，陽管處要妥善照顧這些牛，可能得花上額外的預算；另一方面，假設我們為了養牛，所以在擎天崗加裝一些相關設施，會不會反而影響當地的自然環境或景觀？這當中的利弊得失，究竟該如何取捨呢？
關於這些問題，我想就留給螢幕前的大家，一起來討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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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擎天崗的牛隻，應該要怎麼處理比較好呢？
A：我覺得擎天崗是牠們的家，應該留在原地，並加以照顧
B：我覺得應該遷移到其他更適合的地方生活
C：我覺得可以開放喜歡的民眾，自己帶回家領養
D：沒意見，住在野外的動物，生老病死都不需要特別干涉
E：其他，留言分享你的觀點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一起來討論「擎天崗的水牛議題」！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埃及聖䴉的外來種爭議」以及「印度大象謀殺案」的影片；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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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CNA新聞專題 陽明山水牛困境：https://bit.ly/3sP2u6j
→108 年度陽明山國家公園 擎天崗區域野化水牛族群調查：https://bit.ly/3bcjQnK
→擎天崗野化水牛死亡事件：https://smctw.tw/8444/
【 延伸閱讀 】
→野牛傷人——陽明山的牛群該何去何從？ https://bit.ly/3renhzw
→擎天崗野化水牛殞命，反映主管機關長期漠視的荒唐：https://bit.ly/3relhr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