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0.12.21

失散多年的三胞胎溫馨重逢,背後竟隱藏充滿爭議的心理學實驗?解析紀錄片《三個一模一樣的陌生人》《追劇七七》EP004|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2:50 故事簡介
04:17 為什麼要做這個實驗?
05:11 實驗的爭議
06:38 為什麼要在乎研究倫理?
08:02 實驗的結果是什麼?
09:24 我們的觀點
10:40 提問
10:54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發現自己其實有失散多年的兄弟姊妹,
而且他們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你會有什麼反應呢?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三個一模一樣的陌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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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最近我們注意到Netflix上有一部紀錄片叫做《三個一模一樣的陌生人》(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它是由英國紀錄片導演提姆‧沃德爾(Tim Wardle)所拍攝,在2018年,也獲得「日舞影展」評審團特別獎「最佳敘事」的殊榮。

這部紀錄片在講述美國的一組三胞胎兄弟,因為從小分別被三個不同的家庭領養,而失散多年,不知道有彼此的存在。後來他們在機緣巧合之下意外重逢,還因此爆紅上遍各大電視節目。但是本來一段溫馨的兄弟重逢故事,後來卻爆出背後其實有個黑暗的心理學實驗,在暗中操控他們的人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今天的影片將會講到紀錄片的內容,如果不想要被暴雷的話,可以先去看完紀錄片再回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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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簡介】

故事發生在1980年代的美國,有一位名叫「巴比」的大學生,在新生入學的第一天走進校園,卻遇到很多人很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彷彿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一樣。但是,每個人都叫錯名字,叫他「艾迪」。當巴比進到宿舍,他的新室友看到他,下巴差點掉了下來。室友問:「你是被領養的嗎?我有個朋友長得跟你一模一樣耶!我覺得你們可能是雙胞胎。」結果,在室友的介紹之下,巴比和艾迪相遇了。原來他們真的是雙胞胎兄弟,當初兩人還是嬰兒的時候,被不同家庭領養,才會因此失散。

這個故事登上了當地的報紙,大家都嘖嘖稱奇,也為他們開心。只是他們沒想到,原來還有第三個兄弟大衛,他是在看到新聞後才循線來相認。這段三兄弟離奇重逢的故事,也因此傳為一段佳話。他們不僅就此爆紅,被邀請上很多節目訪談,更是被巨星瑪丹娜邀請去客串演出,後來還一起開餐廳。到了1995年,《紐約時報》的記者經過一番追查,揭露這三兄弟其實是因為一個心理學實驗才被迫拆散的,而且被當成實驗對象的不只他們,還有其他對雙胞胎。三兄弟和他們的養父母知道這件事之後,感到非常的難過與憤怒。

究竟是什麼樣的實驗,要這樣對待小孩、把他們拆散?而科學家又是怎麼騙過他們的養父母呢?

 

【為什麼要做這個實驗?】

這個實驗是一位兒童精神醫學家,彼得‧紐鮑爾(Peter B. Neubauer)一手策畫的。他想知道人的性格究竟是先天基因決定的?還是後天環境影響的?因此,他和紐約的一個猶太兒童領養中心合作。透過領養中心,他挑選了三個家庭,分別是藍領、中產、白領階級。然後他再將三胞胎分別交由這三個家庭領養,並且每年以「關心被領養孩子」的名義,派人進行訪視、替小孩做各種測驗,去記錄他們的智商和人格特質的發展。

但19年來,實驗團隊完全沒有揭露這件事情,養父母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孩,其實還有其他兄弟,更不知道其實自己涉入了這場實驗。後來三兄弟意外相遇,記者循線想要訪問當初的實驗主持人,卻遭到拒絕,而且他也不願透露任何實驗相關的細節,一切幾乎都是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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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的爭議】

實驗曝光之後,招來許多爭議。有人批評主持實驗的學者,明明自己就是逃離納粹的奧地利猶太人,結果卻跟納粹一樣,對自己的同胞做不人道的實驗。當事人的養父母們,也曾經詢問領養中心,為什麼要把小孩子拆散?領養中心說因為很難有家庭願意一次領養三個小孩。但養父母們並不接受這個說法,他們表示就算一開始就知道孩子是三胞胎,他們還是願意領養。對養父母和三兄弟來說,他們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變成實驗的一部分。三兄弟也被剝奪他們本來可以一起成長、自然發展的機會。他們覺得自己像是白老鼠,感覺自己的人生是被別人設計好的。

不過,有學界的人認為,在1960年代的美國,心理學才剛開始成為主流,這種研究機會對當時的人來說,非常難得。另外,當時的兒童研究也認為,讓小孩被分開領養,可以讓他們從父母那邊獲得比較多資源,其實對小孩比較好。而且,當時的法律也規定,小孩原生家庭的事情,是不能讓領養家庭知道的。因此,在當時的背景之下,這個研究並沒有什麼道德爭議。但也有學者大力抨擊,他們認為我們並不會因為換了一個時空背景,就認為納粹的人體實驗沒有問題,或是奴隸制度很ok。道德這種事情,不對就是不對,這樣的實驗就是違反了研究倫理

說到這裡,我們不禁想問,所以科學研究的「道德界線」到底在哪裡?它又是怎麼規範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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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在乎研究倫理?】

大家都知道,我們之所以發展科學,是為了要造福人類,而不是迫害和犧牲。但二戰時期,納粹對猶太人進行許多不人道的人體實驗,後來大家反省發現,原來我們一直都沒有一套很嚴謹的研究倫理,去規定什麼樣的實驗可以做、什麼樣的不能做。為了避免重蹈覆轍,科學家們在戰後提出了「紐倫堡守則」,作為研究倫理的基本原則。後來大家也根據這個守則,延伸出更多關於研究倫理的規範。回到紀錄片,這個實驗違反了什麼研究倫理呢?有學者指出,這個實驗違反了兩項最基本的研究倫理,第一,實驗必須要得到受試者的知情同意;第二,不能造成受試者身體或心理的傷害。

當事人們,也就是三個家庭的養父母和三兄弟,他們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研究,並且被設計成為實驗的對象。他們並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意見,去同意或拒絕接受這個實驗。再來,這個實驗雖然沒有直接造成身體上的傷害,但卻讓三兄弟以及他們的家庭,有被欺騙的感覺,後來其中一個兄弟,更是罹患了躁鬱症而自殺,這讓他的養父很自責。而這一連串的心理創傷,都有可能是這個實驗所間接或直接造成的。

不過,雖然這個研究的爭議很大,但包含當事人在內,許多人都蠻想知道,欸,所以實驗研究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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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的結果是什麼?】

大家還記得這個實驗的目的嗎?這個實驗的目標是想知道一個人的性格,究竟是天生決定、還是後天所影響。2008年,實驗主持人過世,相關研究資料都被鎖在耶魯大學,只有實驗的金主有權查看。當事人曾經申請說要調閱,但始終都被拒絕。

一直到紀錄片出來後,當事人才拿到他們所申請的東西,但為了保護其他受試者,當事人拿到的內容,還是被大量刪減了,甚至連研究結果或結論都沒有。一直到今天,他們都還沒等到相關人員的道歉或精神賠償。而這些資料,也必須等到2066年才能被解密。到時候,跟研究相關的人員,大概全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過,雖然研究結果到現在還沒有公開,但曾參與團隊的研究助理認為,先天的基因確實對人有很強大的影響。比如說三胞胎們會有相同的手勢、坐姿和習慣,連喜歡的顏色、甚至喜歡的女性類型都一樣。當初三兄弟爆紅的時候,許多訪談節目也對於他們各方面都如此相像,感到很好奇。

不過,當事人們都強調,雖然彼此長得一模一樣,但三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大眾只看到他們表面上相同的地方,卻忽略他們個性的差異。例如說他們一起開餐廳,但工作價值觀不同,所以常常吵架,兄弟關係也因此變差。

 

【我們的觀點】

看到這個故事,我們心裡很震驚,也很替這三個家庭難過。我們覺得,或許這個研究確實能解答大家一直以來的疑問,但應該要使用更符合研究倫理的方法來完成。比如說,事前先做到充分告知,讓當事人選擇要不要接受這個實驗。如果實驗當中小孩出現負面反應了,也應該要立刻中止實驗,或是給予治療。而不是從頭到尾都用欺騙的方式,最後還不願意公開研究結果。

畢竟,基於研究倫理,當事人有知的權利,研究人員最終還是應該尊重他們的意見。當然,有些人會覺得,如果研究都要顧慮這麼多,很有可能什麼都會做不成了。像這次的案例,這麼難得,真的就很適合用來進行實驗嘛!雖然對當事人很抱歉,但是如果可以為科學做出貢獻的話,這樣的犧牲或許是值得的。畢竟他們只是被分開領養,在各自的家庭也過得很幸福,並沒有遭受什麼虐待。

但我們是覺得,科學家做的事情,有可能造福人類,也有可能造成災難。研究倫理的存在,就像是一道防火牆,提醒著我們,必須要謙虛的面對科學研究,不能輕易的跨越道德界線。雖然這樣可能會限制一些研究的進行,但是比起大膽躁進造成悲劇,如果貼著牆緩緩探索,或許速度慢了點,但也還是有機會找到我們想知道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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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今天想來問問大家的是,如果你是當時的人,你覺得能不能做這個實驗?

A. 可以,我會取得家長的同意再進行實驗
B. 可以,我會讓三胞胎定期見面,並且評估他們的心理健康
C. 不可以,本來就不能把小孩子拆散
D. 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三胞胎的心理實驗」!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亂倫的道德禁忌」以及「如何幫助心理卡關的朋友」;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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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 駭人實驗!失散19年三胞胎感人重逢,意外揭穿「失散真相」是一樁慘無人道的心理實驗…:https://bit.ly/3mlkph8
→真實版《楚門的世界》!日舞影展紀錄片《三個一模一樣的陌生人》,揭開突破道德底線的爭議心理實驗:https://bit.ly/34blnGz
→《三個一模一樣的陌生人》:黑暗心理實驗:https://bit.ly/3mhfldB
→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https://bit.ly/385n9dg
→Peter B. Neubauer:https://bit.ly/2ILtRwy
→Four Lessons from the Covert Separation and Study of Triplets:https://bit.ly/37h11he
→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 asks questions about unethical research:https://bit.ly/37UybC4
→‘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 It’s not too late to address the ethical violations:https://bit.ly/37e83mO
→人體試驗-研究倫理的理念與實踐:https://bit.ly/3ntYRQE


【 延伸閱讀 】

→Twins, Genes, and Destiny: Lawrence Wright Meets 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https://bit.ly/34d9xvz
→Double Mystery:https://bit.ly/38gZw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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