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片口白逐字稿 】---
Hiho ~ 大家好!我是志祺!今天就讓圖文不符用七分鐘的時間,來聊聊「言論自由的守備範圍到底在哪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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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立委建議懲處假新聞,結果被說是在侵犯言論自由。我們可以先來想想看,為什麼要有言論自由?言論自由的保障範圍到哪呢?言論自由經常被當作自由國家的基本條件。例如在台灣,言論自由是《憲法》保障的基本人權。無論是以維持國家穩定或任何理由,根據憲法,政府都不應該干預出版書籍、或審查新聞內容。
然而,就算憲法明文規定台灣人民有言論自由,我們好像也不是講什麼都不會被處罰。宣稱療效的健康食品,會因為不實廣告,被公平會處以罰鍰。最近陳珮琪對許多名嘴與政論節目提告,認為未查證的指控已經妨害市長夫妻的名譽。如果提告成功,對方就會受到政府的處罰。
這些懲罰,顯示言論自由的保障範圍有限。因此,言論自由的界線該劃在哪,就會是重要問題。如果這條界線標準不明確,就容易被政府用來箝制人民的聲音。
言論自由的界線怎麼畫,可能的解釋有很多種,今天我們要介紹從動機出發的說法,幫助大家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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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背後的動機】
每句話背後,動機可能不同。例如我對媽媽說「我愛你」,動機有時候可能是想描述心中真實的情感,有時候可能只是想讓媽媽給我些零用錢。依照動機不同,我們可以把言論分成兩種。有些言論是想描述真實,另外一些則不是。例如,當老農向警察局報案說農附近有地下油廠,他的動機是指出「農村附近有地下油廠」的真實。當我看著你說「你是豬」,我的動機只是要惹你生氣,不是想描述你真的屬於偶蹄目豬科豬屬。
值得注意的是,為了描述真實而說出來的言論,不見得就符合真實。例如,西元2世紀的天文學家托勒密主張地心說,列舉當時的科學證據,支持太陽繞地球轉。這不符合現在我們知道的天文學,但我們不能因此說,托勒密動機不純,是在說謊。
【言論自由的好處?】
言論動機跟和言論自由有什麼關係?要回答這個問題,可以先想想,為什麼言論自由值得我們支持?活在有言論自由的社會,有什麼好處?有種說法是說,如果掌握越多真實,就可以用這些知識來過得更好。例如利用科學知識來增加能源和糧食、利用新聞披露的事件來做出更好的政治決定。如果社會上有越多人為了描述真實而發言,你可以想像,我們就越有機會掌握越多真實,讓社會運作得更順利,生活更美好。根據這種說法,政府不應該禁止人們討論世界的真實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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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為了描述真實而犯錯,怎麼辦?】
不過,如同托勒密的例子,想要描述真實,不見得說出來的言論就會符合真實,人畢竟會犯錯。但如此一來,怎麼能確認言論自由會讓我們生活得更好呢?因為:真理越辯越明。如果彼此的目標是搞清楚事實,就會提出許多證據與理由來交鋒,藉由交鋒,可以反省自己的認知是否正確,並建立更完整的看法。
假設你同性婚姻的死忠支持者。當反同婚人士質疑「如果婚姻不需要一男一女,那我豈不就可以和摩天輪結婚了嗎?」你有辦法說理回應嗎?「摩天輪說」看似荒謬,但也驅使我們進一步思考婚姻的邊界:如果一男一女、男男、女女都行,那還有哪些不行?這些問題重要,是因為涉及婚姻概念的核心。如果你想清楚這些問題,並且沒有改變立場,那麼,你也會更理解自己為何支持同性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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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機是描述真實→受到保護】
言論的動機跟言論自由息息相關:只要人們是為了描述真實而說話,而不是故意說假話來混淆人,或者不負責任地散播未經查證的想法,就應該受到保護。讓我們隨便舉幾個會被目前法律處罰的言論好了,例如:妨害名譽、誹謗、不實廣告。你看,這些言論的共通點,就在於背後的動機不是為了描述真實,剛好相反:它們要嘛是謊話,要嘛是未經查證就散佈出來。
如果明明知道真實是這樣,卻宣稱它不是這樣,那麼,動機就不是描述真實。如果我明明知道對方並未使用公家帳戶洗錢,我卻在節目上宣稱對方使用公家帳戶洗錢,那麼,我的動機不是描述真實。因此,如果這些謊言傷害他人,政府當然有權干涉介入。
如果並不知道真實是怎樣,卻妄下斷言,又提不出相關的證據或理由,那麼,也不能說自己是想描述真實。這也是為什麼使用不實廣告、以及在節目或網路上未經查證的指控,在導致人們權益受損後,政府可以使用罰鍰或刑罰,來懲罰發布言論的人。
假新聞很顯然落於言論自由的保障之外,但這表示我們現在應該立法懲罰假新聞嗎?這倒未必,因為我們其實已經有一些法律可以應付它們囉。如果假新聞造成名譽受損,我們已經有妨害名譽或誹謗等罪責。如果假新聞導致恐慌,也已經有公共秩序維護法。
【結語】
今天,我們介紹怎樣從動機去說明言論自由的範圍。言論自由很複雜,不是這幾分鐘可以講完的,而且就像其他所有言論,我們提供的說明,也還是有討論空間喔。看到這裡,你同意言論自由,是在保障那些出於描述真實的言論嗎?如果你沒被說服,能指出這個說法的漏洞嗎?如果你覺得這個說法很有道理,或許可以想想看這個問題:如果出於描述真實的動機的言論,就會受到言論自由的保障,那麼,為什麼法律還是會處罰擅自預測天災的人呢?是因為他們在說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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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下次再見囉!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