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0.06.29

紐約有高達 70% 教徒都確診?一起來認識神秘的「哈雷迪教派」|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1:41 哈雷迪是什麼?
02:54 哈雷迪教徒的日常生活
04:29 與外界社會的對抗
06:28 凝聚哈雷迪教徒的秘密
08:07 黑暗的角落
09:26 我們的觀點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不知道大家是否也曾在電視上看過這群穿著奇異,兩側鬢角有著捲捲辮子的人呢?這群「哈雷迪教徒」,平常被規定不能用網路,在這次的武漢肺炎疫情期間,因為有非常非常高的確診率,和政府也發生不少衝突,成為了國際媒體的焦點。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神秘的「哈雷迪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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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剛剛我們說到的「哈雷迪教(Haredi Judaism)」,又被稱為「極端正統派猶太教(Ultra-Orthodox Jewish)」,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向都與世隔絕,是猶太信仰當中,最封閉、最保守的一個分支。過去,他們就時常因為非常特殊的生活習慣,而與外界和政府發生許多衝突。最近幾個月,他們更是因為社群當中有非常多人確診,再度引起關注。

根據統計,以色列全國的人口當中,大約有十分之一的人是哈雷迪教徒。今年四月的時候,有以色列媒體爆料,整個以色列有一半的確診病患,竟然都是哈雷迪教徒。另一方面,美國紐約市的哈雷迪社區內,確診率也高達70%。在此同時,媒體和網路也盛傳,哈雷迪教徒無視禁足令、持續舉辦大型宗教活動、多人群聚的行徑,引發了外界撻伐,甚至被譴責拖垮國家醫療資源。但也有不少人聲援哈雷迪教徒,認為他們長期受到外界的歧視和誤解。

這個神秘的哈雷迪教徒,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族群呢?他們又是過著怎樣的生活呢?就讓我們一起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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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雷迪是什麼?】

哈雷迪教徒認為,他們的信仰是直接來自於摩西(Moses),堅持嚴格奉行最純粹、最原汁原味的「猶太經典教義」,排斥所有猶太教的世俗化和現代化運動,過著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生活。因此,這也讓他們常在義務教育、服兵役等議題上,與以色列政府發生多次衝突。

除了以色列之外,北美和西歐也都有哈雷迪教徒居住,其中以美國紐約的社區規模最大。由於不節育的關係,每戶家庭平均都有6到15個小孩,因此人口成長非常快速,社群的勢力也逐漸壯大。

此外,哈雷迪教也把持了一定的政治勢力,他們與極右派政黨關係密切,常在以色列政壇上扮演著關鍵少數的角色。就連以色列總理納坦雅胡(Benjamin Netanyahu)也積極拉攏他們的支持。

哈雷迪底下還有不同的分支和派別,像是位於紐約布魯克林的哈雷迪社區就是以「哈西迪教徒(Hasidic Judaism)」為大宗。

最近幾年,有不少影視作品都是以布魯克林的哈西迪社區作為題材,可見主流媒體越來越對這個神秘的族群產生濃厚的興趣。那麼,這些哈雷迪教徒,平常都是過著怎樣的生活呢?

【哈雷迪教徒的日常生活】

對他們來說,生活中一切的所作所為,都必須依循猶太教經典,教義就是一切生活準則的依歸。像是哈雷迪教男性之所以留著那引人注目的長鬢角,就是來自於希伯來聖經中一段禁止修剪鬢角的經文。也因為猶太經典教義比什麼都還重要,哈雷迪教徒們並不接受國家的義務教育,在社區內有著自己的學校,當每個小孩在歷經「成年禮(Bar/Bat Mitzvah)」之後,都得去專門的神學院修習「摩西五經」。

在社會分工的部分,哈雷迪女性幾乎要扛下大部分的勞務,不只要賺錢養家餬口,還要負責養育小孩。而男性則是被鼓勵說,要把「研讀教義」當成終身職志,他們可能不需要從事任何工作,一天花14小時鑽研猶太教的經典《妥拉》(Torah)。因為對哈雷迪教徒來說,只要男人對教義的了解越透徹,就能與上帝越靠近,妻子也會因此沾光。為了讓丈夫能夠心無旁貸地精讀教義,所以妻子理所當然地,就要負責所有家務。

但是,由於每戶家庭人數多,又只靠婦女打零工來維持生計,導致大多數的哈雷迪家族生活困苦,是在社會底層的貧窮階級,只能仰賴微薄的政府補助來勉強度日。這也是為什麼,哈雷迪教社群常招來外界的不諒解,認為他們不事生產,也不盡國家義務,卻能享有社福補助。

不過,另一方面,哈雷迪教也指控主流社會長期以來不斷地妖魔化他們,並試圖改變他們自豪的文化和傳統。因此,他們也有非常神奇的反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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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外界社會的對抗】

這個反制手段,其實也沒有特別高明,就是想辦法把社群內的教徒,跟外界斷開一切的魂節與牽連!為了防止世俗社會的文化入侵,哈雷迪教禁止教徒使用智慧型手機、電腦與網路等現代科技。但是沒有網路可用的哈雷迪教徒,如果在生活上碰到問題,或是對各種事物有疑惑的時候,要去哪裡Google咧?在這種時候呢,通常大家就會去尋求「拉比(Rabbi)」的協助。

拉比就是猶太教裡的祭司,身份地位差不多近似於基督新教的「牧師」,或是天主教的「神父」。不過,對於極端正統派猶太教來說,尤其是在哈西迪教的社區裡,拉比更是德高望重的人物,非常受到社區尊敬。因為拉比掌握了所有教義的詮釋權,所以大家日常生活中的各種大小事,他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答案,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辦?問拉比就對了!

哈雷迪教徒的生活中,還真的是什麼雞毛蒜皮小事,都得遵循律法。尤其一到每週最重要的安息日(Shabbat),更是處處是禁忌,有一拖拉庫不能做的事,不能開車、不能畫畫,甚至不能在戶外攜帶任何物品,連隨身背包都不行。

但說到這裡,我相信很多人心裡面應該會出現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這些哈雷迪的教徒們,會願意遵守這麼多我們外界的人看起來非常不合理的規定,難道都沒有人抗議、大家也都沒有想過說要脫離這種生活嗎?

更神奇的是,其實哈雷迪教的社區,並不是身處在深山裡或荒郊野外,既不像中國政府有一個網路長城,也不像北韓一樣,有戒備森嚴的邊界。他們通常都是落腳在大城市中,與現代社會共存。比如住在紐約布魯克林的哈西迪教徒們,其實只要轉個彎、過個馬路,就可以找到一間便利商店來買報紙,或是隨意找到一家網咖來用電腦上網,但為何他們會甘願回到生活困苦又規矩一堆的社區裡?難道每一個人都被拉比洗腦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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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哈雷迪教徒的秘密】

哈雷迪教徒無法輕易走進世俗世界的原因,除了宗教本身的力量以外,另一個更重要的東西,是社區強悍的凝聚力。哈雷迪教社區裡,鄰居親友之間的生活緊緊相扣,社群內的每一個人都像是家人。只要任何人有生活上的困難,大家永遠會出手幫忙。

但這樣連結緊密的「關心」,往往也都會伴隨著非常強大的「情緒勒索」和「道德綁架」。只要有人做出一點點被社群視為「踰矩」或是「不正常」的行為,就會馬上引來全社區的非議。

這就有點像我們以前的社會那樣,大家生活和交友圈都很小,家族關係親密,跟鄰居的往來也很密切,但如果有人做了什麼超乎大家理解的事情,光是街坊鄰里間的耳語,就能給當事人帶來極大的壓力。當然,有不少哈雷迪教徒在精神壓迫下,也會選擇離開,鼓起勇氣越過那條無形的邊界。但他們脫離之後,緊接著就得面對奔向自由的代價:首先是要跟社群斷絕往來,被迫不能再與家人有任何聯繫,甚至被家族視為恥辱。

而且,大家還記得我們剛剛說過,他們不接受國家的義務教育,有自己的學校嗎?因為哈雷迪教徒沒有接受過外界的教育,所以當他們到了外面的世界,等於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沒有學歷、沒有工作技能、也沒有依靠,真的非常辛苦。有些人運氣不錯,最後可以順利地融入世俗社會,但也有不少哈雷迪的年輕人在逃出社區後,因為適應不良的關係出現精神疾病,或是染上毒癮,有的人在種種困難之下,最後可能會因為拉比的溫情感召,而選擇再度回到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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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角落】

在Netflix紀錄片《不當自己人》(One of Us)中,有一位年輕的哈西迪婦女,因為受不了老公長期家暴而逃出社區。但拉比卻動用全社區的資源,請了大牌律師跟她打官司,最後這位婦女不僅失去孩子的監護權,甚至被威脅不准再跟她的孩子見任何一面。

位高權重的拉比,常常就是社區內強化體制壓迫的最大推手。有些濫權的拉比,甚至犯下虐待、性侵的惡行。

今年1月時,以色列就爆出,有一位叫做「拉瑪蒂(Rabbi Aharon Ramati)」的哈雷迪教拉比,涉嫌虐待、性侵50多名婦女與孩童,長達10年之久,最小的女童甚至不到5歲。但這件事情卻因為哈雷迪教社區的生活型態封閉,所以一直沒有曝光,最後是直到有被害人逃出指控,才終於被警方逮捕。

面對這種可說是壓迫基本人權、整個社群幾乎都拒絕跟外界往來、而且男性大多不事生產,卻持續在領取社會補助的群體,外界常常會對他們投以異樣,甚至歧視的眼光。更麻煩的是,由於哈雷迪教徒的人數眾多,所以有不少政商勢力,可能會出自於各種利益考量,選擇大力地給予資助和支持哈雷迪教社群,讓哈雷迪教即便受到許多責難與質疑,還是能夠屹立不搖,甚至越來越壯大。

【我們的觀點】

依照哈雷迪社群不習慣接收外界訊息,而且人際連結又非常緊密的特性,他們在這次疫情當中,確實是比較容易成為防疫的破口。因此,最近他們跟外界社會的歧異與對立,似乎又被再度的放大。但是,也有不少哈雷迪教徒叫屈,因為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是高度配合當地政府的防疫措施,只有少數人違反防疫規定,卻被媒體過度渲染,加深了外界對哈雷迪教派的刻板印象。

當然,其實我們自己也是在這一波的疫情新聞當中,無意間認識這群特別的哈雷迪教徒,在找資料的過程中,漸漸覺得他們非常神秘。在非常有限的認識當中,我們也覺得有很多掙扎跟矛盾的地方。對於許多哈雷迪教徒來說,他們只是過著自己簡單的生活,與外界社會井水不犯河水。而他們比誰都更在乎、更關心自己社區內的家人和鄰居們。可是這樣強烈的規範,卻也造成了很多爭議。

一方面我們會覺得,大家應該多多認識、尊重不同的宗教文化,但如果這些文化會對當事人甚至是外界帶來負面衝擊的時候,要完全包容,說真的也非常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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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來問大家,如果在台灣,也有一個極端保守宗教的社區,有自己的學校、語言、規範。
你覺得政府有干預的必要嗎?

A. 當然要干預,因為這可能會威脅到社會安寧!
B. 有限度的干預,例如至少要讓孩子接受義務教育,其他都給予尊重!
C. 我覺得平常不太需要干預,有發生重大刑案的時候法辦就好!
D. 其他,留言告訴我們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一起來認識「哈雷迪教」!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韓國的新天地教會」還有「宗教基本法的爭議」;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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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Uneasy Welcome as Ultra-Orthodox Jews Extend Beyond New York:https://nyti.ms/2NGohu9
→極端正統猶太教徒 耶路撒冷抗爭:https://bit.ly/3g6BuZy
→以色列建國70年來頭一回!右派聯合政府內鬨分裂,國會宣布解散,9月17日重新大選:https://bit.ly/2VwCGh4
→以色列教徒閉眼登機 還要求鄰座不得有女乘客:https://bit.ly/2YIKUEU
→墮落的拉比?以色列哈雷迪猶太教的「性虐奴役」醜聞:https://bit.ly/3iaHlin
→神的孩子拖垮健保?以色列極端正統猶太教的「防疫不理」之亂:https://bit.ly/2Vv0sKb
→【無網路沒電視】極端保守教派感染比例過高 以色列面臨嚴峻防疫挑戰:https://bit.ly/2NFRDsM
→無視禁令聚禱 以色列「哈雷迪教派」大規模感染:https://bit.ly/2Zcr7fK
→以色列疫情大爆炸 禍首是哈雷迪派?:https://bit.ly/389eUg2
→確診比例高的「哈雷迪」猶太教社群,會是以色列肺炎疫情的破口嗎?:https://bit.ly/2NFRG7W
→New York's Hasidic Communities Hit Hard by Coronavirus:https://nyti.ms/3gd48s5


【 延伸閱讀 】

→As ultra-Orthodox women bring home the bacon, don’t say the F-word:https://bit.ly/2YHM3MX
→維基百科 - 妥拉:https://bit.ly/31xFePT
→維基百科 - 邊落:https://bit.ly/2ZkZ3XS
→「安息日可走的路程」是什麼?Eruv:https://bit.ly/3dK4YL2
→Netflix 紀錄片《不當自己人》(One of Us):https://bit.ly/2NGAkYB
→Netflix 戲劇影集《出走布魯克林》(Unorthodox):https://bit.ly/3igB70y
→Netflix 戲劇影集《謝迪瑟之家》(Shtisel):https://bit.ly/2BKJe4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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