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2.11.18

舊衣回收原來超好賺?那為什麼現在回收箱越來越少?|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2:06 舊衣回收箱,是誰在經營?
03:11 回收的舊衣,最後去哪了?
04:24 台灣舊衣回收業,曾經超賺錢?
05:45 回收的舊衣,從黃金變垃圾?
06:36 為什麼舊衣回收,會變賠本生意?
08:19 舊衣回收箱,將漸漸消失?
09:31 我們的觀點
10:55 問題
11:15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現在全台灣的人,一年的舊衣回收量,就超過7萬公噸!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這個綠色或灰色的大箱子。很多人都會把穿不到的衣服,丟進這些舊衣回收箱。那麼,我們送出去的這些衣服,後來又去了哪裡呢?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聊「舊衣回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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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冬天又到了,每到歲末年初、或換季的時候,很多人都會順便整理衣櫃,清出一些再也穿不到的舊衣服,然後打包丟到離家最近的舊衣回收箱裡,所以也常常看到這些回收箱被塞爆的畫面。

我們的斷捨離好幫手「舊衣回收箱」,遍佈全台各地,在分佈最密集的台北市,就有大約1117個據點,相當於每平方公里就有超過 4 個回收箱,數量比711門市還多!

根據統計,2021年全台灣回收了高達 7.6 萬噸的舊衣服,也就是將近500架波音747(約155公噸)的重量。但,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我們丟進回收箱的舊衣服,到底都去了哪裡?真的有被「回收利用」嗎?今天這集,是我們頻道會員許願池選出來的題目,我們會介紹「舊衣回收箱」背後的運作流程,台灣舊衣回收的狀況,以及整個產業的發展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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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衣回收箱,是誰在經營?】

舊衣回收箱歷史悠久,據說可以回溯到三十年前,這個制度的具體起源,目前我們沒有查到資料,但有報導指出,最初設立舊衣回收箱的用意,是要「救苦救窮」,直接把捐衣服給弱勢的人。

那作為「社福資源」的舊衣回收箱,從1996年開始,就陸續有縣市,設立相關法規來統一規範了。基本上,所有合法的舊衣回收箱,都必須由各地方政府核准,上面會貼環保局核發的專用貼紙。

在少部分縣市,比如彰化,政府會開放一般業者承租,把租金拿來當作社會救助基金。不過,在雙北、台南、高雄等等大多數的縣市,都規定必須是「社福機構」才能申請設置舊衣回收箱,而且要通過審核才能經營。

而在至少近20年內,由於收到的衣物量暴增,再加上弱勢族群的需求也減少,所以這些舊衣,直接捐贈的比例已經少到不會納入計算了,絕大部分都是以變賣的方式,來資助社福機構營運。那社福機構,又是怎麼把舊衣變現的呢?

【回收的舊衣,最後去哪了?】

經營回收箱的社福機構,有些會自行成立回收廠,比如「中華民國傷殘宏恩協會」在樹林就有一家回收廠,並且聘請弱勢、身心障礙人士來整理分類。

有些則是直接委託舊衣回收業者、把衣服賣給他們處理。像是北部最大的舊衣回收商「久泰」,就長期跟多個社福機構合作,也聘請了一定比例的身心障礙人士,從回收、分類、裝櫃出口到清運一手包辦,並固定支付費用給合作的社福機構。

那以標準的SOP來說,負責經營的機構,會定期去收這些回收箱裡面的舊衣,有的是三天一次、甚至有的地方每天都會收一次。收到之後,就會送往回收廠,用人工的方式進行初步篩選。

衣服狀況比較不好的,像是破洞磨損、嚴重泛黃或起毛球的,一部分會拿去「降級使用」,做成抹布之類的產品;另一部分則直接作為垃圾送去焚化爐。

至於衣況比較好的,有少部分會是社福機構直接在國內的二手商店義賣;但最主要的流向,還是低價販售到非洲、東南亞等等的地區。而這套舊衣回收的產業鍊,曾經為這些機構賺進相當可觀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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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舊衣回收業,曾經超賺錢?】

有業者表示,在十幾年前,收到的衣服,不能用的大概佔三成,要作為垃圾銷毀,或是降級使用;另外的七成,可以直接作為二手衣銷售,那因為台灣買二手衣的風氣不是很興盛,內需部分佔的比例很少,絕大部份還是以外銷為主

早期,最大的出口地是中國,後來中國經濟崛起,需求漸漸減低,業者也陸續把市場拓展到非洲等地。2011年,台灣的舊衣回收產業達到顛峰,一整年出口將近七萬公噸的衣服,年產值高達5.7億元。有業者形容,當時舊衣回收產業根本是「暴利」,不僅需求量大,而且成本也很低,甚至還被媒體稱作是「無本生意」。

因為當時運費便宜,而且收到的衣服品質都不錯,垃圾處理的開銷少,也能賣到比較好的價錢。有業者說,當時他們一公斤大概可以賣8元到12元,收益相當可觀。

像是剛剛提到的宏恩協會回收廠,以前在全台一共有5千多個回收箱,每個月淨收入上百萬元。而彰化政府當時出租的回收箱,月租費高達1600元,也有許多業者搶著租。

甚至因為舊衣回收太有賺頭,還有一些人為了搶分一杯羹,自行設立未經政府核可的回收箱。不過,十年之後,這些曾經人人搶的舊衣,反而成了一塊燙手山芋。

【回收的舊衣,從黃金變垃圾?】

近十年來,台灣的舊衣回收量,一年比一年高,但是真正能回收再利用的衣服,比例卻越來越低。到了 2021年,全台灣回收的舊衣之中,就有高達36%的衣服,最後都送進了焚化爐。另外有22%降級做成抹布、地毯,而可以拿來作為二手衣轉賣的,只剩下42%。

同時,二手衣的整體出口量,在這十年間也一路下滑,現在剩下三萬頓左右,不到巔峰時的一半;甚至價格也大幅下滑,現在一公斤大概只能賣1.5元,跟巔峰時期比,跌了大約八成。

很多業者就表示,現在做舊衣回收「根本就沒有賺頭」,甚至還要賠錢進去,賠了幾棟房子進去的,也大有人在。那到底為什麼,以前那麼繁榮的產業,現在會變成賠本生意啊?

【為什麼舊衣回收,會變賠本生意?】

舊衣回收產業,之所以會變成賠本生意,主要的原因有三個。首先,是隨著各國經濟崛起、跟政策轉變,導致國際二手衣市場的需求減少,競爭者也變多。

尤其曾經的最大出口對象中國,後來不只不再買舊衣,還開始出口更廉價、大量的舊衣,讓台灣少了個客戶,多了個競爭對手;再加上近年來,許多非洲國家為了保護國內成衣業,限制二手衣進口,導致台灣舊衣外銷的價格跟數量都越來越差。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衣服品質下降。隨著快時尚的興起,民眾買得快、也丟得快,導致台灣的舊衣回收量屢創新高,從2011年的3.3萬公噸,到了2021年,就漲到7.6萬公噸。

而且,這些衣服大多來路不明、品質不佳,耐用性很低。有業者就說,過去是七成的衣服可以拿去賣,現在是有七成都是垃圾,品質差到沒辦法賣。更慘的是,不管是能賣的、或不能賣的衣服,業者都得要花錢處理,而且是越來越多。

這也就帶到第三個原因:運費高漲。在疫情爆發後,國際運費飆漲,仰賴外銷的舊衣產業也首當其衝。過去把舊衣運到非洲,一個貨櫃要付3000美元上下,但這兩年間,已經漲到大約一萬美元了。

不僅如此,大量無法轉售的衣服,原本會盡量送去印度,降級做成抹布或地毯,但現在運費太貴,送過去反而賠本,一公斤甚至會賠到台幣三塊。那就算直接拿去焚化,處理費用也因為衣物燃燒效率差,從幾年前一公斤一塊,漲到現在的七塊左右。而在這樣的多重打擊下,台灣的舊衣回收業者,也漸漸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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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衣回收箱,將漸漸消失?】

近五年來,舊衣回收廠出現了一波倒閉潮。大型回收業者,很多都已經收掉舊衣回收的業務;而專門做舊衣回收的中小型廠商,也幾乎都關門了;剩下的公司,則都在咬牙苦撐。

過去在全台經營五千個回收箱的「宏恩協會」,現在只剩不到150個,他們還表示,雖然考量到弱勢員工的生計,回收廠還在硬撐著,但可能再一、兩年,就真的做不下去了。

業者紛紛退場,甚至彰化的回收箱,最後即使月租金砍到五百以下,也沒有人要租,甚至有廠商寧願付毀約金,也要馬上停運。後來,彰化只好把舊衣回收箱全部撤掉,改由環保局的垃圾回收車收舊衣。

而且,除了彰化之外,南投也在2020年正式停辦舊衣回收箱業務,而台東環保局今年也表示,未來市區有八成的舊衣回收箱據點都會撤除,此外還有許多其他縣市都陸續在撤點,就連台北也從大約五年前的1300多個據點,降到現在的1100多個。

在網路上,也可以看到有不少民眾反映說,舊衣回收箱越變越少,舊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而詢問環保局,得到的回應多半是請民眾交給資源回收車,或是「依照一般垃圾處理」。

【我們的觀點】

我們覺得,舊衣回收箱最初的立意,其實是很好的,把還能穿、但自己穿不到的衣服,捐出去再利用,也能幫助到需要的人。只是,隨著時代的改變,需要舊衣的人變少了,捐的衣服也不一定能幫到他們,甚至太多衣服還可能製造更多問題;所以舊衣回收箱的數量也漸漸減少了,或許有一天,舊衣回收箱會從我們的生活中完全消失,變成另一個時代的回憶也說不定。

那話說回來,其實還是有很多業者,正在想辦法消化過量的舊衣,比如研發分解再製技術,或推廣國內的二手衣買賣,不過目前成效都還很有限。所以也有滿多人覺得,根本之道是要改變人們買衣穿衣的觀念,抵制快時尚產業把衣服變成「消耗品」的狀況。

那我們也發現,其實自己衣櫃裡,最喜歡的那幾件衣服,可能穿個五年、十年都不會丟掉;但也真的有很多件衣服,其實根本就沒穿過幾次,完全不知道當初為何要買,但每次逛街、逛網拍的時候,還是會不小心手滑,亂買一些穿不到的衣服。

所以我們團隊裡有些人的做法是,限制自己一年只能買幾件衣服,那有了這個「扣打」限制之後,每次要買衣服之前,都會經過更審慎地思考,比如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它、能穿這件衣服的場合多嗎、品質好不好、耐不耐穿等等。不過,這也只是我們個人的經驗分享啦,未必適合每一個人。大家如果有什麼其他方法,也歡迎在底下留言分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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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最後想問問大家,你有穿不到的衣服嗎?平常都會怎麼處理呢?

A有很多,常常會忍不住衝動購物,衣櫃爆滿了就會拿一堆去回收。
B多少有,如果都盡量拿去修補或改版型,真的沒辦法穿的才會丟掉。
C我現在買的衣服,都是我會穿的,不太會有穿不到的狀況。
D其他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認識「台灣的舊衣回收產業」!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垃圾分類有用嗎」以及「東南亞的垃圾危機」;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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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這點錢我不賺沒關係!」廠商怒嗆環保局 台灣舊衣回收為何緊繃?:https://bit.ly/3TNORBa
→舊兒回收去哪?35%最終成廢棄物遭焚化:https://bit.ly/3TO4vfV
→【你不知道的資源回收真相3】舊衣服-天下雜誌:https://bit.ly/3gffYHF
→從遠征非洲到坐困「綢」城:舊衣回收產業,窮途中如何找路?:https://bit.ly/3TMti40
→舊衣大爆滿!疫情衝擊銷不出 回收廠老闆:只能咬牙撐:https://bit.ly/3GtAeA6
→舊衣堆滿廠、上半年零收入!北台灣最大回收廠老闆:會死命撐到最後一步:https://bit.ly/3TM7ztc
→時尚與永續的拉扯:看見舊衣的新可能:https://bit.ly/3tHxLdM
→福爾摩沙變舊衣墳場:https://bit.ly/3XfXmb4
→獨立特派員 第519集 (舊衣去哪兒):https://bit.ly/2FYR6QC
→【舊衣回收】衣櫃裡的永續選擇題(上)|舊衣回收該去哪?:https://bit.ly/3gi9asY
→【舊衣回收】衣櫃裡的永續選擇題(下)|舊衣回收該去哪?:https://bit.ly/3ghWDWu
→全台七萬噸""二手衣""去哪裡?回收衣市場受疫情引響滯銷無法賣出國...""再生時代""如何把廢棄衣物變成綠色黃金!:https://bit.ly/3TLAtcD
→【地球臨界點Ep.14】你的舊衣服,非洲人不要了!讓我們用衣發電吧:https://apple.co/3TICPZP
→黑心舊衣回收箱 沒寫單位沒電話 - 地方 - 自由時報電子報:https://bit.ly/3EI1865
→〈獨家〉直擊!假舊衣回收滿街擺 環局「清」查││TVBS新聞網:https://bit.ly/3Oji6uG
→臺北市社會福利團體從事舊衣回收再利用管理要點:https://bit.ly/3EgSIBb
→臺北市政府環境保護局-常見問答-舊衣回收箱申請設置之資格為何?如何申請?:https://bit.ly/3UM83R3
→舊衣回收箱衣滿為患 民眾舊衣無處可去 - 生活 - 自由時報電子報:https://bit.ly/3tDXX96
→海運飆漲影響出口... 台東市舊衣回收箱成垃圾場:https://bit.ly/3gh3aAB
→舊衣回收箱竟撈出廚餘 沒利潤又遭惡搞 業者紛撤點 | 生活萬象 | 聯合報:https://bit.ly/3hSc0oS
→南投上演「舊衣之亂」 回收箱淪為垃圾場 - 生活 - 自由時報電子報:https://bit.ly/3XcrsMP
→彰化市清潔隊 舊衣回收新聞稿:https://bit.ly/3hPjj0C
→別讓舊衣回收成浪費的推手!「衣櫥醫生」提倡以精準購買代替盲目消費 - 第 1 頁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https://bit.ly/3XeQjQg
→舊衣回收的「衣二三事」 | 社企流 | 華文界最具影響力的社會企業平台:https://bit.ly/3XbBm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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