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0.11.16

為什麼學校教的讀音這麼怪?學字音字形的意義是什麼?《學生頂嘴專用㊙️》EP 010|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4:14 為什麼「讀音」會不同?
05:50 為什麼教育部要公布「統一的讀音」?
08:06 為什麼讀音會改來改去?
09:22 為什麼要學「字音字形」?
11:15 我們的觀點
13:27 提問
13:44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大家還記得小時候,教育部跟我們說「牛仔褲」應該要念「牛 ㄗˇ 褲」嗎?
但你知道,現在「牛ㄗㄞˇ褲」已經可以念「牛ㄗㄞˇ褲」了嗎?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聊一聊「教育部為什麼要一直改讀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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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今天的這個主題,是由我們的會員透過「許願池」的會員福利,投票選出來的,當時我們一看到這個會員提案的時候,也馬上覺得說「對欸~為什麼」,所以就誕生了這一集。

我想「教育部改讀音」這件事,應該是我們這一代共同的記憶吧?如果年紀跟我差不多的觀眾,在小時候應該都曾經對於「蚵仔煎」(台語)要念「柯子煎」、或是「葛利湯」要念「隔離湯」感到莫名其妙,而且如果有同學在便服日穿了牛仔褲的話,可能還會調侃他說「哇!你今天穿『牛子褲』欸!」。

那個時候的我們,好像覺得只要這樣嘲笑讀音,就可以嘲諷到教育部,甚至會覺得教育部很蠢。不過長大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從來都沒有知道過「教育部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所以今天這集,我們就是要來好好解答這個問題,同時也會討論為什麼我們需要學「字音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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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部公布的讀音怎麼那麼怪?】

首先想先問問看這些字你會怎麼唸呢?

「友誼」、「亞洲」、「肉燥」、「骰子」、「企業」

剛剛大家有自己念過了嗎?我要念正確答案了噢!他們的正確讀音是「友 ㄧˋ」、「ㄧㄚˋ 洲」、「肉 ㄙㄠˋ」、「ㄊㄡˊ 子」,跟「ㄑㄧˋ 業」,這個還是念「ㄑㄧˋ 業」噢。

你都唸對了嗎?念錯的人,現在應該覺得教育部真的很莫名其妙,為什麼要訂這些奇怪的音,好好的「友 ㄧˊ」、「ㄧㄚˇ 洲」不講,講什麼「友 ㄧˋ」跟「ㄧㄚˋ 洲」。

只不過這些音其實不是教育部改的,而是這些字在最一開始,真的是這麼念!但為什麼我們現在念的音,跟這個字原本的念法不一樣呢?

【為什麼「讀音」會不同?】

字會有不一樣的「讀音」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有時候是不同的意思,本來就會用不一樣的讀音來區分,但有時候會有不同的讀音,則是因為各地口音不同所造成的,那這樣的狀況就被稱為「語音流變」。

舉例來說,像是「燥」這個字其實有兩個讀音,一個是「ㄗㄠˋ」,一個是「ㄙㄠˋ」,那念「ㄗㄠˋ」的時候是用來形容「缺少水分」或「內心焦急不安」的狀態,而念「ㄙㄠˋ」的時候,則是專門拿來稱呼「切成細碎的肉」。

所以根據以讀音來區分意思的邏輯,念肉「ㄙㄠˋ」飯才是對的,只不過,大家比較認識「ㄗㄠˋ」這個讀音,所以看到這個字的時候,就會很直覺的念肉「ㄗㄠˋ」飯,甚至變成大家比較習慣的用法,也就是說,這個例子,就是很經典的「大家念錯,卻以為自己念對了」的狀況,那這樣的錯誤,在教育裡就是需要被糾正的。

但另一個狀況,則可以用「亞」來解釋,「亞」在字典裡,一直以來都是四聲,但各個地方的人都常常都把它念成三聲,這就比較像是各地的人念法不同,所造成的結果,那類似的狀況,在台語裡也很常見,舉例來說,「吃粥」這個詞就有人念「呷 ㄇㄨㄟˊ」、有人念「呷 ㄇㄨㄞˊ」、有人念「呷 bê」。

但如果我們想把這些讀音統一的話,就只能選一個用,所以教育部就決定選原本字典裡記載的那個音,所以就決定要把「亞」統一念成「ㄧㄚˋ 」,但聽到這邊的時候,大家很可能會出現一個疑惑,那就是「為什麼一定要訂出一個統一的讀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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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教育部要公布「統一的讀音」?】

政府希望每個字,大家念出來的讀音都是一樣的這件事情,原因其實很簡單,主要就是希望能方便溝通,或者說是方便教育及傳達政令。那不只是我們,其實世界上大部分的國家,都有訂定他們官方語言的「標準發音」,而學校教的,也會是這套發音。只不過,訂定標準發音這件事對於「溝通」到底多有幫助呢?我們可以先來「聽」一小段影片。

剛剛這個影片其實是蔣介石在演講,如果沒有字幕的話,我想大家應該不好聽懂。不過,透過這個影片大家應該可以想像,在以前的時代裡,人民有可能聽不懂官員在講什麼,學生也可能會聽不懂老師在講什麼。

所以政府如果希望整個國家的溝通更順暢的話,通常會需要訂定一個官方語言以及標準口音,並透過教育來推行。現在的我們也就是在經歷這個過程之後,大家講的話才會這麼一致,因此就算今天我的影片沒有上字幕,大家應該也都還是聽得懂。

但就算已經有官方語言了,在教學的過程中,還是常常會遇到「一個字有很多不同讀音」的狀況,例如為什麼的「什」有人會念「ㄕㄣˊ」,也有人會念「ㄕㄜˊ」,那這樣差異會在教學或考試的時候造成麻煩,小朋友很難接受正確答案有很多個的狀況,老師也會很難教。

因此教育部就決定要把這些「一字多音」的狀況簡單化,希望把盡量把「一字多音」合併成「一字一音」就好。那在經過很多專家開會、討論之後,教育部就訂出了「一字多音審定表」,那這個表是在 1999 年的時候公佈的,所以轟動一時的「蛤蜊湯」(念:隔離湯)、「牛仔褲」(念:牛子褲)、「莘莘學子」(念:深深學子)都是在那個時候出現。只不過這些都是比較特殊的例子,才會被拿出來講,其他四千多字,大部分都是大家沒有意見的,例如「為什麼」的「什」,就被統一,只剩下「ㄕㄣˊ」這個讀音。

只不過這邊還有一個疑問要提出來,那就是我們最一開始有說,原本被規定要念「牛子褲」的「牛仔褲」,現在又可以被唸作「牛仔褲」了,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訂好的讀音還要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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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讀音會改來改去?】

大家可能會有一個「讀音好像很常改」的印象,但實際上教育部在 1999 年公布《一字多音審定表》之後,只有在 2012 年又改過一次而已。那 2012 年的修正,也是為了要因應社會的改變,因為讀音本來就是會隨著時間而演變的,所以當一些用法「通俗」到一個程度,也就是共識程度很高的時候,教育部也可能會採納,並把它列為正式讀音。

那「牛仔褲」的「仔」就是最好的例子,實際上這個字在字典裡只有「仔細」的「ㄗˇ」這個音而已,「ㄗㄞˇ」則是廣東話裡的音,但因為「牛仔褲」這個說法,實在是太通俗了,所以後來教育部也決定讓這個音,變成正式讀音,所以現在「牛仔褲」、「牛仔」、「公仔」都可以用「ㄗㄞˇ」這個音。

但大家也很常說的「歌仔戲」、「擔仔麵」,卻還是要念「歌 ㄗˇ 戲」跟「擔 ㄗˇ 麵」,因為這兩個詞不是從廣東話來的,而是從台語裡「ㄚ」那個音,延伸出來的,所以為了要能清楚的分辨意思,台語「ㄚ」所延伸出來的這個字(字卡放:仔),還是要念「ㄗˇ」。所以教育部在決定,每個字的讀音要不要改的時候,除了會依據社會的現況來參考之外,學理上的依據也還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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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學「字音字形」?】

雖然剛剛介紹了很多,訂定讀音跟改變讀音的理由,但我想大家心裡對於考「字音字形」的怨念,應該還是很難消除吧?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對「學字音字形」這件事做一點解釋。學「字音字形」的理由,其實上面已經有講過一點點了,主要就是希望國家的每一個國民,都能對於我們的「官方語言」有基本的認識,不管是書寫還是講話,都能有一個「共通」的工具。

那像是「字音字形競賽」,也是政府剛在推行「國語」時,想促進學生學習「國語」的一種做法,那這樣的競賽也不只台灣有,像是美國也有「全美拼字大賽」,主旨也是希望鼓勵兒童增強拼寫能力,擴充詞彙量,同時豐富英語知識。只不過美國的拼字大賽是由「民間」舉辦的,不是由政府或學校來辦。

但最讓大家討厭字音字形的原因,應該不是「字音字形競賽」,而是「字音字形的考試」。像是這一題,應該是大家最討厭的題型吧?甚至很多人會覺得考這種題目沒有意義,但對於這種說法,大考中心有話要說。他們說會考這種題型,主要是希望能測驗學生對於「日常用語字音」的辨識能力,同時還可以糾正學生「有邊讀邊,沒邊讀中間、不求精確」的弊病。

我自己在看完大考中心的解釋後,心中的不滿確實有下降一點點,但我想最讓學生不滿的,應該都不是這些能夠說出「目的」的考題,而是那些只叫我們要背下來,卻不告訴我們原因的「學習過程」,或是一看就知道,這只是想考倒學生的「偏門考題」。

這些不滿,也讓很多人開始思考,國語教育是不是真的要這麼重視「字音字形」,也反省說「字音字形」的考試,不應該考不常用的字,甚至也有教授指出「語言本來就是流動的」,所以「語音考究」或許在教育上可以從寬,就算一個字有很多種念法,也沒關係。

【我們的觀點】

在研究這一集的過程中,我真的覺得滿有趣的,特別是在看審定表的說明的時候,委員們都會說,這個字是因為怎樣怎樣,所以不能改,或是因為怎樣怎樣所以可以改,從他們的討論裡,就等於證明了,讀音真的是不斷在改變的。只不過我能這麼悠哉的看這件事,應該也是因為我已經脫離了需要考試的年紀,如果我現在還是必須記哪個字應該發哪個音的話,我應該還是會覺得很煩。

所以如果以我的個人意見來說,我真的覺得字音字形的考題比例可以下降,我會覺得很多可以「查」的事情,就不需要逼學生「背」,而考試要檢視的,應該是他有沒有能力「查」到正確的答案。那這邊也可以連結到,在這個主題裡,我學到的一件事,那就是要好好的「查字典」,舉例來說,我們在學英文的時候,還是很常會考量,在這個情境,這個狀況,這個句子應不應該用「這個單字」。

那我們在使用母語的時候,其實也會有一樣的疑惑,卻常常忘了做這件事情,舉例來說,之前團隊在寫作的時候,就不小心把「反應」跟「反映」混在一起寫,像是之前「大馬女學生命案」那集,我們字幕是寫說「學生把路燈的問題『反應』給學校」,但實際上,「把意見向上陳述」的這個意思,應該要用「反映」才對,這也是我們這次好好查了字典之後,才發現的事情。

另外,在查字典的過程中,我們也發現教育部公布的字典「們」其實都有不同的用途,所以最後要給,正為了「字音字形」煩惱的學生跟家長們,一個實用的建議,那就是要查考試用的讀音的話,記得要用「簡編版字典」查,這個字典是專門編來給學生或外國人用的,所以教育部「一字多音」的審定結果都有更新在裡面。

但如果學生們不小心用了「重編版字典」的話,可能就會發現,為什麼字典寫的又跟學校教的不一樣?這主要是因為「重編版字典」是以「記錄」為目的,它大量地收錄了中古到現代的各類詞語的用法,所以裡面有很多內容,都跟今天的認知不太一樣,學生去看反而會很混淆噢。

所以大家要查字典的時候,記得要找適合自己的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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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想問問看大家,在今天這集之後你會想要怎麼講「肉 ㄙㄠˋ 飯」呢?

A、當然是肉ㄗㄠˋ飯啊,老闆聽得懂比較重要
B、我會講肉ㄙㄠˋ飯,正確的讀音應該要堅持
C、我都不講,我會講滷肉飯。
D、其他,如果有什麼想法或建議都可以留言跟我們說噢!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_教育部為什麼要改讀音!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學生為什麼要上第八節」以及「學生頂嘴系列的影片」;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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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 國字讀音變變變,到底怎麼唸?:https://bit.ly/3f6Bbie
→【校園冷知識之6】骰子唸「ㄊㄡˊ」子!為什麼孩子的讀音和我學的不一樣? :https://bit.ly/3lNHQjX
→ 【校園冷知識】骰子到底怎麼唸!?為什麼孩子的讀音和我學的不一樣?:https://bit.ly/3kEfg2S
→ 一字多音// 教部正音 牛仔ㄗㄞˇ褲、歌仔ㄗˇ戲:https://bit.ly/2Usb8bI
→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wiki:https://bit.ly/3pwGj3I
→ 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https://bit.ly/3lyWvPO
→ 學科能力測驗 國文考科考試說明:https://bit.ly/36DbJgq
→ 十二年國民基本教育課程綱要:https://bit.ly/35vGJ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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