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2.07.08

倪匡回去當外星人了?他寫的小說是偽科幻嗎?|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1:43 倪匡真的很厲害嗎?
02:55 倪匡的書寫得好嗎?
04:19 倪匡寫的是「偽科幻」?
05:55 倪匡傳奇
07:24 倪匡的化身 — 衛斯理
08:46 我們的觀點
10:14 問題
10:29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香港著名的科幻小說家「倪匡」,在 7 月 3 號 以 87 歲高齡過世了!他的作品在華人世界,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著名影星「成龍」也特別發文悼念一代大師的離世。只不過成龍的這篇悼念文,卻被中國網友罵到臭頭,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認識,這位讓許多人又愛又恨的傳奇小說家「倪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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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大概是在我小學的時候,如果大家要上台說「我有什麼興趣?」,十個裡面可能有七個,都會說「看書」。這難道代表,我們那個時候的小學生比較有文藝氣息嗎?當然不是!

而是當時的網路還只能用「撥接」的,又貴又不方便,因此除了看電視之外,許多小學生的娛樂就只能是看小說或看漫畫。那在那個年代,大家最喜歡看的小說,除了金庸就是倪匡,而且圖書館就找得到!因此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回味一下「倪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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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真的很厲害嗎?】

倪匡或許不是華語世界最受推崇的科幻小說家,但他絕對是華語世界最知名、也最多產的「科幻小說家」。他的小說,並不像金庸的小說那麼大部頭,因此讀起來很輕鬆,而且內容除了科幻,還帶點冒險與驚悚的成分,能讓讀者跟著他一起腦洞大開,偶爾還會參雜一點微色色的情節,讓許多讀者看了之後簡直欲罷不能。

這些元素都讓倪匡的小說暢銷到不行,不要說香港,光是在台灣就創下了百萬本的銷量,倪匡也成為了,華文讀者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科幻大家」,在香港也被封為「香港四大才子」之一。

但他最讓人佩服的,還是他的「寫作速度」,據說他有段時期曾經每天都寫數萬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那時寫稿都還是手寫,因此他也曾經自豪地說,他應該是華語世界寫字最快的作家。

那他既多產,書又暢銷,錢自然也就滾滾來,據說他最高峰的時期,光是稿費加上版稅,一年的收入就超過兩百萬港幣,也就是台幣 760 萬左右,而且這還是 30 年前的價格。只不過倪匡雖然有名,書又賣得好,但大家對於他的評價卻褒貶不一,這是為什麼呢?

【倪匡的書寫得好嗎?】

倪匡最知名的作品,大概就是「衛斯理系列」了,這個系列有 155 本,雖然故事各自獨立,但人物與情節都是有關聯的。

作品中衛斯理的個性直爽又真誠,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冒險行動,在全世界,甚至全宇宙都有他的好朋友。同時衛斯理也精通世界各地的語言、文化以及中國武術,甚至連西藏康巴族的鼓語他都略懂略懂。

他每一次冒險總會經歷相當古怪的事情,但打從一開始就古怪莫名的,少之又少。所有故事的開端,往往是極為平常的事情,一般人不去探究,自然後來什麼事也不會發生。然而衛斯理是一個好奇心特別旺盛的人,不斷追根究底下去,才發展成一件離奇的故事。而且造就這些離奇的故事的主人翁通常都是「外星人」。

如果熟悉倪匡作品的人,應該會發現,剛剛的內容,其實就引用了不少他書中常會出現的設定跟句子。倪匡為了要在很短的時間內,把書寫好,所以他的小說都有固定的「框架」,怎麼開頭結尾、怎麼引起讀者的好奇心、怎麼敘述衛斯理的心情與優劣勢,都有固定的寫法,因此網路上也有不少人會模仿他的寫作風格發文,也被暱稱為「倪匡體」。

但這種「套路式的寫作」通常不會被認定為「偉大的作品」,但這還不是最多人批評倪匡作品的地方,許多人批評的點,其實是聚焦在「科幻小說」這個分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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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寫的是「偽科幻」?】

「科幻小說」顧名思義,就是要結合「科學」「幻想」跟「文學」。但許多人對於倪匡的批評就是,他的小說根本就沒有「科學」的成份,只有幻想。舉例來說,在倪匡的作品中,常常會把至今人類世界難解的謎題設定成「外星人的傑作」,而外星人就是比起地球人擁有更「高科技文明」的存在。

像是某一集的設定就是,地球人的祖先其實是某一個星球遣送來的罪犯,而這些罪犯的「頭髮」已經失去功能,不再有傳送「思想電波」的作用,因此無法「永生」。要不然,原本是可以透過「頭髮」來進行「靈魂轉換」,達到「永生」的。但這樣的設定,通常都沒有任何科學根據,倪匡只是用「儀器」、「電波」、「更高科技的文明」的說法,來替作品披上一層「科學的外衣」而已。

因此也有不少網友分享說,他們認為倪匡的小說就是「開頭吸引人、中間呼攏人、結尾外星人」。甚至,倪匡自己也有說過,他寫的其實就是「幻想小說」,「科幻小說」的類別是出版社幫他決定的。只不過「科不科幻」似乎不影響大眾對倪匡作品的喜愛,很多人都還是很享受,跟著倪匡小說一起「腦洞大開」的過程。

就連他的好友「金庸」也對倪匡的「想法」很讚賞,他曾經評價說「無窮的宇宙,與無限的可能,都能從他的腦袋中編織出來」。只不過除了對於「文學性」以及「科幻小說定義」的爭議之外,倪匡之所以在「中國」會成為一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存在,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其實是一位著名的「反共主義者」,而且還是一位曾經親身參與過「共產黨革命」的反共主義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倪匡傳奇】

倪匡其實是 1935 年在上海出生的中國人,而他出生的年代,也正好是共產黨正在中國崛起的年代。當年宣揚「人人平等」以及「言論自由」理念的共產黨,在中國人民之間颳起旋風,年輕的倪匡也深深被這樣的理想吸引,所以他在16歲時,就從上海中學輟學,離家北上到「華東人民革命大學」受訓,希望能跟著共產黨實踐理想。

後來,他也真的被編入解放軍的「公安部隊」擔任基層軍官,甚至親身參與了「土地改革」跟開闢「勞改農場」。但在進行任務的過程中,他也發現了現實與理想的巨大差距。

他最先發現的是,在中共內部根本就沒有「人人平等」這件事,真實的狀況是階級非常森嚴,而且身處高層者還擁有許多「特權」,對於低階層的控制與打壓,甚至比國民黨還嚴重。

再來,最令他無法接受的,還有他們當時執行的任務常常充滿「暴力」,例如有一次他就看到「沒有犯下任何惡行的人,只因為身為地主,就被判處死刑」,他因為覺得這件事不合理,跟長官發生衝突,之後還差點被長官召開大會批鬥。甚至他親身體驗了,當時因為中共政府不合理的政策而導致的「大饑荒」,倪匡自己就曾經為了活下去,而吃過老鼠、螞蟻、棉花來充飢。

這些經驗都讓他對中國徹底地失望,也因此他想盡辦法逃離部隊、逃離中國,最後是付了偷渡費,才有辦法躲在送菜的船上,偷渡到當時被英國殖民的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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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的化身 — 衛斯理】

到了香港之後,他為了想把他經歷過的「殘酷土改」記錄下來,就寫了小說《活埋》投稿給報紙,沒想到寫小說的稿費,竟然比他做苦工一個月的薪資還高。他也因此決定「踏入文壇」,並在 1963 年開啟了「衛斯理」系列,而在他的筆下,衛斯理也跟他一樣是從中國逃亡到香港來的,在故事裡也常常透露出倪匡本身反共的意識。

像是在小說《神仙》中,倪匡就直接藉衛斯理之口,極力挖苦諷刺東德這個共產國家。當著東德特務頭子胡士中校的面,直言東德的社會主義制度形同「極權統治」,還說東德建造柏林圍牆是「人類之恥」。

一生強力主張反共的倪匡,在離開中國之後,就真的沒有再踏進中國一步,甚至在英國決定移交香港主權給中國之後,他因為完全不相信中國共產黨所說的一字一句,1992 年就跟妻子移民美國舊金山,當時還揚言「共產黨不死光,不會回來」。

不過這麼大聲講話的倪匡,2007 年卻還是回到了香港,主要是因為他的妻子不適應美國的生活,所以當時他也自嘲說「我晚節不保就是了,兒女情長一定英雄氣短。」

而他強烈的反共主張,也讓中國人對他很不滿,因此這次成龍悼念他的文章,就被許多中國網友湧入批評;現在立場親共的香港官方,對這一代大師的逝世,也採取冷處理的態度。

【我們的觀點】

這次我們也是因為倪匡的逝世,才第一次知道,原來倪匡竟然是一位堅定的反共主義者,而且在深入理解倪匡的生平之後,我們也非常驚訝,他在年輕的時候,居然親身經歷過殘酷的土改與大饑荒。

因為從他許多的採訪,以及他透過「衛斯理」所展現出來的個性,其實都是非常風趣、幽默又親切的,很難想像他有過這麼艱辛的一段過去。但在有了這一層理解,再回頭去看倪匡的作品時,就更能看到,原來小時候覺得很單純的外星人故事,其實也隱含了,他對極權統治、特務機構的批判。而且就算不提這麼嚴肅的話題,很單純地從長大後的視角,再看一次倪匡的小說時,也還是會有很多有趣的發現。

像是團隊的羊羊就說,她趁著這次的機會,重看了倪匡的《頭髮》,才發現這本小說其實是藉著衛斯理的視角與倪匡的幻想,重新解釋了地球上的四大宗教,以及天堂或西方極樂世界的概念。

小時候看的時候,常常會因為第一人稱視角的寫作手法,把自己也帶入成衛斯理,以為自己也跟著衛斯理發現了世界的大秘密,但長大之後再看,看到的卻是倪匡如何透過「外星人與幻想」來重新解釋這個世界。

就連,這次倪匡過世時的訃聞,他的媳婦周慧敏,也延續了倪匡幽默的風格,借用了《頭髮》中的設定,說倪匡已經「蒙C寵召」,相信熟悉倪匡的讀者,看到時應該都能會心一下,相信他應該已經「回去了」!但幸好,他也留下了許多有趣的作品,讓大家可以繼續跟著衛斯理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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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也想問問大家,你最喜歡倪匡的哪一部小說呢?

A、《頭髮》,用外星人來解釋殊途同歸的四大宗教,太有趣了!
B、《蠱惑》,愛情與巫術的交纏,太好看了!
C、原振俠系列都喜歡,因為可以色色!
D、我沒在看科幻小說的
E、其他,留言跟我們分享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_倪匡傳奇_!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_人類曾對外星人自我介紹?_以及_台灣的網路小說是怎麼沒落的_;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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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張智琦,〈殖民主義、冷戰經驗與烏托邦書寫:倪匡《衛斯理系列》的再現政治〉:https://bit.ly/3yOFaev
→送別時空俠客衛斯理:香港作家倪匡的傳奇一生(1935-2022):https://bit.ly/3NLZdP6
→倪匡:https://bit.ly/3P7Ll2G
→許榮哲 × 小說課【倪匡:我是怎麼寫故事的?】:https://bit.ly/3NRMbjb
→Re: [討論] 倪匡版的翻得不像:https://bit.ly/3RuxQfE
→倪匡「蒙C寵召」? 周慧敏發文藏玄機!書迷才懂:https://bit.ly/3yqvC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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