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 前導
00:55 為什麼普丁能連任到 2036？
04:09 十八般武藝的硬漢普丁
05:07 讓俄國再次偉大的普丁
06:45 普丁的鞏固勢力大法
09:11 小小的反對派與俄國人的政治冷漠
10:25 我們的觀點
12:46 提問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 follow 到，七月初的時候，俄羅斯通過了一項「修憲公投」，
而這項公投的結果，可以讓他們的現任總統「普丁」，在當了 20 年總統之後，繼續連任到 2036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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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根據統計，這個「修憲公投」的投票率有百分之65，其中，又有超過 78% 的人投下了同意票。
看到這個結果，讓我們冒出了很多問題，包含：為什麼普丁的支持率會這麼高？他在人民眼中的形象是什麼？
以及，俄羅斯的政府體制是怎麼運作的？據說他們是個言論不自由的國家，他們人民跟政府的關係又是怎麼樣呢？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認識一下普丁，然後也透過普丁，一起來認識俄羅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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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普丁能連任到 2036？】
剛剛有說到，這次通過的新憲法，能讓普丁連任到 2036 年，這是怎麼一回事？事實上，俄羅斯的總統是「民選」出來的，也是有「任期限制」的。
原本的憲法，規定他們的總統「一個任期是六年，每期最多連任一次」，也就是說，選上總統後，最多可以連續當12年，然後就要換人，但是同一個人未來還是可以再次參選；就跟台灣現在的制度類似。而這次的新憲法，把「每期最多連任一次」的「每期」刪掉了，「在意義上」，就變成每個人只要選上總統，最多就是連任一次，他這一生只要做滿12年，就不能再參選。
這個新的規定，理想上有助於政黨輪替，可以避免「同一個人長期掌握政府」的現象發生。
但是，這個規定套回普丁的身上，卻發生了「相反」的效果。
本來，普丁在這一任做完 12 年之後，就不能再選下一屆總統了，但因為新的憲法「沒有溯及既往」，所以下一次總統大選，他可以當作沒有過去這一段任期，直接再度參選。假如到時候他又選上、選上之後又再度連任，那麼，他在最極限的狀況下，就可以一路當總統當到 2036 年、當到他 84 歲為止！
雖然我們也得強調，那是普丁下次又選上的前提下，才會發生的事，但是，很多新聞媒體都會直接預估，普丁在這次修憲後，有很大的機率就是會一路當總統到 2036；反過來說，這就表示，普丁在俄羅斯似乎很有人氣、人民非常有可能把票投給他 。
那我們就想知道：為什麼俄羅斯人這麼支持普丁呢？
【十八般武藝的硬漢普丁】
這個問題，我們想分成兩個部分來看，一個是他的「外在形象」，一個是他的「實際政績」。那麼首先，我們就來看看「人們眼中的普丁」是怎麼樣的。
媒體上，常常會出現普丁在湖中游泳、在寒風中赤裸上半身的照片；也曾經有各種報導，顯示普丁會打柔道、會狙擊，甚至會開飛機、駕駛坦克車⋯⋯；更浮誇的，甚至還有「普丁打老虎」、「普丁騎棕熊」、「普丁帶領鶴群遷徙」（嗯？？？）這種不知是真是假的「傳奇報導」在網路上大肆流傳。另外，普丁在蘇聯時期，曾經是「俄羅斯派去東德的間諜」；這個特殊身份，再加上他各種看似「無所不能」的事蹟，可以說是完美地體現了「戰鬥民族」該有的精神，而這種強而有力的領導者形象，說服了很多俄羅斯人民。
除此之外，普丁不只是外在形象強大，在他的執政下，整個俄羅斯也跟著「重新強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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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俄國再次偉大的普丁】
普丁是俄羅斯從蘇聯解體後的「第二任總統」，在他第一次上任的期間內，最大的政績，就是讓俄羅斯獲得「金磚四國」的稱號。這個稱號對俄羅斯來說，不只是一種經濟發展上的肯定，更有著「俄羅斯重新被國際重視」的意義；而這一點，對當時的俄國人來說非常重要。大家應該都還記得，過去的「蘇聯」曾經一天到晚跟美國進行軍備競賽、甚至搶先全球把人送上太空，是全世界都會怕的「超級強國」。但是，1991 年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雖然繼承了蘇聯絕大多數的國土與軍力，但卻因為失去了周邊國家的勢力，不像以前一樣能跟其他「西方國家」平起平坐，在一些有關自己的國際紛爭裡也插不上話，國際地位急速下降。
同時，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的第一位總統「葉爾欽」，因為想要仿效西方，施行了全新的經濟政策，但最後成效卻很差，導致俄羅斯的民生經濟一落千丈。對當時的俄羅斯人民來說，蘇聯解體後的10年內，整個國家似乎都在快速地衰敗中。
而普丁，則是那個「讓俄羅斯起死回生」的關鍵人物。
因為他不只在短短的幾年內挽救了財政危機、振興了國內經濟，讓俄羅斯得到金磚四國的封號；也在面對美國與其他西方國家的時候，展現出強硬的一面，讓大家知道俄羅斯並不好惹。在大家眼中，普丁是個能帶領國家重新踏上正軌、往更好的地方邁進的總統，自然地也就獲得了很高的支持率，可以一直連任下去。
但是，在掌權的這 20 年來，普丁當然也有他充滿爭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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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丁的鞏固勢力大法】
雖然普丁在政治與經濟上復甦了俄羅斯，但他卻在社會的言論自由上，不斷地進行更多、更進一步的限制。他一上任，就開始對新聞媒體進行言論審查，國內比較大的媒體，要不是被政府收編、向政府靠攏，不然就是負責人莫名其妙被撤換、甚至被抓走；而發表跟政府不同觀點言論的記者或學者，也會因為言論「不受歡迎」而被罰款、甚至判刑。去年，普丁才剛簽署了一項「假新聞」法案，授權他們的「檢察總長」可以在不需要法院判決的狀況下，就判斷某個網站或帳號是不是發表了對政府、國家、社會有負面影響的內容，也授權他可以直接刪掉訊息、封鎖帳號或網站、並對發言人罰款。總體來看，在無國界記者組織 2019 年的報告中，俄羅斯的「新聞自由度」在 180 個國家中排名第 149 名，原因是他們的政府會利用逮捕、任意搜查和嚴刑峻罰等手段，對獨立媒體和網路加強施壓。
而且實際上，普丁過去曾經用過各種方式修改總統任期、躲避連任限制，讓自己能一直處在權力核心當中。只是當政府先限制了人們的言論自由，他要做出各種擴充權力的事情，就很難有反對的聲音跑出來；而也許對大部分的人來說，他們也因為媒體的風向，更容易去接受普丁的擴權行為。
譬如他在 2008 年卸任之後，推舉自己的親信「梅德韋傑夫」選上總統，讓他任命自己做「總理」，利用這個方式繼續掌握政府，並且在這個期間，修憲把總統的任期從４年改成６年。梅德韋傑夫下台後，2012 年，普丁又重新當上總統，並且成功連任，任期一路到 2024 年；上個月，他又一次修憲，讓自己這兩年的連任可以「不算」，直接獲得再當 12 年總統的機會。
而且普丁這次進行修憲公投的方式也很聰明，一來，關於總統任期的條文，大部分人都不容易發現，它其實有能讓普丁繼續連任的「陷阱」；二來，這次的修憲內容除了總統任期之外，還包含了其他經濟、社會、宗教層面的規定，但這些並不是一條一條分開投票，而是全部集中成一張選票，要嘛不是全部同意、不然就是全部反對。
很多人對這種「偷渡」感到不滿，但卻因為言論審查的打壓或者風險，而無法形成有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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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反對派與俄國人的政治冷漠】
現在俄羅斯的青年族群中，其實有一個在野領袖「納爾瓦尼」，他們批判政府官員貪腐、做事成效不彰、國家財政狀況越來越差，同時也反對普丁一直把權力握在手中；但是，每次聚集群眾抗議，總是會遭到政府鎮壓、納爾瓦尼也常被逮補入獄。另外，我們之前介紹過，在世足賽鬧場的「暴動小貓」，也是俄羅斯國內常常跑出來抗議，然後又被抓走的「反普丁團體」。然而，撇除這些抗爭群眾之外，俄羅斯整體的社會氛圍，其實普遍還是非常「政治冷漠」。因為蘇聯解體前，俄羅斯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極權、威權統治的國家，經歷過那些時代的人們，對「談論政治」都很直接地感到害怕；而俄羅斯在蘇聯解體後，雖然逐漸民主化，但卻因為社會不安定、民生狀況差，讓大家留下「民主好像很混亂」的印象。
對很多人來說，由普丁這樣的領導者來帶領國家也沒什麼不好，如果要把普丁換掉，反而也選不出要換成誰才好？大家在這種心情中，默默接受了普丁對國內越來越強勢的控制，而越來越強勢的控制，又讓大家更不願意、或更難對政治發出聲音。
【我們的觀點】
一直以來，大部分的人講到俄羅斯，都會想到蘇聯的高壓統治，或是普丁這種管控輿論的強人政治形象，但我們團隊自己覺得最好奇的地方是：明明同樣是強力管制言論自由的國家，為什麼我們還是偶爾能在新聞上看到，俄羅斯境內有硬派的反對人士會跑去抗議普丁怎樣怎樣、甚至在他面前裸體⋯⋯等等；但場景換到中國，就幾乎沒有聽過有這樣的組織或抗議行為？這當中的關鍵差異是什麼呢？這個部分，我們自己推測，可能有兩個主要原因。第一個是，俄羅斯的總統畢竟還是民選出來的，所以雖然很多人對政治冷感，但至少在形式上，民眾對於政治的影響力或參與感，都會比較強烈；第二個原因，則是俄羅斯政府管控輿論的能力，並沒有中共那麼全面、也還無法完全掌控社群網路。
上禮拜我們在「牆國」那集有提到，俄羅斯控制國家輿論的手段，幾乎可以說就是抄襲中國的作法，而中國網路長城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阻斷人們互相串連的能力。只要大家沒辦法把反對的聲量聚集起來，那就很難凝聚成實體上的抗爭行為，畢竟當大家認為自己只是少數的時候，就很難有勇氣會站出來。
相比起來，在中國境內，掌握社群網路技術和媒體資源的公司，幾乎都跟政府站在同一邊，但俄羅斯卻不是這麼一回事。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當地最大的社交平台、號稱 俄國facebook 的 VK ，它的創辦人「杜洛夫兄弟」就認為，言論自由並不應該受到審查。尤其 VK 近幾年被政府相關的資金買下之後，他們又創立了 Telegram 這個大家普遍認為安全性很強的通訊軟體；而當 2018 年，俄國政府要求 Telegram 交出加密金鑰的時候，也被他們拒絕了。當時俄國政府本來決定直接封殺 Telegram，沒想到結果卻導致數百個不相關的網站也連帶遭殃，包括 Google 和 Amazon 都一度斷線，引起很多憤怒的俄國人站上街頭抗議。而一直到今天，民眾和政府的網路爭奪戰，也都還在進行當中。
那關於俄羅斯跟中國言論審查的差異，這是我們自己推測的一部分，不過因為腳本製作的時間有限，我們也不敢說原因就完全是這樣，或許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參與在其中；如果你有更多的想法或資訊，歡迎待會在底下留言告訴我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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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的提問想來問問大家，如果有個像普丁這樣的總統，能讓原本一厥不振社會，在兩任之內經濟復甦、國際地位提升，你會希望他可以不顧任期限制，一直連任下去嗎？
A. 希望，難得遇到一個這麼有能力的領導人，應該盡可能地讓他持續發展下去
B. 不希望，人的權力越大越有可能走向極端，還是要適時的輪替才保險
C. 不一定，我有一些其他的前提要考量
D. 其他，留言跟我們分享你的想法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認識「普丁與俄羅斯」，
此外也可以點擊這個地方，看看「暴動小貓在世足賽抗議」、以及有關中國網路長城的「牆國誌說書」。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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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 轉角國際｜普丁超級大總統！俄國修憲公投過關，嚴禁同婚、連任再戰16年：https://bit.ly/3fUyYFV
→ 俄羅斯修憲公投 普丁總統可連任到2036年！解密背後「高支持度」【TODAY 看世界】：https://bit.ly/2X9BqkR
→ 換日線｜為何俄國人如此支持普京？——俄國政壇「不死鳥」前後任期之回顧與前瞻：https://bit.ly/39Gqr7o
→ 換日線｜【俄羅斯大選】首都莫斯科現場觀察：為何 8 人角逐的俄羅斯總統大選，是如此的「平靜無聲」？：https://bit.ly/2Paec9A
→ 維基百科｜俄羅斯：https://bit.ly/2X7qFQ0
→ 維基百科｜蘇聯：https://bit.ly/30Yzvk5
→ BBC 中文｜俄羅斯強人普京執政20年：從克格勃到克里姆林宮的關鍵幾步：https://bbc.in/2EuRSp7
→ 風傳媒｜打架先出拳、情報頭子、工作狂 你不知道的俄羅斯強人普京：https://bit.ly/2X4trp5
→ 換日線｜我與普京的 18 年「緣分」：「俄羅斯聯邦總統選舉在臺灣」現場，與「ВВП」的崛起、擴權和挑戰：https://bit.ly/3jVfUdl
→ 維基百科｜蘇聯解體：https://bit.ly/3gdwqDa
→ 報橘｜俄羅斯媒體的黃粱一夢：曾經離「自由」如此近，但卻因普丁被迫走回頭路：https://bit.ly/313qGpd
→ 風傳媒｜全球各國都在加強箝制網路言論 自由之家：這個國家連續三年「奪冠」！：https://bit.ly/2PaiZrL
→ TechNews｜普丁簽署假新聞法案，進一步箝制言論自由：https://bit.ly/3gb7FaA
→ 美國之音｜俄羅斯言論自由惡化民眾集會抗議：https://bit.ly/2PkTvIp
→ 科技報橘｜創辦的公司被政府強行收購，「俄羅斯祖克伯」憤而發明加密通訊神器 Telegram：https://bit.ly/2BHWzuJ
→ 上萬俄羅斯人挺 Telegram，為網路自由上街怒吼：https://bit.ly/39Qy0Zr
→ 「俄羅斯祖克柏」力抗普京勝利！Telegram靠這招突破封鎖，莫斯科當局認輸解除禁令：https://bit.ly/2D0lxpS
【 延伸閱讀 】
→ 鏡傳媒｜【終身大總統（上）】普丁如何贏得一場假選舉：https://bit.ly/2BLih14
→ 鏡傳媒｜【終身大總統（下）】必勝選戰暴露的強人弱點：https://bit.ly/2X9RhQg
→ 風傳媒｜普京頭號對手獄中遭下毒？！ 出現「嚴重過敏」症狀入院治療，莫斯科3500人上街抗議選舉不公 近1400人被捕：https://bit.ly/2D3Yz0Z
→ 維基百科｜俄羅斯總統：https://bit.ly/39DRfFi
→ 上報｜【紐時精選】莫斯科，普京「法律專政」下的文明之都？：https://bit.ly/39CUzQW
→ CUP｜蘇聯最後遺民：被遺棄穹蒼上的太空人：https://bit.ly/2CZmrmo
→ 換日線｜瘋狂連任的俄羅斯總統普丁：究竟是敬業的公僕，還是自大的嗜權者？：https://bit.ly/311AQ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