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1.03.07

你知道人要不歧視的機率,趨近於 0 嗎?歧視與不平等是怎麼出現的?《七七說書》EP007|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2:30​ 追求平等,會造成「逆向歧視」?
03:27​ 「保障弱勢」會變成「歧視多數」?
05:12​ 平凡的特權
07:00​ 傾斜的公平
08:21​ 鳥看不見鳥籠
09:53​ 我們的觀點
11:30​ 問題
11:50​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你也曬太黑了吧,好像原住民噢!」、「女生本來數學就比較弱啊,沒關係啦!」,你覺得說這些話的人,算是在歧視嗎?大部份的人,總是相信自己沒有那個意思,但有沒有可能,我們都只是 「善良的歧視主義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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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之前在會員的許願池中,有會員介紹了這本《善良的歧視者》給我們,我們看了覺得內容真的很值得推薦,因此就有了這集的說書影片。

這本書的作者是韓國江陵原州大學的教授 金知慧,她在首爾大學跟美國華盛頓大學,取得 社會福祉系博士 與 法學博士的學位後 ,一直都希望,能透過實地接觸及研究,來提出能對社會做出「具體改變」的法案跟政策。而這本書的內容,就是在跟大家介紹「改變」之前,最重要的一步,也就是搞清楚「這個社會到底哪裡有問題」。

舉例來說,作者在書裡介紹了許多我們常常「沒有意識到」,但實際上卻是「歧視」的狀況,希望能藉此讓讀者意識到,雖然大部分的人都堅信自己是善良的公民,不會、也不想做出任何歧視的行為,但「歧視」遠比想像中更普遍、常見,接著也解釋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狀況出現,我們又該怎麼面對這樣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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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平等,會造成「逆向歧視」?】

在這本書的最一開始,作者以一個高呼自己是「社會弱勢」的男性的自殺事件拉開序幕,藉此告訴讀者,在目前的韓國社會裡,有許多男性認為「專為女性擬定的政策」是對男性的「逆向歧視」,也因為這樣,目前韓國男、女之間的對立也越來越嚴重。

作者認為,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是,男、女性同時都認為韓國社會存在著「性別歧視」,不過到底是哪一邊處在「不利的狀況」,兩邊的判斷卻不一樣。而且作者認為,這樣的矛盾不只出現在男女生之間,本國人與新住民、異性戀與同性戀也有一樣的問題。有很多的「多數人」都覺得,政府對於少數族群保障措施或法律,是對多數群體的「逆向歧視」。

講到這裡時,作者就提了一個問題:「整個社會有可能因為弱勢的少數群體,而轉而歧視多數人嗎?」

【「保障弱勢」會變成「歧視多數」?】

覺得「多數反而被歧視」的人,主要是認為過去的歧視,現在已經被解決了,因此現在政府協助少數族群的政策,就變成了對多數群體的「不當歧視」。例如「覺得男性已經被逆向歧視」的人,就常常以「有女性成為總統」以及「國家考試及格者的女性比例很高」等等的案例,來支持說韓國社會已經沒有性別歧視了。

但作者在書中提出了韓國勞動部發表的數據,指出韓國女性薪資只有男性薪資的 65 %,另外自韓國政府成立的 70 年來,雖然出現過一位女總統,但職等五等以上的國家公務員中,女性人數的比例只佔不到 20 %。作者認為這些客觀的數據都很清楚地呈現,女性「普遍的處境」還是「弱勢」,那在這種狀況下,政府有「保障女性」政策就應該是合理的。但如果這些政策是合理的,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男性,覺得不舒服呢?

作者認為,一方面可能是因為「處境不一樣的女性」在各種討論和曝光之下,格外引人注目,讓不少人感覺,女性的處境都已經改善了;另一方面是,社會這個「不平等」的狀況,並不一定是「平均分配」的。白話來講,就是「你們講的跟我感受的不一樣」。例如,雖然數據說男生平均薪資比較高,但總不可能每一對交往的男女,都一定是這樣。如果有個男生他明明賺得比較少,卻還是被社會期待說:「男生約會應該請客啊」的時候,他可能就會覺得很有壓力。

但,這樣算不算是「歧視男性」或「歧視多數」呢?作者並沒有立即回應,他在書中提出了另一種概念來思考「歧視」的問題,那就是「平凡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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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特權】

大部分的人所認知的特權,可能都是專屬於上層階級,或是屬於少數人才有的權利。例如很有錢的人可以買頭等艙,享受更高級的服務;又或是透過人情關係,取得特殊的工作機會等等。但作者認為,特權其實就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它很有可能會以其他非常幽微的形式存在。舉例來說,你曾經想過「可以搭客運」也是一種特權嗎?

我們平常不會認為「能搭客運」是「特權」,因為感覺大家都可以。但對輪椅使用者來說,客運如果無法放輪椅,那就算他們買了票,也無法搭車。像這個「有人無法擁有」但「有些人卻可以擁有」的情況,就是一種特權,而這邊指的特權,就是「使用客運的機會」。另外一個經典的案例,就是「結婚」。大多數人可能並不會認為,「可以結婚」是特權。但對於同性戀者來說,如果法律保障的結婚權益裡面,並不包含同志族群,那對他們來說,「可以結婚」這件事情就是一種「難以享有的特權」。

作者指出,這些「特權」之所以很難察覺,是因為對大部分的人來說,他不用做任何努力就能獲得,而且絕大多數的人也都跟自己一樣。通常要意識到這個特權,都要等到社會改變,或是自己的處境不一樣了,才會察覺。比如說有人提出「讓同性也有結婚權利」的法案時,我們才知道原來「結婚」也可能是一種特權;又或是我們不小心腳骨折坐輪椅,可能才會發現,原來對於身心障礙者來說,能自由地去很多地方可能都是一種「特權」。

但是,這些換位體驗的經驗,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經歷,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察覺到自己擁有某些幽微的特權。而當我們無法察覺自己的特權時,就有可能會站在傾斜的地面上,去要求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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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斜的公平】

作者認為,基本上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好人,不會刻意去歧視別人,「追求平等」也可說是每個人的天性。但假如人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特權,卻又想要追求平等的時候,可能反而會提出更不平等的解決方案,讓社會的歧視問題更加複雜。

書中有提到,作者曾經在課堂上跟學生討論剛剛那個「身障人士搭客運」的議題,他有名學生聽完了卻問說「如果要讓身障者搭車,那其他乘客的權益會受到影響,那身障者是否應該多付錢呢?」。

我們外人聽起來,可能會覺得,啊我們現在不是要打破那個特權或歧視、讓身障者也能搭車嗎?結果他的這個提案,怎麼感覺更歧視了?但對學生來說,他覺得交通工具最重要的就是「時間」跟「效率」,但身障人士搭車的時候,卻會讓其他人需要花時間「等他上下車」,所以他覺得當事人應該付更多錢。那像這種「站在不同平面上」來「追求公平」的現象,其實超~常見,作者稱之為「傾斜的公平」。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自覺沒有在歧視,但卻會不斷出現歧視言行的其中一個原因。

在歧視的問題上,最困難的其實是認知「我們究竟是站在什麼地方、看著什麼樣的景色?」,或是判斷「我現在站的位置,是平坦的、還是傾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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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看不見鳥籠】

作者在書中提到,有美國學者以「鳥籠」比喻壓迫的狀態,也就是說,當我們很近距離看鳥籠的時候,只會看到一條條的鐵線,所以我們不會意識到,這可能會阻礙小鳥的行動。但當我們把腳步拉開幾步之後,就會發現這一條條的鐵線,其實就是鳥籠的一部份,這時候我們才知道,啊原來小鳥被關起來了。而我們的生活中,其實也常常有這種「需要退幾步」才能看到的「鳥籠」,但如果我們沒有看到全貌,問題就很難被解決。

以「成績不好的學生」來舉例好了,我們可能常常會直覺認為,考不好的學生就是不夠認真,但卻不一定能想到,他可能是因為家境不好,下課後還需要打工賺錢,根本沒精神或時間唸書。而這樣的學生被罵之後,有的可能會選擇忍受,有的則可能會挺身反抗,為自己爭取權益。但身處優勢地位的人,這時候可能就會因為視野受限、或難以看到別人的處境,而開始批評對方「太敏感」、或「想享受特權」。

因此作者認為,存疑是有必要的,「世界真的平等嗎?」、「自己的生活真的跟歧視無關嗎?」,他認為,當別人提出新觀點、或是跟自己的看法不同的時候,就是我們「看見鳥籠」「反思自己立足點」的好時機。當我們知道「善良的歧視主義者」是有可能存在的時候,也才能接受「我很善良,但我也有可能歧視別人」的事實。而意識到這些,也可以進一步減少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參與歧視」的可能。

【我們的觀點】

在這本書裡,作者大部分都是以韓國自己的狀況,或是美國的實驗來舉例,但我認為大部分的例子,套到台灣來都還是很適用,讀完這本書之後,真的有一種視野被打開的感覺,也更理解各種歧視爭議當中的癥結點是出在哪裡。

我們認為作者好幾個對於「歧視」的洞察都很精準,例如作者有說,基本上我們每個人都是「渴求」公平、希望自己不會「歧視別人」,但如果過度追求這件事,但我們又站在「傾斜的平面」上時,就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這個論點幫助我們更精準地認識了社會的現況。這些收穫真的是超乎我們預期,因為我們一開始看到這本書的書名跟簡介時,原本以為會是一本相對輕鬆的書,但實際上它的內容真的超學術、超扎實,需要花點時間才能看懂。

像我們剛剛介紹的內容,都還只是第一章而已,主要介紹為什麼會有「善良的歧視主義者」;第二章會開始深入探討「該如何消除歧視」,最後的第三章則是討論「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歧視」,完整讀完之後,收穫真的很多。但另一方面,我們也覺得這本書還是有一些「未竟之處」。舉例來說,現在有越來越多人,會意識到很多以前大家沒發現到的「特權」或「歧視」。但他們所提出來的敘述,並不一定符合每個人的生活經驗,那在這個改革、轉型的過程中,有的人覺得自己的權益受損了、被壓迫了。

那這個問題到底要怎麼處理?我們覺得很重要、也很好奇,不過這本書比較沒有處理到這個部分,就是稍微有點可惜的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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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想問問大家,對於「歧視」你的態度是?

A、希望所有的歧視都能消失,讓每個人都不被壓迫
B、我的能力有限,無法面面俱到,先避免自己被歧視最重要
C、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我覺得想要避免歧視都會徒勞無功
D、其他,如果有任何想法跟建議也可以留言跟我們說!"

那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善良的歧視主義者在說什麼】!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AA制真的公平嗎?】以及【其他說書影片】;
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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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 善良的歧視主義者:https://bit.ly/3qlt9G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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