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 開頭
01:50 一間以人為本的設計公司
02:52 人人稱許的好老闆
04:22 薪水呢！？
05:44 東窗事發
06:46 不忍了！決定把事情都抖出來
07:58 BBC 的調查
09:09 阿里的真實身份？
10:44 我們的觀點
11:18 問題
11:39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大家好，我是志祺！現代的社會當中，新式的詐騙手段層出不窮，不論是情感詐騙、還是假扮成上流社會人士來騙錢，都已經不是新鮮事。不過，最近有人發現，自己陷入一個難以置信的騙局當中，他工作的公司，從創辦人、客戶到同事，通通都是假的。這是怎麼回事呢？今天，就讓我們來聊聊這場發生在英國的「工作大騙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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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間，許多人被迫離開原本的工作，也有人好不容易得到工作，開始遠距上班。也因為這樣，很多人就算被錄取進公司，卻還是不知道自己公司長什麼樣子，也不一定真的會見過同事。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能肯定錄取你的公司，是真的存在的呢？
今天，就讓我們來看看，BBC花費一年追蹤調查，揭露的一個假公司，他是怎麼進行詐騙的。
那麼，在開始今天的故事之前，按照慣例，還是要先進一段工商服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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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以人為本的設計公司】
故事的第一位主角叫做「克里斯」，他是一位住在英國北方城市「曼徹斯特」的青年。2020年，COVID-19 疫情爆發後，27 歲的他被公司資遣了，不得已只好開始在網路上找工作。就在當年 9 月 23 日，他發現了一家感覺很棒的公司，名字叫作「瘋鳥 Madbird」。瘋鳥的官網上有著很時尚的公司影片，公司介紹的頁面說：這是一間「以人為本」的「數位設計公司」，奠基倫敦，遍及全球。
根據克里斯的回憶，老闆「阿里」在面試時展現了滿滿的活力和熱情，他說他要讓克里斯當公司的業務經理。很快地，克里斯就收到了瘋鳥的錄取通知，老闆阿里給了克里斯一份潛在客戶名單，讓他帶領了一個業務小組，要克里斯的小組努力地去跟客戶聯繫、拉業績。
只不過，當時因為英國的疫情很嚴重，所以克里斯就是待在家裡、遠距工作，透過網路跟他的同事們一起處理公務。
【人人稱許的好老闆】
克里斯發現，除了他自己以外，平常參與瘋鳥視訊會議、或是頻繁和大家發公司信的員工，估算下來大概有50多位員工，分別負責業務、設計和管理。公司還在杜拜大舉招募員工，至少有十幾名來自烏干達、印度、南非和菲律賓等來自不同地方的員工，為倫敦總部和杜拜分部工作。克里斯感覺，員工們大家都覺得阿里是個很酷的老闆，可能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阿里有很多特別的經歷。
阿里常常跟大家分享他以前在 Nike 總部工作的經歷；而且他就是在 Nike 那邊，遇到瘋鳥的另一位共同創辦人「戴夫」。大家也可以在阿里的LinkedIn帳號上面，看到阿里以前在 Nike 的同事們，大力稱讚他是個很有創意，又很有執行力的人。
另一方面，就算是遠距工作，員工們還是可以感受到老闆阿里對大家的關心和讚美。他常常公開表揚很不錯的員工，也很關心大家的狀況。他還鼓勵大家說：只要都努力認真工作，有一天也能跟他一樣，成為很棒的創業家。
還有員工說，阿里跟「湯姆克魯斯」一樣很有魅力，至少就有三個員工是阿里從其他公司挖角進來的。而隨著瘋鳥的業務不斷擴張，同時在談的案子也越來越多，因此瘋鳥又聘了更多設計師進來，來幫忙業務們設計提案。可是，奇怪的是，克里斯工作了好幾個月，都沒有拿到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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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水呢！？】
這個狀況不只是克里斯遇到，還有很多其他員工也都沒有拿到。根據員工的說法，瘋鳥公司跟他們簽的工作契約，前六個月是試用期。在試用期期間，員工只能從談妥的案件中抽成，直到通過試用期後，才能拿到穩定的薪水，阿里跟大家說，差不多會是年薪130萬台幣。這個試用期的長度在英國很正常，但是他們的薪水算法卻很怪。
此外，阿里更加碼告訴住在海外的員工，如果表現很好，瘋鳥還會幫他們「辦英國的工作簽證」。有在英國找過工作的人通常會知道，外國人要申請英國的工作簽證不是很好辦，大部分公司都不太願意做。
因此，員工們都很努力，很希望能夠達到阿里設定的業績。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案子成功簽約，這也意味著，公司賺不到任何一毛錢，那麼員工拿不到錢，好想也不怎麼意外。
有些人受不了經濟壓力，很快就離職了；不過也有些人覺得說不定下週就會案子談成，如果現在離職的話，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何況疫情期間，工作真的不是一般的難找⋯⋯因此他們決定要留下來，想辦法跟家人、朋友或銀行借錢繼續撐下去。不過，在終於薪水入帳之前，就有員工發現案情並不單純⋯⋯
【東窗事發】
2021年2月，英國政府宣布要逐步解封，剛進公司兩週的杰瑪，因為剛好也住在倫敦，就想說來查一下之後要怎麼通勤好了。結果，她Google了瘋鳥官網提供的地址，卻發現那邊好像是一個高級住宅，而且跟公司官網上提供的影片長得不太一樣。杰瑪覺得好奇怪，於是她拜託認識的房仲去查一下，還真的是非商用的住宅。就連大樓資深的工作人員，都說他們沒看過阿里，這裡也沒有什麼瘋鳥。這真的是滿晴天霹靂的事情，大家每天上線一起熱絡討論的「公司」竟然是假的嗎？
杰瑪把這個發現，偷偷告訴一位跟她很好、在杜拜分部上班的同事「安東尼婭」。兩個人決定瞞著大家繼續追查，結果又發現公司官網上，一整排的過去合作案例，全都是從網路上偷來的。
更驚訝的是，他們也把公司同事的名字拿去Google ，卻發現有些人。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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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了！決定把事情都抖出來】
杰瑪和安東尼婭決定化名「珍・史密斯」，將她們查到的資料整理好，email 給全公司知道。信件寄出之後，整個公司炸掉了。好多員工都覺得不可思議，要老闆阿里給個說法，但阿里說他也好震驚，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寄這封信，不過他會負起全部責任，調查到底發生什麼事。而在他調查的期間，公司暫停營運，直到他解決問題為止。
然後⋯⋯阿里這個人就消失了，瘋鳥的官網也從此網路上消失⋯⋯很多員工試著聯絡阿里，他們打電話、寫信，但阿里都不接也不回。員工們很崩潰，畢竟在這六個月期間，他們不只沒拿到薪水，還損失了很多錢和時間，甚至在杜拜分部工作的員工，還很可能會被控告詐欺、被關或遣送回母國。
因此，員工們決定上法院對瘋鳥提告，要公司至少把之前的薪水交出來。不過，一審法官判決是「瘋鳥公司」要付錢，而不是老闆阿里，但是如果瘋鳥公司名下沒有資產，那法庭也沒辦法幫忙討回薪水。有趣的是，阿里對於一審的判決不太服氣，因此他也繼續上訴，目前正在打第二審。
【BBC 的調查】
BBC報導在二月時揭露了這個瞞天大騙局，雖然 BBC 沒有說是誰告訴他們這件事，但在他們詳細的追查下，發現更多驚人的事情。首先，瘋鳥官網雖然說他們已經成立十年了，但直到克里斯面試那天，也就是2020年9月23日，阿里才真的去註冊了瘋鳥這間公司。
阿里先是利用網路圖庫中的照片，合成和變造出了六名創始員工的照片，並幫他們每個人取名字和寫履歷。又洋洋灑灑列出了42個很厲害的過去合作客戶，包含Nike、英國最大的私人美術館Tate等等。
就連傳說中那位和阿里共同創辦公司的戴夫也是偽造的，阿里甚至還幫他弄了個LinkedIn的分頁，並以戴夫的名義寫信給員工交辦事項，不過他告訴大家，戴夫現在還在Nike工作，實在太忙了，不要打電話吵他。
BBC發現，戴夫的照片其實也是偷來的，那個照片的本人是一個捷克的「蜂箱製造商」，那個捷克人說，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阿里。而官網上的這些所謂「曾經合作的客戶」，也都說他們根本沒跟瘋鳥合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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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的真實身份？】
阿里的真實身分到底是什麼？到現在還是一個團謎。他曾經跟員工說過自己是美國猶他州的摩門教徒，也跟友人說阿里曾經說他出生在黎巴嫩，有個很辛苦的童年。而在阿里的 LinkedIn 上面，他寫著自己畢業自美國南加大和加拿大的康考迪亞大學（Concordia University，或譯協和大學），後來進了Nike工作，但不管是大學還是 Nike 都說他們沒有這個人的紀錄。
此外，阿里還在 Instagram 上宣稱自己是個模特兒。其中一個貼文，就是放了他擔任知名品牌產品的模特兒，被刊在GQ雜誌裡的照片。但是當 BBC 實際去翻查那本雜誌，卻發現原本的廣告上面根本就沒有阿里，是他把自己的照片 P 上去的！
BBC 也有嘗試要聯繫阿里，阿里一開始答應要受訪，後來又反悔、拒絕受訪。 BBC 的記者用盡各種方法，終於查到阿里的地址，也在那附近堵到了阿里，BBC問了阿里很多問題，但阿里都拒絕回答。他也否認自己有詐騙或假造身份，阿里說在疫情期間，他只是在幫大家創造工作機會，他做的是好事，他沒有騙人。BBC 說的事情都是員工的片面之詞，因為媒體平常都是這樣做新聞，他以後會找個機會出來好好的跟大家說清楚他的故事和想法。
雖然BBC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這時候阿里走進了不能採訪的地鐵站，從此失去了聯繫。
之後，阿里就從網路世界徹底地消失了，包括他的 Linkedin、Instagram都消失了。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關於阿里的消息，當然，也沒有人知道他所謂的「另一種版本的故事」到底是什麼⋯⋯
【我們的觀點】
我們最初看到這篇報導時，一方面覺得很驚訝他的詐騙模式這麼的完整，一方面又很好奇，阿里到底是一個詐騙犯，還是只是一個不想付薪水的慣老闆呢？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其實都滿不可取的。但只可惜因為阿里拒絕受訪，所以一直到最後， BBC 也挖不出更多的資料，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不得不說，阿里的詐騙手法，包括：透過遠端工作來偽裝、聘僱國外員工，還是「適用期薪水用抽成的」等等，都讓這個案例變得不太容易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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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今天想要問問大家，如果你是「瘋鳥」公司的員工，你覺得你會被阿里騙嗎？
A. 會，他的包裝太完整了，很難找到。
B. 會，遠端工作很難發現同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C. 不會，試用期那個合約太怪了，不會簽下去。
D. 不會，只要 Google 公司地址就能知道了。
E. 其他，留言跟我們分享你的想法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工作詐騙的故事」！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Tinder大騙徒」以及「騙倒一票矽谷菁英的科技詐騙案」；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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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Jobfished: the con that tricked dozens into working for a fake design agency：https://bbc.in/3ivOVoU
→There’s A Reason You Can’t Find Jobfished's Ali Ayad Online：https://bit.ly/3D4SfRt
→肺炎疫情：英國宣佈「四階段解封」計劃 盼六月全國恢復正常：https://bbc.in/3IymLUW
【 延伸閱讀 】
→Jobfished 紀錄片：https://bbc.in/3D2JPd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