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祺七七
2022.01.17

青年失業率創新高,一堆工作卻沒人要做!問題是出在「技職教育」嗎?《 學生頂嘴專用㊙️ 》EP 018|志祺七七

各節重點:
00:00 開頭
02:13 第一崩:高職高中化,大家都去念大學
03:11 第二崩:半吊子的科大,造就半吊子的科大生
04:33 第三崩:高職生或科大生,都很「難用」
05:48 德國二元制是什麼?
06:51 學了德國,技職教育就會有救?
08:01 台灣的技職教育還能怎麼走?
08:59 缺工問題,真的是技職教育的錯?
10:02 我們的觀點
11:39 問題
11:59 結尾


---【 影片口白逐字稿 】---


你知道,這幾年的台灣,同時有大量「找不到工作的年輕人」和「找不到人來做的工作」嗎?這到底是什麼平行宇宙?今天,就讓我們一起從缺工現象,來聊聊「台灣的技職教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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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o~大家好,我是志祺!

最近幾年,台灣青年的失業率不斷上升,今年受疫情影響,20至24歲的年輕人失業率更高達13.41%,創下10年來的新高。奇怪的是,同樣也是這幾年,許多產業卻出現了嚴重的「缺工」問題,許多老闆表示,就算開出高薪,還是找不到好用的年輕人,許多技術型勞工,都只剩下老師傅,不然就是必須外聘移工,來填補人力空缺。

有些人認為,這是因為台灣的「技職教育崩壞」,導致現在的企業主,招不到能用的年輕技術人才,甚至直接指出,這是台灣產業的重大危機。這樣的說法合理嗎?台灣的技職教育到底有多崩壞?如果問題真的這麼嚴重,有沒有什麼可以改善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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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崩:高職高中化,大家都去念大學】

對以前的學生來說,國中畢業的選擇很單純,如果想念書、想考大學的人,就去唸高中;如果想學一技之長、想早點出來工作,就去唸高職、專科。但隨著台灣的產業轉型、廣設大學和少子化等等原因綜合之下,選擇「升學」的人越來越多。比起唸完高職就出來工作,多數人還是會選擇繼續讀,至少先拿個文憑,再來決定未來出路。

在這種「升學至上」的風氣下,高職幾乎成了「考不上高中的人才去唸的學校」。有的人明明有一技之長,畢業後直接投入職場,收入也不差,但就只是因為沒有大學學歷,在社會上還是常常被看不起。也是因為這樣,就連高職也越來越像高中!除了培育學生的技職能力,還要輔導他們,讓學生有機會進入大學或科大。

這個改變,不只讓高職教育陷入兩難,更尷尬的是,對學生來說,就算他成功考上科大,可能只是再跳入另一個大坑。

【第二崩:半吊子的科大,造就半吊子的科大生】

對許多高職生來說,「科技大學」應該要是「屬於高職生的大學」,但實際進去之後,才發現事情並不單純。因為在目前的制度當中,一般高中生也可以去念科大,但高中生和高職生,他們的期望或起跑點,多半都會有些差距,這就導致學校的課程規劃,非常尷尬。

比方說,高職生可能會期待在「專業技術」面,能有更深入的練習,但為了顧及幾乎零基礎的高中生,這類課程,往往變得太簡單。反過來,在理論或學術的課堂上,由於高中生的底子比較厚,高職生就常常會變成跟不上的那一邊。要抓到一個平衡點,真的很不容易。

除此之外,因為大學的評鑑制度,非常看重學術產出,很多科大為了從政府那邊爭取到資源,就會選擇聘用有學術專長的博士們,來學校任教。

對科大生來說,他們可能會期待,由實戰經驗豐富的業界講師來教課,但當學校必須把預算用在聘請研究型的學術人才時,這件事情就會比較難發生。

到頭來,好不容易考上科大,卻沒辦法得到預期的「精進」。要比學術,比不過前段大學生;要比技術,好像也沒有比高職生強到哪理去,可能還輸給那些,已經在業界磨了四年的同學。到畢業的那一刻,大家常常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個半吊子。聽起來,念科大好像也沒有比較好,但如果放棄升學,高職畢業就出來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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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崩:高職生或科大生,都很「難用」】

不管是高職生還是科大生,明明每年還是那麼多受過技職訓練的畢業生,怎麼還會有缺工問題呢?許多老闆們的答案很簡單,因為這些學生「很難用」。

對業界來說,他們想要的,是畢業後可以馬上投入產線的「即戰力」,但這些高職或科大畢業生,往往不符合條件。他們認為,這個原因可能跟剛剛講到的「高職高中化」有關。

現在的高職,加入很多藝能和基礎學科課程,卻減少「職業類學科」課程。再加上實習時數的縮減,讓現在的高職生,實務操作訓練,變得薄弱。而根據一些高職生們的說法,其實就算是職業類學科的課程,也都有很嚴重的「學用落差」問題。

大家辛苦修了一整學期的課,努力練習、考取證照,但進了職場才發現,自己學會的許多方法和工具,在業界中早就過氣了。

高職生很難用,多念了四年的科大生也沒有比較好用。長久下來,老師傅們慢慢退出職場,能補上來的年輕人又不多,缺工的洞口越來越大,只能靠移工來補。

針對這個嚴重的問題,有許多人開始提出各種解決方案,而當中最常被提到的,就是德國的「二元制」。接下來,讓我們先稍微來了解一下什麼是「二元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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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二元制是什麼?】

在德國,學生在中學畢業之後,可以選擇接受「二元制」的職業養成教育。在二元制中,學生會在師傅的指導下,在真實的工作場域中學習技術,並領取基本薪資;同時,他們也還是會在職業學校當中,學習相關的專業知識。

這樣的教育方式,讓企業能夠直接參與,甚至主導技術人才的培訓。換句話說,培養這些技術人才的工作,不會只單單落在學校身上。也就是說,比起「技職教育」,二元制其實更像是「職業訓練」。

這樣的做法有很多好處,比方說,因為已經有豐富的工作經驗,二元制出來的學生,要直接投入業界產線,是完全沒問題的,每一個人都是即戰力,不會有學用落差。

而且,因為學生直接就是在第一線的工作場域學習,學校只要專注處理知識方面的教學就可以,他就不需要再為了技術課程,花大錢買設備,還可能追不上業界。許多人認為,德國能夠成為工業大國,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二元制的成功。不過,德國的成功經驗,真的有辦法複製到台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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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了德國,技職教育就會有救?】

雖然二元制在德國發展得很不錯,但不少人認為,這個制度若要搬來台灣,恐怕會出現嚴重的水土不服。比方說,德國的工會能量很強,能夠確保工人和學徒們,獲得合理的待遇和保障;但在台灣,工會覆蓋率才10%,當中還有許多形同虛設,根本沒有功能。

在缺乏保障的狀況下,要把還不太懂事的學生,直接丟進職場,其實是很可怕的事。因為他們如果遇到委屈,可能會不知道要怎麼辦?

而且,以台灣的現況來說,「跳槽文化」其實是很普遍的狀況,員工為了爭取更好的待遇,多半會透過跳槽的方式,去換到更多薪水。

但這樣的現象,就會讓企業們覺得,那我乾脆不要花那麼多資源來培養員工好了。一旦公司不願意做這件事,那實習生想學到東西,可能就會更困難,大多都只是被當成打雜的。

當然,有些人會批評,之所以會有跳槽文化,都是因為企業主自己吝嗇,不多給薪水。但不論這個狀況的成因是什麼,如果要直接把德國的「二元制」搬來台灣,看起來一定會遇到一些問題。不過,最近幾年,台灣有一些技職學校,確實已經參考了德國模式,走出了不太一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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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技職教育還能怎麼走?】

這幾年,有一些科技大學開始直接針對企業需求,聘請業界講師,進入學校開課,為的就是希望可以提升學生們的「就業即戰力」。或是,為了減少學用落差,將原先大四學生只有兩個月的暑期實習,直接延長到半年或一年。

如此一來,學生的「學校最後一年」,同時也幾乎等於「企業第一年」,那麼學生一但畢業,就可以無縫接軌直接進入職場。

這樣的改變,目前是看得到效果的。根據遠見在2020年做的調查,前20名「企業最愛的大學生」當中,有5所學校是科技大學,比例高達1/4,已經創下了歷史新高。有報導也陸續指出,在近年的就業市場當中,技職生表現並不差,甚至比許多普大學生更受企業歡迎。

欸,但這邊有個問題就來了,我們在影片的一開始,不是才有人說到,台灣現在的技職教育很爛,導致大缺工嗎?如果技職生在就業市場上,已經越來越受歡迎,為什麼還會缺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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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工問題,真的是技職教育的錯?】

沒有錯,台灣確實是有缺工。但真的要說,這是因為「技職教育崩壞」,恐怕有那麼一點武斷。畢竟,就連技職教育的「模範生」德國,近幾年都開始出現缺工問題。

德國人發現,很多以前曾經受過技職訓練的專業人士,雖然現在的薪水很高,生活也很不錯,但他們還是會希望,子女可以有好的的大學學歷,能夠「繼續往上爬」。而且,為了避免特定的職業和技術,都被德國壟斷,歐盟要求他們鬆綁法規,有越來越多薪資比較低廉的勞工,進入德國的勞動市場,這也讓德國人對於技職工作的看法,出現一些改變。

咦,這狀況也太有既視感了吧?怎麼似曾相似?確實,隨著全球化和勞動市場開放,許多國家的二級產業,早就已經大量仰賴外籍移工。而這些國家的社會風氣,也往往在產業轉型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注重文憑、學歷。也就是說,大學生越來越多,技術人才越來越少,缺工都靠移工補,並不是台灣才有的問題,許多國家都正在面臨同樣的挑戰。

【我們的觀點】

在進入觀點以前,我們要先謝謝志祺七七所有的會員,因為有了大家的支持和贊助,我們才能持續運作這個頻道,討論更多重要的議題,真的是非常謝謝大家!如果你願意支持我們走得更遠,歡迎點擊這個「加入」,或是從資訊欄的這個連結,加入我們的會員

好的,那話說回來,實際上缺工的這個問題,已經出現好一段時間了,但疫情導致很多外籍移工難以進入台灣,讓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才突然被放大。

不過,會造成缺工的原因其實有很多,除了技職教育和文憑觀念以外,我們今天提到的一些現象,其實也很值得大家一起來關心。

比方說,在台灣,相關產業的勞動環境,其實滿沒保障的,也許薪水高一點點,但如果有選擇,大部分的年輕人,不會想要暴露在這種高風險的工作環境之下。又或者,當大部分公司嫌台灣勞工的薪水太高,只願意聘入大量低薪的外籍勞工,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是在向整個社會釋出一個訊息:學技術不值錢,甚至比較次等。

大家平常生活或工作,其實都會渴望獲得尊嚴與肯定,而社會評價一個人的方式,通常都會用「你做什麼工作」來判斷,不一定會看薪水的數字。

如果這個社會,平常就是告訴大家,做技職工作就是低人一等,那久而久之,年輕人可能會寧願想辦法混個大學學歷,找個薪水可能不高,但至少感覺比較安全、「比較體面」的工作。這些問題,都反映出整個產業環境真的就是沒那麼吸引人。


不過我們因為時間的關係,這邊只能稍微談到比較皮毛的部分,所以如果你有相關的經歷或背景,歡迎都在下面的留言區,分享更多資訊,讓大家一起關心「技職教育」和相關「勞動市場」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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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今天想問問大家,常聽到很多人會說「不擅長讀書,就去學一技之長啊!」你會怎麼看這句話呢?

a. 我覺得很有道理,不會讀書,至少要有一技之長才養得起自己!
b. 我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像選技職的人,都是因為能力不好!
c. 我覺得不管會不會讀書,每個人都應該要有一技之長!
d. 其他,留言分享你的看法吧!

最後,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影片,歡迎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缺工和技職教育的問題」!
此外也可以點這邊,看看「為什麼畢業即失業」以及「實習生制度的相關討論」;那麼,今天的志祺七七就到這邊告一段落,我們明晚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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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參考資料 】

→20至24歲青年失業率創近10年新高 賴香伶:青年越來越慘-中時新聞網:https://bit.ly/3qxlSpU
→捧錢還請不到人蓋房子  電焊工日薪飆破萬-鏡週刊:https://bit.ly/3qBmKdn
→高職生統測都在睡覺?台灣社會狹隘的「學歷主義」菁英觀點-鳴人堂:https://bit.ly/33k5mB5
→低薪、基層缺工、技職體系崩解,真的都是「廣設大學」的錯嗎?-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https://bit.ly/34Nbdis
→清大首度稱霸理工三分榜 前20名技職比例創新高-遠見:https://bit.ly/3A7Lkpq
→打不過學歷至上?德國自豪的技職體制,學生為何開始瘋文憑-親子天下:https://bit.ly/3tyPlBZ
→500萬工匠的沒落:德國的技職教育怎麼了?-獨立評論@天下:https://bit.ly/3I5TIIy

【 延伸閱讀 】

→專科改制大學,就叫「重視技職教育」?嚴長壽痛心:台灣教育害慘技職生-商業周刊:https://bit.ly/3GBTM2w
→台灣技職教育崩壞 挽救須靠四大解方-今周刊:https://bit.ly/3rnNe18
→高中生讀科大、高職生選普大 人數占比雙創新高-聯合新聞網:https://bit.ly/3ny4a3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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